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給老子下去!”說話的人一腳將蜷縮在通鋪角落里的阿昆踹到了地上。“還以為你是外面那個呼風(fēng)喚雨的昆哥啊,哈哈哈,在這里你屁都不是,讓你打掃廁所你他媽弄一身還想上炕,不打死你都算輕的!”一個身上雕龍畫鳳的小年輕狂妄的指著阿昆鼻子罵道。被踹到地上的阿昆乖乖的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沒有墊子也沒有被子,只穿了一條褲衩的阿昆強忍著地板上傳來的陣陣寒意,只是這地板再寒,也抵不過人心寒。
倒不是阿昆色厲內(nèi)荏,進來后便畏畏縮縮沒有反抗,而是自打他進來看守所的那天開始,他便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屈辱和凌虐。也曾被打倒暈厥而極力向他人呼救,而換來的確是一番“”貼心“”的警告:“再吵打死你!”不抱任何希望的阿昆準(zhǔn)備來個魚死網(wǎng)破,結(jié)果無數(shù)次被打倒窒息,離成功只差一步的時候,對方掏出一張照片就讓阿昆放下來頂在小年輕喉嚨上的磨得鋒利的牙刷柄?!熬椭滥闼麐尣焕蠈?!”小年輕一把奪過牙刷柄,狠狠地刺向阿昆的腳背?!耙遣幌肽愕艿苌硎桩愄?,你就給老子乖乖聽話!”說罷小年輕當(dāng)著阿昆的面,撕碎了那張弟弟阿文被刀架在脖子上的照片。
這個小年輕叫阿森,阿昆也許記不得他是誰,但是小年輕阿森卻永遠(yuǎn)忘不了自己當(dāng)年一心跟隨阿昆,因為一點點小事,不過是侮辱了一名女學(xué)生,便遭受了阿昆的毒打并踢出門外,還放狠話道:“在江海市見到他一次打一次!”如今八爺找到自己,不僅給自己一張五十萬的銀行卡,還正在運作好讓自己早點出去,唯一的一個要求就是要“好好照顧照顧”這個在外風(fēng)頭正盛的昆哥。一來報了自己當(dāng)年被打之仇,二來結(jié)交了八爺這種響當(dāng)當(dāng)?shù)慕巧?,還能收獲一筆不菲的鈔票,何樂而不為。阿森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睡覺,好好地陪這個名極一時的阿昆玩玩。
“你們兩個!進去!”看守將閘門打開,走進來兩個被剃了短發(fā)的男子,手里端著裝滿洗漱日常用品的臉盆,前后腳的站在了墻邊?!安灰鞘?,老實點!”說完看守就關(guān)上了閘門,揚長而去??粗词刈哌h(yuǎn),阿森帶著一群小弟圍了上來,“新來的,怎么進來的?這位是咱號子里的大哥森哥,要想在這里的幾天舒舒服服的,就乖乖聽大哥的話,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阿森邊上的小光頭歪著嘴,囂張的對著兩人說道?!翱吹降厣咸芍哪莻€沒,你倆過去揍他一頓,咱就是自己人了?!眲傔M來的兩個人中瘦高男子唯唯諾諾的放下臉盆,快步的走向了躺在地上的阿昆,那架勢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照著阿昆的肚子卯足了力氣踢了幾腳,痛的阿昆一聲悶哼,蜷縮的不得動彈。而一起進來的另一個人仿佛沒聽見小光頭的話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他媽是不是聾子!還是你想找死!”說著話小光頭的拳頭就砸向一動不動的男人臉上。見男人挨了一拳聲都不吭,“兄弟們給我好好教訓(xùn)這崽子!”小光頭喊著眾人,對著男人一頓拳打腳踢,饒是男子異常強壯,也挨不過十幾人的輪番毆打,雙手護住頭部蹲在角落里,愣是不肯對阿昆做出一點傷害。剛剛那個暴踢阿昆的瘦高男子,趁著此時那邊一片混亂,悄悄地趴在蜷縮成一坨的阿昆耳邊,“昆哥,我們來救你,這幾天忍耐一下?!背酝吹陌⒗ゾ従彽乇犻_眼睛,看著眼前強忍淚水的麻桿兒和墻角正在承受著皮肉之苦的阿人,阿昆怒目圓睜,緊握的雙拳咯咯作響,一口鋼牙般的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滴滴血珠滲落下來,心中暗暗發(fā)誓,定教此賊子六道難輪回,五行不留名。
徐天家中,妻子黃諦手里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照顧著暫時不能自理的富貴。調(diào)養(yǎng)多日,眼看著富貴身體逐漸好轉(zhuǎn),也漸漸的能言語起來,雖然掉光了牙齒說起話來像漏風(fēng)一樣,也好過之前只能發(fā)聲不能達(dá)意?!案毁F兒,你深入調(diào)查那么久,相信你知道誰才是幕后黑手,我需要你的幫助,提供出所有的證據(jù),扳倒八爺!”餐桌上的徐天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富貴兒,還在小口小口吃飯的富貴兒不知是這幾天被徐天兩口子的真誠所打動,還是也一心想召明公義,就看到兩行豆大的眼淚從富貴的臉頰上滑落?!傲?xí)大哥,靜據(jù)我交給李,”富貴兒漏著風(fēng)的一邊說著,一邊從頭發(fā)里摸出了一張TF內(nèi)存卡交到了徐天手中。徐天如獲至寶的捧在手里,來不及道謝飯都沒吃完就跑回了房里,連上電腦打開視頻,發(fā)現(xiàn)了八爺藏在一層層濃厚偽裝下面罪惡的嘴臉。徐天趕忙拷貝幾份,并通過郵箱匿名發(fā)送到了各地平臺打黑辦,“這一次,且看你如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