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李存勖撥亂反正,李克寧被誅。
李克寧自從被李存勖加封之后,更加肆無忌憚,根本不把李存勖放在眼里,對朝廷大臣更是呼之則來,呵之則去。朝廷大臣?xì)獠贿^,紛紛上書彈劾李克寧,結(jié)果奏折全被李克寧派人攔下了,李克寧便將上書之人全部凌遲處死了,李存勖對此無可奈何,只能聽之任之。
半年后,李存璋妻舅康承因失手打死人,康承本因為此事花點錢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誰知打死的人竟然是魏陽朔的兒子,魏陽朔痛失愛子,自然是悲痛至極。
魏陽朔問道:“管家你可知是何人害死了少爺?”管家魏四回道:“是康承打死了少爺?!蔽宏査穯柕溃骸澳悄憧芍党屑易『蔚??”魏四回道:“住東街巷尾?!蔽宏査反笈溃骸皝砣?,將康承給我抓來,我要他血債血償!”魏四聞言,無動于衷。魏陽朔大怒道:“我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嗎?還愣著干什么?”魏四回道:“大人,息怒,那可是將軍府,我們這堂而皇之的進去抓人,恐引起沖突。”
魏陽朔問道:“是將軍李存璋的府邸嗎?”魏四回道:“老爺所說不差,正是李存璋的府邸?!蔽宏査氛f道:“康承仗勢欺人,正好我給他點顏色看看,你去帶人將康承給我抓回來?!蔽核幕氐溃骸翱衫畲骅爱吘故谴笸醯挠H弟弟,還望老爺三思而后行?!蔽宏査氛f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殺人償命,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你們理直氣壯去給我抓,何況抓的又不是他李存璋,你們怕什么?”魏四回道:“可打狗還得看主人?。 蔽宏査反笈溃骸罢媸且蝗簭U物,啰里啰嗦的,我養(yǎng)你們何用?”魏四沉默不言,魏陽朔怒道:“讓開,我自己去?!闭f罷,魏陽朔拂袖而去,魏四在后面喊道:“老爺,您慢點,等等我。”
魏陽朔怒不可遏,直接帶著自己轄下士兵殺向了偏將軍府。偏將軍府的守衛(wèi)見魏陽朔來勢洶洶,忙問道:“你們這是要干什么?”魏陽朔回道:“麻煩通稟一聲,就說魏陽朔求見李將軍?!笔匦l(wèi)回道:“我們將軍現(xiàn)不在府中,請回吧!”魏陽朔問道:“那李將軍幾時才能回府?”守衛(wèi)回道:“我只是守衛(wèi)而已,怎么會知道主子的事?!蔽宏査防^續(xù)問道:“那康承可在府中?”守衛(wèi)回道:“在?!蔽宏査氛f道:“那好,你叫他出來見我。”守衛(wèi)回道:“你找我們康爺何事?可有請?zhí)??”魏陽朔回道:“我找他索命?!笔匦l(wèi)聞言,大吃一驚,回道:“你是開玩笑的吧!你去這晉陽城打聽打聽,誰敢索我們康爺?shù)拿撬畹貌荒蜔┝?!?p> 魏陽朔大怒道:“我就是活的不耐煩了,你讓他趕快滾出來見我,不然我踏平這將軍府?!笔匦l(wèi)大笑道:“你好大的口氣啊!你找茬找錯地方了,這可是堂堂的將軍府,豈容你在此撒野?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魏陽朔回道:“我勸你就不要白費力氣了,你看我身后有多少人馬,你再敢亂動,我就殺了你?!笔匦l(wèi)驚愕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蔽宏査氛f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我要索康承的命。”守衛(wèi)回道:“你可不準(zhǔn)亂來,這可是當(dāng)今大王親弟弟的府邸,你帶兵包圍府邸可是犯上作亂,要誅九族的。”
魏陽朔對守衛(wèi)之言,不理不睬,大喊道:“隨我進府擒拿康承,若有反抗,格殺勿論。”士兵答道:“是!”
