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朱瑾禮賢下士,崔德璋偶遇夢雅。
楊師厚死后,朱友貞雖然盡數(shù)掌握了梁國軍政大權(quán),但梁國卻每況愈下,此時梁國內(nèi)憂外患,外有強敵環(huán)伺,內(nèi)部賣官鬻爵之氣蔚然成風,腐敗不堪,大有茍延殘喘之勢。朱友貞對此無能為力,已好幾月不朝,只是飲酒自樂,脾氣也變得暴躁異常,稍有不滿,就鞭打?qū)m女太監(jiān),搞得宮內(nèi)人心惶惶。每逢文武大臣上書勸諫,皆被朱友貞痛罵杖責,更有甚者殺頭流放,搞得朝廷上下噤若寒蟬。
自從昌翼之事后,朱瑾便和朱友貞貌合神離,積怨頗深。朱瑾見父輩基業(yè)快要毀于一旦了,決定先摒棄對朱友貞的成見,決定進宮勸諫朱友貞。
朱瑾來到朱友貞寢宮后,被值班太監(jiān)攔于殿前,太監(jiān)言道:“陛下正在忙于政務(wù),特下旨不讓任何人打擾”。朱瑾言道:“瞎了爾等狗眼,本宮乃陛下胞妹,大膽奴才竟敢攔本宮,不想活了?”太監(jiān)答道:“求長公主殿下不要為難小人了,若被陛下知曉我等私放長公主殿下入殿,我等免不了被陛下毒打一頓,甚至性命不?!?。朱瑾言道:“給本宮讓開,如若陛下怪罪下來,本宮一力承擔”。太監(jiān)聽罷,只好打開了宮殿大門,頓時一股濃烈的酒香味撲鼻而來。
朱瑾走進宮殿,見滿地都是酒壺,臟亂不堪,朱友貞早已爛醉如泥,不省人事躺在地上。朱瑾見此心痛不已,忙喊道:“來人,趕緊把陛下抬上龍床”。兩位太監(jiān)聞言,趕緊小心翼翼的把朱友貞抬上了龍床。朱瑾又言道:“你速去打一盆清水和一盆熱水,你速去通知御膳房準備醒酒湯和菜肴,你速去請周皇后到陛下寢宮,你速去把地上奏折和書籍收拾整齊”。宮女和太監(jiān)在朱瑾指揮下,各司其職,忙得不可開交。不一會,宮女端來了清水和熱水,朱瑾替朱友貞搽拭了額頭和臉上的灰塵,又替朱友貞梳好了凌亂的頭發(fā),最后替朱友貞喂了醒酒湯。
過了一會,周皇后終于到了寢宮。朱瑾言道:“臣妹向皇后娘娘請安”。周皇后答道:“妹妹免禮,何陣風把妹妹吹來了”。朱瑾答道:“我聽聞陛下終日飲酒不朝,故來相勸”。周皇后哭訴道:“妹妹你有所不知,自從楊太尉病逝后,陛下性情大變,喜怒無常,對我更是拳打腳踢”。說著,周皇后挽起自己手臂,果然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朱瑾言道:“三十萬大軍被殺得片甲不留,陛下心中苦悶。望皇嫂看在與陛下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多多擔待,多多體諒”。周皇后回道:“我苦口婆心勸諫數(shù)次,陛下都是熟視無睹,近幾日更是避而不見”。朱瑾言道:“皇嫂受委屈了”。
