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怕你之前在媒體面前承諾的做不到，是吧？”
“對于MC來說這不是利好的嗎？”鄭瑋哲笑著看他。
“鄭瑋哲！”姜圣杰咬牙。
“別以為你真的拿捏住了MC的人事大權……”
“但是裁員計劃不是聽我的嗎？”
“可名單由我來定！”姜圣杰拍桌。
鄭瑋哲并不懼怕他，緩緩地道。
“這名單上面的人你一個都不認識，不知道他們長什么樣不知道他們能力如何，就這一桿筆就定了他們的生死，這公平嗎？姜董，我以為你跟他們不一樣。”
姜圣杰眼微動。
“想利用我來達成你那個什么有溫度的裁員專家？你真想那么干？為了顧筠涵一句話？”
鄭瑋哲不動看著他。
“你第一天認識我？”
姜圣杰眼又一動。
“這么說你不喜歡顧筠涵？”
“姜董，這是公事時間?！?p> 姜圣杰撇嘴。
“再怎么說你也不能這么就定了這個裁員名單，我花錢買了公司，還要養(yǎng)他們，哪有這個道理的？”
鄭瑋哲抿嘴。
“我不是要干涉你的大局，但人事這方面希望你能聽聽我的意見?！?p> “你就是想利用我達到你的愿望。”
“你沒被裁過不知道當中的滋味?！?p> 姜圣杰拍桌。
“我不是慈善機構！我要對股東負責！”
“不是該對所有的MC員工負責嗎？”
姜圣杰指指他，閉閉眼，惱道。
“不要跟我說這些，我沒那么高尚！”
鄭瑋哲不再作聲。
姜圣杰氣惱地咬咬唇、捏眉。拍桌子，然后拿起名單認真看起來。
這是一份很詳細的名單，大好幾頁的呢。
姜圣杰看進去了。
見狀，鄭瑋哲這才又說。
“要不這樣，你圈出些人來，重新對他們進行一次面試考核，合格了的就留下?！?p> 姜圣杰想了想，點點頭。
鄭瑋哲也想了想，道。
“姜董，我并不是要利用你達成愿望，也不為誰，因為那一直是我的愿望?！?p> 姜圣杰抬眼看他。
“那不自相矛盾的嗎？一面要裁，一面抵抗被裁?！?p> “不是抵抗被裁，不是那個意思，而是關心他們被裁之后，比如幫助他們重新找工作，幫助他們重拾信心。你沒有經歷過被裁不知道，找工作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是這個過程的心理狀況。昨天晚上那個余嘉嘉，就是在上一次長浩的裁員中沒有站起來的……其實如果說狀況相同，宋歡的情況和她大致相同，宋歡其實也可以看作是被裁，但她就站起來了，不是因為她是裁員專家，這真的是要看個人。LK是有再就業(yè)的指導，還有心理輔導，但那只是擺設，沒有人真正把那當回事，裁員專家不依靠裁員業(yè)務那就喝西北風，大家都是這樣想的……”
“所以我明白了。”姜圣杰笑笑，眼一動道。
“看來顧筠涵誤會你了呢。”
“她要怎么想隨便。”鄭瑋哲淡淡道。
“你圈一下名單吧，我就重新給他們面試給他們一個機會?！?p> 姜圣杰指指他。
“行吧，我就如你所愿。”
“這不是利好的嗎？”鄭瑋哲撇嘴。
“你可以向你的股東交代了?！?p> 姜圣杰哼一聲。
“記住你在媒體面前說的，不要把事情給搞砸了?！?p> 顧筠涵還是向鄭瑋哲VX道歉了，但好長時間沒見他回復。
小氣！
實際上鄭瑋哲睡著了，剛到的石門市，他有些累就早睡了，不過讓一個噩夢驚醒了。
滿頭大汗的他看了顧筠涵的VX，他感到一股暖意，換了衣服后心一動打字去：之前被裁當時你的心情是怎樣的？說說看。
顧筠涵一見他回復，嘟囔一句終于舍得回復了敲手機：你不是看到了嗎？想殺了你的心都有，怎么？你那兒不順利？對你喊打喊殺？
鄭瑋哲喝一口水，笑著打字：所以像你這樣的裁一百次都沒事。
顧筠涵：誰說的？一次我都要死了。
鄭瑋哲笑出了聲：外向性格，且又豁達隨性的人面對事情的時候大多都能挺過去，不是說他們沒事，而是他們的自我調節(jié)能力強。再加本性因素，所以這一類人經歷裁員不會太大的心理創(chuàng)傷。
顧筠涵：你考了心理師？
鄭瑋哲：當然，干這一行當然得熟知心理學，就算你分工讓江琪去學，但你自己也得熟練，約談的時候要運用心理學，這和你招聘是兩碼事。
顧筠涵：我這不在學了嗎？啰嗦！裁員后遺癥余嘉嘉有，你說江琪會不會有？
鄭瑋哲：應該不會，你在她身邊不比我更了解她嗎？她是個很務實的女生，不會做夢，也不會膽怯。
顧筠涵：倒是，她這個人是很務實。
鄭瑋哲：你選她做合伙人選對了。
顧筠涵：那宋歡呢？你怎么看？
鄭瑋哲：執(zhí)行力很強，有事交給她做就是了。
顧筠涵：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們這個團隊里她是孫猴子，江琪是沙和尚，我是豬唄。
鄭瑋哲哈哈笑，剛才的夢魘煙消云散：我可沒說。
顧筠涵：我知道你就是那樣想的。
鄭瑋哲哈哈哈大笑。
裁員一般的標準是“三高一低”，也就是司齡長、薪水高、年齡大，很殘酷。鄭瑋哲靠著自己和姜圣杰的特殊關系爭取到了重新面試的機會，按裁員標準來說，這幾乎是推翻了標準，這贏得了基層的掌聲，但姜圣杰是要面對董事會的質疑的，鄭瑋哲知道自己這一次責任重大。擇優(yōu)而取這是首要的標準，于是這一次的面試格外嚴苛。
他考慮再三，決定請顧筠涵來擔當面試官。
長浩的裁員工作也正在推進中，于是顧筠涵把之前人力資源部的兩個女孩重新招了回來，工作交代好就直奔石門市去。
得到顧筠涵擔當其中一個面試官，葉荷蘭臉都綠了闖進鄭瑋哲辦公室嚷嚷。
“我也是從長浩出來的，我也是人力資源副總監(jiān)，我招聘工作經驗也很豐富，你寧可請個外人來而不用我？鄭總，這事我會匯報給程總的?！?p> 這葉荷蘭可真是大變樣了，顧筠涵在一旁冷眼觀看。
鄭瑋哲看著葉荷蘭，不緊不慢道。
“可以啊，你隨時匯報。”
“你……”葉荷蘭一想到鄭瑋哲和姜圣杰的關系還真是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