魏陽朔帶士兵橫沖直撞進入了將軍府內(nèi)院,仆人見大批士兵進來,嚇得東奔西跑,四處逃散。
魏陽朔大喊道:“不能放過一角一落,給我把康承找出來!”
過了一會,士兵將康承抓了起來,魏陽朔見到康承后,怒不可遏,上前就給了康承一巴掌,嚇得康承,直呼饒命。魏陽朔大怒道:“你個敗類,竟敢殺我兒子,我今日讓你血債血償!”
說著,魏陽朔拔劍正要向康承砍去,誰知康承跪下求饒道:“大人饒命?。⌒∪瞬皇强党??!蔽宏査反笈溃骸澳憬o我站起來,我本以為你條漢子,誰知你敢做不敢當(dāng)?!笨党谢氐溃骸靶∪苏娴牟皇强党校笕四獔蟪?,不想找錯對象吧!”魏陽朔回道:“你說得也對,我讓你死得明白,不能讓你做個冤死鬼。”
魏陽朔喊道:“魏四,何在?”魏四回道:“老爺,我在這?!蔽宏査氛f道:“你可見過康承?”魏四回道:“見過?!蔽宏査穯柕溃骸澳氵€能識得他嗎?”魏四回道:“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認(rèn)識。”魏陽朔說道:“那你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康承?”
魏四過來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回道:“他不是!”魏陽朔問道:“你可看得真切?”魏四回道:“看得真真切切?!?p> 魏陽朔大怒道:“你竟敢欺瞞我,真正的康承在哪?”假康承回道:“小人不敢說。”魏陽朔大怒道:“你再不說,我先殺了你?!奔倏党谢氐溃骸霸┯蓄^,債有主。貴公子之死真的與小人無關(guān),求大人饒小人一命吧!”魏陽朔回道:“看在你態(tài)度誠懇的份上,我就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假康承回道:“多謝大人!”魏陽朔問道:“那你可知康承身在何處嗎?”假康承回道:“知道。”魏陽朔說道:“那你帶路?!奔倏党谢氐溃骸罢埓笕穗S小人來?!蔽核恼f道:“老爺,您就不用去了,老奴去把康承抓過來,替少爺報仇?!蔽宏査坊氐溃骸翱醋屑?xì),別又抓個假的回來?!蔽核幕氐溃骸笆?。”
過了一會,魏四帶人將康承抓了回來。
魏陽朔問道:“你可是康承?”康承回道:“正是你大爺我?!蔽宏査仿勓裕锨敖o了康承一嘴巴子,大怒道:“大膽賊子,竟然敢取我兒性命,看我如何治你?”康承回道:“我可是將軍的小舅子,也算皇親國戚,何況這是將軍的地盤,你能奈我何?”魏陽朔回道:“我能殺了你?!闭f著,魏陽朔便要一刀砍了康承。康承見勢嚇得毛骨悚然,喊道:“大爺饒命?。 蔽核恼f道:“老爺,還是帶回府中處置吧,免得外人說三道四?!蔽宏査坊氐溃骸昂茫瑢⒖党袔Щ厝??!?p> 突然,后面一位珠光寶氣的夫人大喊道:“慢著!”魏陽朔轉(zhuǎn)頭一看,問道:“你是何人?”那夫人回道:“我是這府內(nèi)的女主人?!蔽宏査坊氐溃骸霸瓉硎菍④姺蛉?,失敬失敬!”康承大喊道:“姐姐,快救我??!”康夫人說道:“甭跟我來這一套,趕快放了我弟弟?!蔽宏査坊氐溃骸八∥译y以從命?!笨捣蛉舜笈溃骸案覇栁业艿芊噶四菞l法律?你竟敢在我將軍府抓人,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魏陽朔回道:“康承橫行霸道,草菅人命,論律當(dāng)斬?!笨捣蛉苏f道:“你又不管京城吏治,此事與你何干?”魏陽朔大怒道:“他殺的是我兒子,你說我管的管不的?”