忽然朱友貞睜開惺忪的眼睛,用虛弱的語氣說道:“可是皇妹來了?”朱瑾連忙回道:“臣妹拜見陛下,皇兄此刻感覺如何?”朱友貞道:“頭昏腦漲,衰而無力”。朱瑾道:“想必是皇兄飲酒過度所致,皇兄已喝醒酒湯,稍微休息片刻便好”。朱友貞道:“來人給皇后和公主看座?;拭媒袢漳芊癫蛔撸颗汶迖Z嘮家?!?。朱瑾言道:“我已叫御膳房準備膳食了,今日我就陪陛下和皇后用膳”。朱友貞言道:“皇妹,袁昌翼之事,朕有些矯枉過正了,有些過于心狠手辣了。但皇妹也應(yīng)明白,朱李兩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朕以大局計,不得不才痛下殺手,斬草除根”。朱瑾言道:“我與袁昌翼早已恩斷義絕,我不想再談此人。我今日前來,只懇請陛下能夠以天下百姓為己任,振作起來,做一位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也為我朱家守護好這錦繡河山,也算對得起父皇母后的在天之靈了”。朱友貞無奈嘆息道:“自從楊太尉病逝后,昔日跟隨太祖征戰(zhàn)天下的股肱之臣已逝十之八九。朝中現(xiàn)在皆是一幫酒囊飯袋,不堪大用,朕真的是無人可用啊”。朱瑾不解的問道:“先丞相不是尚在人世嗎?有他輔佐皇兄,必會如虎添翼的”。朱友貞言道:“朕昔日誤信奸佞小人之言,讓李振罷官去職,故他對朕一直心生怨懟,前幾日朕一連大發(fā)幾道恩旨,邀他出山輔佐朕,皆被李振以身體有癢為由,推諉搪塞”。朱瑾答道:“既然先前是皇兄對不住李大人,那皇兄理應(yīng)過府拜訪,邀李大人出山”。朱友貞怒道:“朕乃九五至尊,豈可委身求他?豈不讓天下人恥笑?”朱瑾答道:“既然陛下不肯屈尊,那就讓皇妹替陛下走一遭,只要陛下以后能做個好皇帝即可”。朱友貞言道:“只要李振能誠心實意輔佐朕,朕一定做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朱瑾道:“陛下此言可當真?”朱友貞道:“朕一言九鼎,絕不反悔”。朱瑾道:“那就請陛下在宮內(nèi)靜等臣妹佳音”。
公元922年,李存璋崔德璋等二十位將軍向李存勖聯(lián)名上書,請求李存勖建國稱帝。李存勖覺得此時天下尚未統(tǒng)一,自己羽翼還未豐滿,威望亦不足,況且手握重兵的李嗣源態(tài)度模棱兩可,軍中威望甚隆的袁昌翼亦未表明心跡。李存勖覺得此時自己若貿(mào)然稱帝,恐眾臣不服,引發(fā)動亂,思忖再三,駁回了崔德璋等人的請求,并訓斥了崔德璋等人。
崔德璋被李存勖訓斥后,郁郁寡歡。崔德璋心中苦悶無比,故到酒樓喝酒買醉。崔子白擔心兄長出事,急忙跑到酒樓尋找崔德璋。找了許久,崔子白才發(fā)現(xiàn)兄長早已在酒樓爛醉如泥了。
朱瑾帶著豐厚禮品,去李府拜訪李振。朱瑾讓香草前去叩門,門童問道:“何人叩門,?所為何事?”香草答道:“煩勞通傳一聲,長公主殿下過府拜訪李太尉”。門童答道:“這就去通傳,請長公主殿下稍候”。
李振正在堂屋怡然自得,氣定神閑的品茗,忽然門童氣喘吁吁的跑來,稟報道:“老爺,長公主殿下過府拜訪,現(xiàn)已到大門外”。李振大驚道:“長公主殿下此來必為做陛下說客,來人,快扶我上床,讓少爺趕緊去迎接長公主殿下”。李振被仆人扶上了床,他頭上蓋好頭巾后,直接躺在床上。
不一會,李府大門打開,李振之子李旭輝帶著家人,跪倒在朱瑾面前,喊道:“家父久染惡疾,臥病在床,不能親迎長公主殿下大駕。故臣帶領(lǐng)李家上下八十余口,迎接長公主殿下大駕,長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朱瑾言道:“大家都快快請起,快帶我去看看太尉大人”。李旭輝回道:“長公主殿下這邊請”。
