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刀堂的“流星刀”展明庭命令門下所有弟子統統于鋼刀的刀身上淋上了酒精與燃油,一柄柄寒刃在舞動的同時還閃耀著團團烈火。雖然火刀堂的弟子實力不算出眾,但他們憑借著手中火刀仍令眾多武功高強的五指城眾不敢輕易上前,皆暗生懼意。
狂風劍派的武功注重干凈利落,一擊必殺。易家父子二人更是沖在了所有弟子的最前面,他們剛一闖入城中便閃起縷縷寒芒,眾多五指城的高手被快劍擊中要害,紛紛倒在了一邊,再難以對其他人構成威脅。
及時出現的刀劍兩派猶如一團無堅不摧的烈火,又好似一股所向披靡的疾風,瞬間扭轉了不利的局面。
沒一會兒,兩派的人馬就殺出一條血路,奔到了江心等人的身邊。
“易掌門!展前輩!你們怎么來了?!”江心極為興奮地問道。
“狂風劍”易飛說:“我與你義父同為一派之主,可如今卻差點連一個習武之人的血性都丟掉了。我若真的只知躲在門中當縮頭烏龜,那就再也不配握有手中這柄長劍了!”
“流星刀”展明庭說:“易掌門說得沒錯。唇亡齒寒,你們此戰(zhàn)若輸了,整個武林便將任由五指城行唯我獨尊之事。大伙唯有結成一條心,才能在此一舉擊敗他們,讓江湖能逃離暴力的統治,還武林以長久太平。”
“太好了!”江心聽后頓感心花怒放,就連一旁的鐘離紅、子鼠、辰龍、汪娥等人也都備受鼓舞。
易典掃視了一圈戰(zhàn)場,很快就注意到了正在和酒字堂主米鴆大戰(zhàn)的何人及。
“雙武派竟然已比我們早到了一步!爹,他們好像快撐不下去了!咱們快去幫忙吧!”
易飛再次提起了手中的狂風劍,道:“好,我去相助金木鏢局老韓!”
展明庭道:“那我就率領門下弟子去援助雙武派!”
遠處的何人及將那一柄雙劍舞得是虎虎生威,而與他對決的米鴆也憑借一手熟練的指爪功夫絲毫不輸對方。
二人你來我往,皆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高手與高手之間的對決,就是看誰會率先露出破綻。
勝負往往只在一招之間。
又是數招過后,二人皆沖著對方虛晃一招,向后退去三步。
米鴆的胸口不斷快速起伏,他連呼了幾口氣,氣喘吁吁地說道:“好小子,功夫不錯!不愧是武林新一代中的最強者?!?p> 何人及隨即瞄了一眼正在和巫隨形大戰(zhàn)的楚自閑,說:“最強者這三個字與我無關,不過你的功夫也著實厲害,不愧為五指城的五大堂主。”
另一邊,五指城的智囊“再世鳳雛”屈百星以手中判官筆連連點向顧昔朝右臂上的肩井、太淵兩穴。
而顧昔朝早從陳老爺子處學會了一套相同的判官筆招式,他深知這兩個穴道若被擊中的話便會半身麻木,內傷氣機。
在剎那間,顧昔朝以同樣的判官筆招式接下了對方的攻擊。緊接著,他又匆匆按動五色筆的機關,連發(fā)兩枚暗器。屈百星見狀急閃,那兩枚暗器擦著他的臉頰極速飛過,同時也迫使他連忙撤回了殺招。
顧昔朝連忙說道:“屈百星,放棄你們獨霸江湖的幻想吧!狂風劍派和火刀堂已加入了戰(zhàn)局,勝券已入我手,別再舍命爭斗了!”
屈百星冷笑道:“顧昔朝,你無需誆我。我五指城的實力豈是那兩個小門派所能相抗的!”
言語中,屈百星似乎根本沒將兩派的及時援助當回事。
其實顧昔朝的心中也十分清楚,不利的戰(zhàn)局好似已稍稍扭轉??赡遣贿^是因為狂風劍派和火刀堂突然出現的緣故,敵我雙方的人數與實力還存在著很大的差距。
顧昔朝只能希望大家憑借這一股勁迅速擊敗對方,一旦時間再拖得久一些,勝利的天平便會再度向五指城傾斜而去,慘敗的結局依舊會如期上演。
在距離屈百星和顧昔朝數十丈的位置,楚自閑在又一次躲過巫隨形的飛刀后,終于抓住了對方的一個破綻。
一記干凈利落的突刺迅速扎進了對方的手臂之中。
然而下一刻,楚自閑卻驚訝地發(fā)現,在巫隨形的袖中竟如同變戲法一般,莫名其妙地掉出了一條假臂,也不知他是何時塞進去的。
楚自閑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戲耍了一番,可他只能繼續(xù)舞動著尺八劍與對方戰(zhàn)在一起。
很快,巫隨形也注意到了攻入城內的“風火兩派”。他又向楚自閑擲出了一枚飛刀,同時脫口說道:“哼,來的正好,省的我們再一個個去找!”