康夫人說道:“我不知道是令公子罹難,言語若有冒犯之處,我向大人賠不是,人死不能復(fù)生,還請大人節(jié)哀。”魏陽朔回道:“此事與夫人無關(guān),他替我兒子償命就可以了?!笨捣蛉苏f道:“打死人肯定是我弟弟的不對,該賠多少我們照賠,還請大人放我弟弟一條生路?!?p> 魏陽朔說道:“我恐你們賠不起?!笨捣蛉苏f道:“我們將軍富可敵國,只要你說個數(shù)就成?!蔽宏査访摽诙龅溃骸叭f萬兩黃金?!笨捣蛉嘶氐溃骸澳氵@分明是胡攪蠻纏,什么人的命能值這么多錢?”魏陽朔說道:“我兒子對我來說是無價之寶,我還說少了,賠不起,就少廢話。”康夫人回道:“我好心與你賠不是,與你商量,誰知你不領(lǐng)情,還反過來訛詐為難我們?!蔽宏査氛f道:“我不想要你們的臭錢,我只要你弟弟血債血償?!笨捣蛉伺溃骸斑@可是將軍府,你若敢跟我來渾的,我馬上告訴將軍,絕對不會輕饒你?!蔽宏査坊氐溃骸澳阋粙D道人家,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來人將康承帶走?!笨捣蛉伺溃骸澳銊e欺人太甚!”
魏陽朔沒有理會康夫人之言,帶著康承往大門方向走去,康承大喊道:“姐姐,救我啊!”康夫人直接跑到魏陽朔前面大喊道:“放下我弟弟,不然我不讓你們出門?!蔽宏査反笈溃骸拔也淮蚺耍s快給我讓開!”康夫人回道:“我不讓,除非你從我身上踏過去!”
魏陽朔不由分說,直接上前一把將康夫人推倒在地,說道:“我們走!”只留康夫人在地上大哭大叫。
魏陽朔將康承帶回府中,破口大罵道:“你個豎子,竟然敢殺我兒子,我讓你為他償命!”康承連連解釋道:“小人有眼無珠,真的不知他是您的公子,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小人一馬,小人從此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大恩大德?!蔽宏査反笈溃骸澳惚赂疫@花言巧語,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豈能輕饒?我今日非殺你不可?!蔽核囊娢宏査氛跉忸^上,殺了康承。此事就沒有變通的余地了,若李存璋以后來興師問罪,魏府會大禍臨頭,也許還會連累自己。故而魏四建議道:“老爺,直接殺了康承,豈不太便宜康承了嗎?”魏陽朔問道:“那你想怎么樣?”魏四回道:“您將他交給我,我讓他生不如死,慢慢折磨他,讓他飽經(jīng)痛苦,最后將他一刀一刀宰了?!蔽宏査坊氐溃骸熬桶茨阏f的辦。”
康承聞言,不寒而栗,大罵道:“你們是泯滅人性的劊子手,我姐夫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有種就直接痛痛快快殺了我,磨磨蹭蹭的算什么英雄好漢?”魏四大罵道:“你少給我在這大放厥詞,大言不慚,你給我等著,我有一百種方法慢慢弄死你?!?p> 李存璋剛一回府??捣蛉搜诀哕鵁煂捣蛉苏f道:“夫人,老爺回府了?!闭l知,康夫人直接嚎啕大哭了起來,茗煙趕緊勸慰道:“夫人,您別哭啊!老爺,他現(xiàn)在回來了,一定會為您做主的?!笨捣蛉诉€是哇哇哭個不停。茗煙無計可施,只好跑去找李存璋。
茗煙對李存璋說道:“老爺,您快去看看夫人吧!”李存璋問道:“夫人怎么了?”茗煙回道:“夫人一直在哭,哭的鼻青眼腫了,奴婢勸也無用,您快去看看吧?!崩畲骅奥勓?,大驚失色,回道:“快走!”