李振聽見朱瑾快到自己臥房了,又開始裝腔作勢,痛苦呻吟起來了。朱瑾看見李振這副模樣,急切的問道:“太尉大人何故病得如此嚴重?可曾找太醫(yī)瞧過?”李振用孱弱的語氣回道:“臣已全身無力,不能起身給長公主殿下行禮了,望長公主殿下寬宥。臣已病入膏肓了,藥石不靈,太醫(yī)對此也束手無策,臣恐將不久于人世”。朱瑾趕緊回道:“太尉大人,何出此言呢?快快躺好”。李振言道:“長公主殿下能駕臨鄙府,鄙府上下蓬蓽生輝,臣亦不甚感激”。朱瑾坐在李振旁邊言道:“我此次前來,有些心里話想與太尉大人訴說”。李振答道:“請長公主殿下示下,臣洗耳恭聽”。朱瑾答道:“那我就開誠布公了,如今李存勖已盡收鳳翔幽燕兩地,已是兵多將廣,權(quán)勢熏天,對我大梁更是虎視眈眈,我料定晉軍不久后便會大兵壓境。而我大梁自從太祖病逝后,每況愈下,民生凋敝,兵微將寡,恐無力抵擋”。李振道:“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恨我垂垂老矣,老而無用,我恨不得替陛下鞍前馬后,上陣殺敵”。朱瑾動情的說道:“我知道皇兄與您早已心生嫌隙,皇兄因您此前未曾擁立他而懷恨在心,您因皇兄讓您賦閑在家,而心有不滿,此乃人之常情??扇缃裥蝿荼迫?,你二人理應(yīng)摒棄私怨,同仇敵愾,一致對外。我在此斗膽懇請?zhí)敬笕顺錾?,力挽狂瀾,匡扶大梁”。李振答道:“承蒙長公主殿下錯愛,只是臣疾病纏身,年老體衰,才疏學淺,力有不逮,恐不能勝任,請長公主殿下另請高明吧”。朱瑾又說道:“大梁如今已危在旦夕了,您是忠君愛國之人,能眼睜睜的看著您和太祖辛苦打下的萬里江山,就這樣毀于一旦嗎?您這樣搪塞推辭,能對得起太祖對您的知遇之恩嗎?您是看著我和皇兄長大的,乃是我們父輩。豈有父輩與子侄生氣之理?您這樣不念親情,我父皇母后在九泉之下亦死不瞑目”。朱瑾直接撲通跪倒在地,言道:“侄女懇請叔父摒棄前嫌,以大局為重”。李旭輝連忙言道:“爹,您就應(yīng)了吧。長公主殿下一片赤誠,都屈尊跪下了”。朱瑾一番話讓李振老淚縱橫,心里不是滋味,趕緊從床上跳下,跪倒在朱瑾面前言道:“長公主殿下萬萬使不得,折煞老臣了,殿下快快請起,老臣答應(yīng)殿下便是了”。香草連忙扶起朱瑾,朱瑾言道:“感謝叔父寬宏大量,深明大義,我還有一事問詢叔父”。李振言道:“請長公主殿下明示”。朱瑾言道:“剛才瞥見院子有一亭亭玉立的少女,生得明艷動人,風華絕代,不知是誰家女兒?可曾婚配?”李振答道:“乃微臣小女,名喚思雨,年方二十,不曾婚配”。朱瑾言道:“既然如此,我就替皇兄做主了,我朱家愿與叔父結(jié)為秦晉之好,不知叔父意下如何?”李振和李旭輝連忙跪下言道:“承蒙陛下和長公主殿下錯愛小女,我李家上下榮幸之至,感激涕零,老臣愿為陛下肝腦涂地,在所不辭”。朱瑾言道:“國丈大人請起”。在一片歡聲笑語中,李振全家拜送朱瑾出府了。
朱瑾在馬車里長舒了一口氣,言道:“幸不辱皇兄所托”。香草不解的問道:“公主,您是如何得知李大人在裝病的?”朱瑾言道:“去李府之前,我查了太醫(yī)院最近幾月的用藥記錄,上面并未有李府的用藥情況。進入李府之后,更未聞到藥草氣味,甚至聽到了靡靡之音,李振臥房更是清香典雅,毫無藥草味痕跡,故我斷定李振在裝病”。香草言道:“公主真是冰雪聰明,可剛才嚇死我了,公主都那么低聲下氣了,李大人竟不為所動,數(shù)次頂撞拒絕公主”。朱瑾道:“你涉世未深,李振是只老狐貍,城府極深,他在待價而沽”。
