酒過三巡,鶯鶯燕燕的歌舞表演并不能吸引兩個(gè)人的目光,兩道灼熱的視線都定在了澹臺琉璃的臉上。
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時(shí)候也甚是驚訝,只是在驚訝,在這樣的場合也露不出什么,如今瞧著兩個(gè)人都打量她,她趕緊伸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
——所以說是我臉上有東西嗎?
澹臺琉璃當(dāng)然不知道兩個(gè)人私下交流的意愿,和某些人那些按耐不住的心思……
姬無憂一眼望過去,眼前那個(gè)女人平凡無奇,一張有些嫵媚的臉蛋兒比從前的秦糖糖。不知道妖嬈了多少倍,可那張臉絕不會是她!沒有那樣的稚嫩和單純!
可就在她下意識緊張的小動(dòng)作暴露出來時(shí),他的眼神忽然間閃了一下。
“她……”
“她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人?!?p> 北冥霆作為姬無殤的身份,對于這個(gè)一向被父皇看在心上的弟弟一直待之以禮,從未有過半絲不合兄長的舉動(dòng),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
他知道了姬無憂的心思,也知道他的野心,但唯獨(dú)不允許這個(gè)弟弟對他的人上心!
他視線從姬無憂身旁的女人臉上掃過,雖無半點(diǎn)不滿,可那略微一停,還是讓姬無憂感受到了漠然的壓力。
姬無憂苦笑,他該關(guān)心誰呢?
糖糖心中也許從未有過自己,可為什么,為什么自己還是放不下。
“聽聞北冥王妃出自澹臺部,澹臺部的女子,能征善戰(zhàn),能歌善舞,不知王妃舞技如何呀?”
姬無憂思襯之時(shí),他身邊的女人忽然間起身向著北冥王的方向敬了一杯酒,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即便在座各位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但卻沒人敢說她什么。
澹臺琉璃本以為這樣的聚會自己不會是這個(gè)宴會的中心,卻沒想到秦年年這么輕而易舉的便忍不住了。
也難怪,自己來的時(shí)候倒是聽說姬無憂。從自己死后厚葬了自己,就沒有再納過一個(gè)妃子,除了冊封了秦年年為年妃,后宮的確如同虛設(shè)。
而今日他的視線也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難怪秦年年會如此沉不住氣。
“王妃該不會是不敢吧?
北冥王如此愛重王妃,連王妃的出身卑微都不介意,難道王妃一輩子都要躲在王爺?shù)谋幼o(hù)下嗎?”秦年年渾身長滿了刺兒一樣,巴不得眼前這個(gè)女人不再擁有那樣自信的面孔,因?yàn)樗男θ菹駱O了一位故人。
“歌舞升平是好,可如今不是太平盛世,山處于亂世之間,能安穩(wěn)一方雖好,可卻沒有斗志,大丈夫志在四方,保家衛(wèi)國才是重要,娘娘做女子的,把心思都用在鶯歌燕舞上,和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又有何分別?”
澹臺琉璃壓根沒有在人前賣弄的想法,不過看她這樣咄咄逼人,自己倒是想起一件趣事。
“四方賊寇作亂,自認(rèn)為兵強(qiáng)馬壯可以正派一番較量,可見這些年粉飾太平是不中用的,前幾日籌備糧草之時(shí),見將士們的冬衣都有破損,本宮特意與針線女工們仔細(xì)校正,日后希望眾將士們一鼓作氣將那些尋釁挑事之人趕出文城!”
澹臺琉璃溫婉大氣的敬了一杯酒,底下的官員們豈敢,一個(gè)個(gè)站了起來回應(yīng)著王妃,不管他們心中打著什么算盤,不得不說此刻的王妃的確是落落大方,蕩氣回腸,好一個(gè)有氣魄的女子!
“趕出文城,趕出文城!趕出文城!趕出文城!趕出文城!”
震耳欲聾的吶喊聲此起彼伏,秦年年怎么會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這是在說自己挑事呢?
她還想上前再說些什么,察覺到自己身側(cè)的男人面色不悅,不由得唇角一白,趕緊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