李存璋還沒到康夫人房間,就大喊道:“夫人,夫人,我回來了!”誰知,康夫人不理不睬,還是一直在哭。
康夫人見李存璋進來,哭得更大聲了,李存璋問道:“夫人,你這是怎么了?我出門的時候,你還是好好的。”康夫人還是沒有理睬李存璋,只是一直在哭。李存璋便俯下身子幫康夫人去擦拭眼淚,可康夫人根本不領(lǐng)情,直接把頭轉(zhuǎn)過去了,還是哭個不停。
李存璋見康夫人有點不給自己面子,臉上有點無光,面露不悅,怒道:“茗煙,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茗煙回道:“奴婢不敢說。”李存璋大怒道:“你再不說,我把你扔去喂狗?!眹樀密鵁煿虻厍箴埖溃骸袄蠣?,饒命?。 ?p> 康夫人見狀,說道:“您就會在下人面前威風(fēng)堂堂的,在外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笨捣蛉酥?,讓李存璋頓時顏面無存,李存璋回道:“我一進門,你就對我不理不睬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康夫人說道:“有人欺負(fù)我,你管不管?”李存璋聞言,大怒道:“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竟然敢欺負(fù)我堂堂將軍的夫人,他活得不耐煩了嗎?”康夫人回道:“是魏陽朔!”李存璋怒道:“他不就是王叔的一條狗嗎?也敢欺負(fù)你?”康夫人說道:“他不光欺負(fù)我,還差點要殺了我?!?p> 說著,康夫人挽起自己的手臂,青一塊,紫一塊的,說道:“王爺,您看,這就是他下的狠手?!崩畲骅皢柕溃骸澳憧禳c把詳情告訴我,我替你報仇?!笨捣蛉嘶氐溃骸八麕诉M府抓康承,我不讓,他就將我毒打一頓,我被打一頓倒也無事,可丟的是將軍您的面子。”李存璋問道:“他好端端的為何要進府抓康承?”康夫人回道:“聽說是康承誤殺了魏陽朔的兒子?!?p> 李存璋聞言,怒道:“我平常對康承苦口婆心教導(dǎo),叫他要潔身自好,嚴(yán)于律己,叫他不要出去惹事生非,可他偏偏不聽,如今可倒好,惹出了一條人命,我看他如何收場?”康夫人回道:“康承可是我的親弟弟,您的小舅子,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李存璋回道:“我是幫理不幫親”??捣蛉嘶氐溃骸澳阏f得好聽,什么幫理不幫親,我看您就是慫,你也不想想,一個巴掌拍的響嗎?不是魏陽朔兒子挑釁在前,康承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殺人嘛?!?p> 李存璋問道:“你此話當(dāng)真?”康夫人回道:“當(dāng)真,我敢騙您嗎?您是沒看見魏陽朔那個驕橫跋扈樣,他簡直目中無人,更是揚言要踏平將軍府,您看他多么盛氣凌人,氣焰何等囂張,有這樣的父親耳濡目染,言傳身教,他的兒子怕是更勝一籌吧,作奸犯科,欺行霸市也就不足為奇了?!崩畲骅按笈溃骸八么蟮目跉獍?!還想踏平我將軍府,我看他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避鵁熣f道:“這還不止,他還說要讓將軍您跪倒在他面前,永世不得翻身?!崩畲骅芭溃骸斑@也太張狂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定要讓魏陽朔為他自己的猖獗付出嚴(yán)重的代價。”康夫人說道:“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弟弟,他可是我康家的獨生骨血?!崩畲骅盎氐溃骸胺蛉苏埛判?,這已經(jīng)不只是你弟弟的生死問題了,更關(guān)乎到整個將軍府的榮辱尊嚴(yán)問題了。魏陽朔一個販買豬肉的小人,我誓滅之?!?p> 魏四將康承帶到魏府地牢,綁起來后,卻不用刑??党幸彩菨M心疑惑,魏四端了一杯酒到康承面前,說道:“康大爺,請用酒?!笨党信溃骸半y道你想用下三爛的手段毒死我不成嗎?趕快拿走!”魏四回道:“康大爺,您誤會了,這是醇美佳釀,怎么會是毒酒呢?”康承問道:“你會有這么好心?”魏四回道:“你若不信,我先喝一杯?!闭f罷,魏四一飲而盡。
康承見魏四喝完酒沒事,說道:“快給我來一杯?!蔽核挠值沽艘槐值沽艘槐说娇党忻媲?,說道:“康大爺,您張嘴?!笨党泻攘藥卓?,說道:“好酒啊!”魏四說道:“我給您喂菜?!?p> 過了一會,康承說道:“現(xiàn)在酒足飯飽了,我想問你為何要對我這么好?莫非有什么企圖?不過我也是將死之人也幫不了你什么了?!笨党谢氐溃骸拔覜]有什么企圖,我只想給我們老爺留條后路?!笨党袉柕溃骸按嗽捲踔v?”魏四回道:“我們老爺痛失愛子,沖冠一怒之下抓了您,可李將軍是當(dāng)今大王的親弟弟,他勢必會盡力保全你,我們老爺也殺不了你,最后此事肯定不了了之,還望康爺出去之后,不要怨恨我們老爺?!笨党写笮Φ溃骸斑€是你有眼光,有見識,說話也中聽,你放心,待我出去后,肯定虧待不了你的?!蔽核幕氐溃骸岸嘀x康爺!”