朱友貞見朱瑾遲遲未曾歸來,急得來回踱步,周皇后勸朱友貞稍安勿躁,朱友貞焉能不急?如今朝堂內(nèi)部人心惶惶,外部強敵環(huán)伺,李振就是他最后的仰仗。忽然太監(jiān)來報,言道:“長公主殿下已經(jīng)進宮了”。朱友貞懸著的心終于落地了。
不一會,朱瑾進殿,剛要給朱友貞行禮,被朱友貞一把挽起,言道:“皇妹免禮,事情辦得如何?”朱瑾回道:“幸不辱使命,李振已經(jīng)答應(yīng)出山,輔佐陛下了”。朱友貞道:“朕果然沒有看錯你,皇妹膽識過人,辦事得體,朕要重重賞你”。朱瑾回道:“賞賜大可不必,臣妹心領(lǐng)了,我有一事先斬后奏了,請皇兄贖罪”。香草言道:“請陛下不要怪罪公主,公主都跪下求李大人了”。朱瑾趕緊回道:“大膽奴婢,陛下面前休要多嘴胡言”。嚇得香草趕緊跪下了,朱友貞言道:“香草你起來吧,朕心里明白,此事不易,皇妹你受委屈了,朕對不住你”。朱瑾言道:“不委屈,只要陛下記住自己曾經(jīng)的承諾,今后做一位勤政愛民的好皇帝,臣妹就心滿意足了”。朱友貞言道:“朕一言九鼎,今后定會旰食宵衣,旰食之勞”。朱瑾言道:“為了讓李振死心塌地為陛下效命,臣妹替陛下答應(yīng)了您和李振女兒的婚事”。朱友貞道:“此乃小事,給李家恩加幾分榮寵而已。依皇妹所見,接下來該如何?”朱瑾言道:“當務(wù)之急,陛下應(yīng)加恩旨,賞賜李振和他家人,他接到圣旨后,必會來宮中向陛下謝恩,陛下到時可酌情與李大人協(xié)商軍國大事”。朱友貞言道:“就依皇妹所言,來人令中書省立刻擬旨加封李振和他家人,送公主回府歇息”。周皇后道:“讓臣妾送公主出宮”。
三人拜別朱友貞后,出了大殿。周皇后言道:“妹妹辛苦了”。朱瑾回道:“都是朱家兒女,何言辛苦?只是后宮從此又多了一位佳麗,皇嫂受委屈了”。周皇后道:“本宮早已習以為常了,我們不是尋常百姓之家,陛下要權(quán)衡利弊,平衡各方勢力,要雨露均沾,陛下亦是身不由己”。朱瑾答道:“皇嫂如此通情達理,我替陛下高興”。周皇后言道:“時辰還早,皇妹要不去我宮中坐坐,嘮嘮家?!?。朱瑾答道:“恭敬不如從命”。二人一塊結(jié)伴而行,回了皇后寢宮。
李振沐浴更衣后,準備進宮面圣。突然,鐘陽來到李府,喊道:“陛下圣旨到,李振接旨”,李振帶領(lǐng)全府上下跪聽圣旨,鐘陽讀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李振智謀雙全,昔日輔佐太祖建立大梁,勞苦功高,今日特加封為丞相兼太子少師,食一萬邑,賞黃金兩萬兩。其妻楊氏賢惠端莊,知書達理,特加封為一品誥命夫人,賞白銀2000兩,綢緞500匹。其子李旭輝,德才兼?zhèn)?,忠貞勇毅,特加封為兵部侍郎兼宋州太守,賞白銀3000兩。其女李思雨高雅韻致,秀外慧中,特加封為貴妃,賞萬金一萬兩,玉如意四對,翡翠瑪瑙四箱,玉珊瑚四對,綢緞1000匹,欽此”。李振全家異口同聲答道:“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振站起來言道:“請鐘大人進屋用茶”。鐘陽回道:“謝丞相大人美意,恭喜李大人高升,小人還要回宮向陛下復(fù)旨,不能久留”。李振言道:“輝兒,替我送送鐘大人”。李旭輝言道:“鐘大人,這邊請,這有紋銀200兩,是晚輩孝敬鐘大人喝茶的”。鐘陽言道:“謝李大人,那小人就卻之不恭了”。說罷,鐘陽拿著200兩銀子離開了李府,李振看著滿目琳瑯,璀璨奪目的賞賜,洋洋自得。
