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人走后,林溪趕忙跑進屋子?!岸荆銢]事吧?”
“沒事,姐,我把他們都轟走了?!?p> “嗯?!?p> 第二天,新的流言來襲。林鳶才知道‘那就當沒有這個子女’是什么意思。
論狠還是林爺子狠,上來就一個逐出家門,斷絕關系。既給了族里交代,又達成了她的要求。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不知不覺間又是幾年過去。
五味齋大門緊閉,沒有開張,內(nèi)院卻是紅毯鋪地,鮮花點綴,熱鬧非常。
今日是林鳶的及笄禮,是寓意她長大的日子。
陳家人物關系簡單,在場的都是親戚。
及笄禮最主要的一環(huán)是行簪。
大家一致決定由云月來當行簪人。
晶瑩剔透的和田玉簪,只頂部花蕊處帶點紅。
林鳶不懂賞玉,但她也知道這玉價值不凡。
娘從哪尋的這個?
忽的,很久以前的一個猜想再次出現(xiàn)在腦海。
她娘——不會真是什么王孫之女吧?
畢竟鎮(zhèn)上的有錢夫人小姐不少,至今她還沒發(fā)現(xiàn)比這更貴重的。
當然不排除是她不懂,所以不知道。
“好了,今日一過,你便是大人了?!?p> 林鳶回神,看著眼前笑的溫柔的云月,趕緊甩開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謝謝娘?!?p> 大人跟小孩仿佛是存在天生的鴻溝,根本久坐不到一起。云月也懶得看他們發(fā)呆,打發(fā)她們自己出去玩。
王芙的婚事是選對了,成親兩年,她還是那副天真任性的模樣。挽著林鳶的手,小嘴一路說個不停,看見有喜歡的就回頭可憐巴巴的看向李言。
李言則是無奈的搖搖頭,寵溺的上前買給她。
林鳶看的忍不住逗兩句。“真是甜蜜哦,只是不知道墨哥這會在家有沒有生氣?”
墨哥是王芙半年前生下的兒子,長的白白胖胖,跟個糯米團似的。
王芙想到自己那個牙都還沒上,就老要搶東西吃的兒子,不禁發(fā)笑?!八袪斈炭粗?,氣不著?!?p> “再說了,你跟軒哥哥不一樣過分?”
“過分?”林鳶不理解,他們一沒時不時回頭眉目傳情,二沒鬧著買這買那,哪里過分了?
王芙見她沒懂,用胳膊肘撞了撞她。
笑語道:“還裝,瞧瞧你們穿的衣服,要是軒哥哥的再亮點,都要以為今是你們成親的日子?”
不是吧?
林鳶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云月給做的一身簡單又不失華美的紅裙。
不說不覺得,一說還真有點婚服的架勢。
心虛的用余光快速瞄了眼陳瑾軒。
陳瑾軒的衣服屬于啞紅一類,花式款型跟她身上的極為相似。
媽呀媽呀媽呀……
情侶裝??!
她娘的思想咋這么先進?
“咋啦?”
嗯?
林鳶對上陳瑾軒投來的疑惑目光,莫名緊張起來?!皼],沒有?!?p> 乖乖,陳瑾軒咋這么會長?全吸收爹娘的優(yōu)點。1米9幾的身高,帥氣硬朗的五官,泛著星辰的眼眸。
“真的沒事?”陳瑾軒不放心的再問一次。
“沒事。”
得到答案,陳瑾軒退回李言跟前,微皺的眉頭壓根沒松。
林鳶是什么樣,他最了解不過。
明明她的神情擺明有事,卻不愿意跟他說。
這兩年,雖說林鳶住到鎮(zhèn)上,離他更近。
但兩人卻莫名的感覺疏遠了。
以前,每次他回去,兩人都會興奮的述說彼此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想把生活分享給彼此。
但現(xiàn)在——他們同住一個屋檐下,每次說話只有寥寥幾句。
每次他還想說,她就溜走了。
為了跟她貼近,陳瑾軒每次絞盡腦子只為多說幾句,讓娘配著她的衣服做出男款,只為讓所有人知曉他們的關系。
李言看著突然間失去精神氣的陳瑾軒,伸手推了推。“干啥呢?今可是你們的大日子,還不高興點?!?p> 陳瑾軒茫然的抬起頭。
什么叫我們的大日子?
李言無語,一時不想搭理著傻子。不過看在人家是大舅哥的份上,還是得提點幾句。
“你傻呀,及笄之后是不是就該準備你們的成親事宜?恭喜你,要過溫香軟玉在懷,夜夜笙歌的日子啰!”
李言說的露骨,陳瑾軒鄙視的看他一眼?!澳氵@話真該讓夫子聽聽?!?p> “得,你就裝吧,指不定心里咋樂?”
陳瑾軒:“……”
雖然不想承認,可耳后的一片紅已經(jīng)幫他說明一切。
林鳶被王芙相互打趣半天,始終沒分出輸贏。
安靜下來,林鳶忽然意識到許久沒聽見林溪的聲音,側頭一看,果真……
林溪眼眸半垂,眉眼間透著股落寞。
林鳶抿抿唇,掩下心酸。指著前面的香包攤,高興的說道:“姐,我們?nèi)ツ枪涔浒???p> “嗯,好?!绷窒ь^就是個溫和的笑。
見此,林鳶不動聲色的嘆口氣。
她明白林溪心中的自卑敏感,所以不管做什么,說什么都盡量帶上她,不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多余的外人。
香包做的精致,味道也好聞,他們索性一人買了一個。
林鳶也不知是咋想,竟挑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分給陳瑾軒。
細長手指摸挲這腰間香包,陳瑾軒心里的那點郁悶徹底消失。
一模一樣,她是認同的。
今天出來逛本是隨意的走走,可走著走著,怎么走到了鎮(zhèn)外金禪寺。
林鳶望著面前的桃花海,不禁傻了眼。
早聽說金蟬寺后山的桃林每縫花開季,便是難得的奇觀盛景。
林鳶沒控制住,撲進花海,在地上抓起花瓣灑向天空,然后轉(zhuǎn)圈感受花瓣飄下的美景。
“芙兒,姐,你們也來?!?p> 林鳶喊完,才發(fā)現(xiàn)原來的位置只剩下一個陳瑾軒。
陳瑾軒手上捧著個木盒,一步步朝她而來。
是什么落在了心上。
世間萬物仿佛全都不見了,只剩下一個他。
“鳶鳶,這是給你的及笄禮。”
長睫微動,林鳶視線下移。
暗紅的木盒里,靜靜躺著只黃金步搖。
“你哪來的銀子?”
陳瑾軒:“……”
他想過好多種反應,唯獨沒有這種逼問銀子的。
好好的溫馨畫面一秒變成質(zhì)問大會。
“你做生意我也不能閑著,跟大寶合伙開了兩家店,生意還算不錯?!?p> “陳瑾軒,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訴我,說,是不是想偷藏私房錢,好去青樓尋歡作樂?”林鳶下意識想捏他耳朵,無奈夠不著,只能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