李存璋怒氣沖沖去找魏陽朔,結(jié)果碰壁后,便轉(zhuǎn)頭去找李克寧。
李克寧說道:“賢侄,你今日怎么有空到老夫府中???”李存璋氣沖沖的回道:“侄兒是來找魏陽朔,麻煩叔叔將他交出來?!崩羁藢幷f道:“你找他有何貴干?”李存璋回道:“他欺我太甚,不但將我府中鬧得雞犬不寧,還對我惡語中傷。”李克寧說道:“他只是我府中的一個小小謀士,竟敢得罪你堂堂將軍嗎?這有點匪夷所思吧!”李存璋說道:“我諒他不敢,他只是狗仗人勢罷了,才敢在我面前狐假虎威?!?p> 李克寧聞言,怒道:“你怎么說話的?你這是在指桑罵槐,含沙射影吧,你對我有意見,可以直接說,何必這樣遮遮掩掩的?”李存璋回道:“侄兒只是一時心急,說錯了話,冒犯叔叔之處,還望叔叔見諒?!崩羁藢幣溃骸澳阕甙?,魏陽朔不在我府中,你到別處去尋。”李存璋回道:“我看叔叔是成心想包庇魏陽朔吧!”李克寧說道:“既然你說我包庇他,請問他所犯何法?”李存璋回道:“他私闖我將軍府,又大鬧我府邸,罪大惡極?!崩羁藢幷f道:“此事事出有因,還不是你那個小舅子仗勢欺人,壞事做盡,光天化日之下連魏陽朔的兒子也敢殺,不然魏陽朔也不會去你府中抓人?!?p> 李存璋怒道:“好啊,原來你早就知情,如今還在跟我裝腔作勢。”李克寧回道:“我知情又如何?康承惡意殺人,罪無可恕,理應(yīng)斬首?!崩畲骅皢柕溃骸澳俏宏査反篝[將軍府,就沒有罪了嗎?”李克寧回道:“他事出有因,乃無心之過,小懲一下即可。”李存璋怒道:“你這是存心包庇,我不服?!崩羁藢巻柕溃骸澳悄阆朐趺礃??”李存璋回道:“只要你們放了康承,我可以既往不咎,并且和魏陽朔冰釋前嫌?!崩羁藢幓氐溃骸拔壹词鼓艽饝?yīng),那朝廷律法也不會答應(yīng),康承惡貫滿盈,非死不可。”李存璋怒道:“那我就去大王面前告你徇私枉法。”李克寧回道:“你快去,我等著和你在大王面前辯駁?!崩畲骅皻鉀_沖離開了。
李存璋覺得出門前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康夫人,事情辦成這樣回去,覺得臉上無光,思來想去,現(xiàn)在只能找曹太后了。
李存璋走后,李克寧說道:“出來吧?!蔽宏査繁銖钠溜L(fēng)后面出來,說道:“多謝王爺救命之恩”。李克寧回道:“你膽子也是不小,竟然敢如此恣意妄為,你就不怕殺頭嗎?”魏陽朔說道:“是他們欺人太甚,殺我獨生骨血,小人忍無可忍,迫不得已才做出這等膽大妄為之事的?!崩羁藢巻柕溃骸翱赡阆脒^沒有?畢竟他是大王的親弟弟,指不定以后還會鬧出什么大亂子來?!蔽宏査坊氐溃骸笆切∪诉B累王爺了,為了不讓王爺為難,小人愿意去大理寺自首?!崩羁藢幓氐溃骸澳闶俏业氖紫髻e,我怎么會忍心讓你去自首,何況你沒有罪?!蔽宏査坊氐溃骸岸嘀x大人。”李克寧回道:“你以后做事不可這么莽撞,有什么困難盡管告訴我,我自會為你撐腰?!?p> 魏陽朔說道:“小人以后不會給王爺惹麻煩了,只是小人覺得此事過于蹊蹺,怕是個大大的陰謀”。李克寧回道:“何以見得?”魏陽朔回道:“康承明知魏毅是小人的兒子,他還明目張膽將魏毅打死,小人看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不然康承一紈绔子弟,怎么會如此膽大包天?”