“······”
“楚自閑!你我別被那些垃圾打擾,來來來,咱們再大戰(zhàn)三百回合!”
“好,我今日奉陪到底!”
無論是屈百星、顧昔朝,還是巫隨形、楚自閑。
這兩文兩武皆在不經意間已大戰(zhàn)了上百回合,雙方始終不分勝負,反而越戰(zhàn)越勇,各不示弱。
財字堂的堂主端木數撥動著算盤中的暗器珠子,再次放倒了幾名金木鏢局的大漢。
眼看他就要指揮著手下擊敗韓巡劉白等人,可端木數沒有想到在這關鍵的時刻卻忽然沖來了一批精力充沛的狂風弟子。
端木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向身邊的手下問道:“城主呢?城主哪去了?!”
一名財字堂眾立即答道:“我剛才看到城主不知何故帶著幾名神字堂的兄弟往內宅的方向去了!”
端木數道:“哼,無妨??耧L劍派和火刀堂的出現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不足為慮!在城主回來之前你們都給我穩(wěn)住了,最后的贏家一定是我們!”
接著,端木數又補充道:“財字堂的別忘了!待大戰(zhàn)結束后記得把對方身上能搜羅的財物全都給我拿回來。此戰(zhàn)又要消耗咱們不少銀子,如此一來還能減少些損失。這才是正事?。 ?p> 米鴆與何人及又過了三十多招,何人及的雙劍已完全克制住了米鴆的指爪功夫,畢竟再強的肉手也無法接下鐵器的鋒芒。
終于,米鴆身上開始不斷出現帶血的傷口,一縷痛苦的表情迅速涌上了他的面龐。
狼狽的米鴆立即向后退去數步,雙手死死地捂住了兩處較重的傷口,目光中盡是不甘之意。
何人及見狀隨即淡淡說道:“你若不服可以令你的手下替你療傷,我們再來。”
這時,一名略通醫(yī)術的酒字堂眾急忙湊上前來,說:“堂主,屬下身上剛好帶有一些應急的酒精,能替你清洗傷口。否則,被鐵器所傷的地方定會進一步惡化?!?p> 米鴆一聽到“酒”字,恍然想起了幼年時酗酒的父親對其母子的瘋狂打罵。忽然,他的情緒變得極為激動起來。
“把那毒藥給我拿開,我就算死也絕不讓它觸碰我的身體!”
隨著“啪”的一聲響,一個裝滿了酒精的瓶子應聲落地。一股濃厚的酒味迅速彌漫開來,其中還有幾滴烈酒不慎飛起,碰巧濺到了米鴆的身上。
這時,趕來支援的火刀堂眾已然殺到。
沖在最前面的“流星刀”展明庭大吼道:“雙武派的兄弟們撐住,老夫來也!”
很快,米鴆就從敵人刀上的火焰中隱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燃油及酒精味。
眼見不少的酒字堂眾皆被這股駭人的火焰所吞噬,米鴆緩緩回過頭來向何人及看去一眼,隨即他便毅然決然地以一人之力向展明庭等人沖去。
可米鴆本身有眾多仍在流血的傷口,并且也沒有接受屬下的處理。這使得他與何人及鏖戰(zhàn)一場后已沒有了以一敵眾的實力。
沒過多久,米鴆便被火刀堂的刀鋒與火光吞噬,與眾多酒字堂的堂眾一起靜靜地躺在了地上。
自大戰(zhàn)開始后,自知武功不濟的冀嫣然就背靠在一間距離顧昔朝不遠的小院門前。
而米鴆倒下的地方正巧與她僅有數步相隔。
冀嫣然看著這個男人的尸體,深深地嘆了口氣。
因陣營的不同,迫使這個年輕的女孩不能對剛才受傷的米鴆相救,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須臾,冀嫣然彎下了腰,為已然閉起雙眼的米鴆輕輕擦去了身上所不慎沾染的酒精。
這也是她身為醫(yī)者,唯一能為對方所做的了。
而米鴆戰(zhàn)死后,酒字堂的堂眾瞬間就亂做了一團。
“堂主!堂主!”
“怎么辦!堂主死了,堂主死了!”
“城主呢?城主呢?!??!”
正當這群酒字堂眾即將要面對滅頂之災時,忽然在場的何人及、展明庭以及冀嫣然等人皆感到一股寒風于這座白色城闕中驟然卷起。
“?。。?!”
眨眼間,十多名火刀堂的弟子紛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重重擊飛,燃于鋼刀上的火焰也隨著它們的落地而紛紛熄滅。
數十名幸存的酒字堂眾立即扭過了頭去。
只見,一名白衣男子猶如天神一般筆直地站在了眾多五指城眾的中間。
除此之外,在這個男人的身后還立著“雷公”常相、“電母”常守以及“四兇獸”饕餮、混沌、梼杌、窮奇。
黃粱癡癡望著米鴆的尸體,自語道:“放心,兄弟。你的夢想,黃粱會用五指城的一切來繼續(xù)替你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