不一會,李振便來到皇宮,向朱友貞跪下言道:“臣李振向陛下請安謝罪,先前裝病蒙蔽圣聽,臣罪該萬死,請陛下治罪”。朱友貞趕緊扶起李振言道:“先前是朕對不住愛卿,聽信奸佞小人之言,讓愛卿賦閑在家,才落得今日如此局面,朕悔不當初啊”。李振答道:“陛下言重了,臣本一介布衣,屢試不第,后幸得太祖賞識,知遇之恩,臣永生難忘,臣亦感激不盡,臣對陛下亦同此心,唯陛下馬首是瞻”。朱友貞道:“你我君臣一心,攜手同行,定會創(chuàng)造一個河清海晏的盛世大梁”。李振回道:“臣定會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崔德璋自從上次在集市偶遇夢雅后,更加對其念念不忘,心想這是上天對他的垂憐,讓他們有緣人再相見??上氲阶约喝缃襁€是小小的偏將軍,職位低下,恐配不上夢雅,加之晉王先前還駁回了自己的奏折,官場失意,還為情所困,整日郁郁寡歡,閉門不出,魂不守舍的。崔子白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便對崔德璋言道:“兄長,你既然鐘意袁小姐,就應(yīng)媒妁之言,正大光明上袁府求親,而不是整日借酒澆愁,萎靡不振啊”。崔德璋醉洶洶的言道:“昔日與袁小姐相遇鳳凰山,我居偏將軍,數(shù)年過去,不升不降,如今還是偏將軍,袁小姐會瞧不起我的,我也無顏見她,況且她乃袁昌翼妹妹,我與袁昌翼政見不和,三番兩次對他出言不遜,頂撞與他,他如今位高權(quán)重,豈會允我上門求親?”崔子白言道:“袁小姐,生性豁達,豈會是嫌貧愛富之人?軍師通情達理,自會公私分明,亦不會為難與你。只要你們兩情相悅,軍師自會成全”。崔德璋言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當務(wù)之急是勸大王稱帝,爾后引兵北上,報仇雪恥”。崔子白道:“曾記得袁小姐千里尋親,如今看來,軍師不就是德王李瓊之子嗎?兄長可將軍師身世之謎向大王和盤托出,定會被大王加官進爵的”。崔德璋言道:“此乃小人行徑,豈是君子所為?且我清河崔氏與他隴西李氏淵源頗深,父親與李瓊更是相交甚篤,我們豈可做賣主求榮之事?此事以后萬萬不可再提,若被旁人聽見,定會給袁昌翼帶來殺身之禍的,亦會累及袁小姐的”。崔子白言道:“我知錯了,定會守口如瓶的”。
李振二次拜相后,進行了一系列大刀闊斧的改革,加之李振為人剛正不阿,奉公守法,致使賣官鬻爵之風大大減少,各級官員皆能各司其職,百姓尚能安居樂業(yè),致使大梁暫時出現(xiàn)了一片升平。此時晉國正忙于經(jīng)略契丹,無暇顧及梁國,故晉國與梁國之間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