李克寧回道:“不會是李存璋指使的嗎?”魏陽朔回道:“除了他沒有別人,小人擔(dān)心李存璋也是受人指使”。李克寧問道:“他們用意何在?”魏陽朔回道:“今日李存璋有恃無恐,當(dāng)面敢與王爺您叫板,肯定是大王在背后撐腰”。李克寧回道:“你繼續(xù)說下去”。魏陽朔說道:“恕小人之言,這幾年王爺一直大權(quán)獨攬,大王和他幾兄弟早已心生不滿了。如今大王已長大,覺得他羽翼漸豐,有了和您一較高下的本錢。他才會故意指使康承行兇,實則是在挑戰(zhàn)您的權(quán)威,這招是在投石問路”。
李克寧回道:“你之言不無道理,那依你我們該如何應(yīng)對?”魏陽朔說道:“既然他們想和王爺您過招,那我們就奉陪到底。他們投石問路,我們就給他來個拋磚引玉”。李克寧問道:“何謂拋磚引玉?”魏陽朔回道:“我們可以放出風(fēng)去,說三天后公開斬首康承,李存璋必然會來救,我們到時提前埋下伏兵,可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此舉可起到敲山震虎,殺雞儆猴的作用,也會讓世人看到這晉陽城還是王爺您說了算,勢必還會有以前搖擺不定的馬上前來投靠王爺”。李克寧回道:“此計甚妙,你速去安排,勢必叫他們有去無回”。魏陽朔回道:“遵命”。
李存璋跑去見曹太后,一直跪倒在地喊道:“母后,您一定要替兒臣做主啊!”曹太后回道:“誰敢讓我兒受如此委屈?”李存璋回道:“是李克寧”。曹太后聞言,瞬間有點慫,慢聲慢語回道:“你王叔怎么得罪你了”。
李存璋便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給曹太后說了。曹太后聽完,說道:“我看你還是給你王叔真心誠意賠個不是,這事就過去了”。李存璋回道:“我剛才差點給他都跪下了,可人家根本懶得搭理我”。曹太后回道:“可你這事實在有點棘手,哀家恐無能為力幫你”。李存璋說道:“我親娘死得早,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您哺育兒子,在我心目中您就是我的親娘,若您你不管我,兒子真的就走投無路了,兒子只能一死了之了”。曹太后說道:“好端端提死字多不吉利,此事你應(yīng)該去找你王兄”。李存璋回道:“王兄肯定會臭罵我一頓的,至于最后幫不幫還兩說”。曹太后回道:“那哀家陪你去”。李存璋回道:“兒臣多謝母后”。
李存勖正在處理政務(wù),見李存璋和曹太后過來,急忙向曹太后見禮,曹太后回道:“免禮,哀家打擾到大王處理政務(wù)了”。李存勖回道:“不妨事”。
李存璋突然跪下言道:“求大王替臣弟做主”。李存勖回道:“起來說話”。李存璋回道:“多謝大王,臣弟求大王救康承一命”。李存勖聞言,怒道:“你不找孤,孤還想找你呢,你睜開眼睛看看,這滿桌奏折都是彈劾你縱容自己小舅子恃強凌弱的,你還有何話說?”李存璋回道:“這定是李克寧指使的,他這是惡人先告狀”。李存勖問道:“奏折上的可是實情?”李存璋回道:“恃強是有點,但凌弱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們惡意中傷臣弟,愿大王明察,還臣弟一個公道”。李存勖回道:“孤一定會詳查,若是實情,孤絕不姑息”。
李存璋說道:“現(xiàn)在康承命在旦夕,讓大王先救康承一命”。李存勖回道:“康承沒命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李存璋回道:“臣弟可是您的親兄弟,您就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fù)臣弟,而無動于衷嗎?”李存勖問道:“誰敢欺負(fù)你?怕只有你欺負(fù)別人的份吧!”李存勖璋回道:“您這是明知故問,李克寧已經(jīng)騎在臣弟頭上作威作福了,您難道看不見嗎?”李存勖回道:“不許你惡言誹謗王叔”。李存璋怒道:“你們都怕他李克寧,可我不怕,你不救,我自己救”。說完,李存璋頭也不回離開了。
曹太后抱怨道:“你怎么能讓你弟弟這樣走了,他是個暴脾氣,這樣會生出大亂的”。李存勖回道:“我是故意激他的,只有激怒他,他才會不計后果干出大事的”。曹太后回道:“你就不怕他把天捅出個窟窿來嗎?你再不阻止他,到時可就不好收場了”。李存勖回道:“我不但不阻止他,我還要助他一臂之力”。曹太后回道:“他瘋了,連你也瘋了嗎?”李存勖回道:“兒臣沒有瘋,兒臣已經(jīng)忍了李克寧多少年了,兒臣現(xiàn)在不想忍了,兒臣要收回自己的東西,完成先王的遺愿”。曹太后回道:“李克寧可是只老謀深算的狐貍,你覺得如今勝算幾何?”李存勖回道:“兒臣思慮多時,覺得現(xiàn)在正是除掉李克寧的大好時機,李存璋對李克寧怨氣沖天,可先消耗李克寧,而最后我將會把李克寧連根拔起”。曹太后回道:“既然你主意已定,哀家就不勸你了,你一定要小心從事”。李存勖回道:“兒臣謹(jǐn)記母后教誨”。曹太后說道:“那哀家就不打擾你處理政務(wù)了,哀家回去了”。李存勖回道:“送母后”。
李存璋回到府中大發(fā)雷霆,怒道:“李克寧欺人太甚”??捣蛉藛柕溃骸翱党羞€有沒有救啊!”李存璋聞言,直搖頭。康夫人繼續(xù)問道:“將軍您有沒有找大王求情?。俊崩畲骅盎氐溃骸拔艺伊颂蠛痛笸?,都是無濟于事”??捣蛉苏f道:“那怎么辦???我弟弟難道真的沒救了嗎?”李存璋回道:“你弟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我們再想辦法吧”??捣蛉丝薜溃骸皼]有時間了,三日后康承將被問斬”。李存璋問道:“你怎么知道?”康夫人回道:“此消息已經(jīng)不脛而走,滿城皆知了”。李存璋說道:“沒有辦法,就只有華山一條路,劫法場”??捣蛉嘶氐溃骸胺蚓埼饹_動,法場附近肯定是重兵把守,危機四伏,故劫法場之法可萬萬使不得”。李存璋問道:“為何?”
康夫人回道:“現(xiàn)在李克寧故意放出風(fēng)來,明日斬首康承,妾身以為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們等著您”。李存璋說道:“夫人不會以為李克寧想釣我吧?”康夫人回道:“康承還至于讓李克寧如此大張旗鼓吧,他這是在拋磚引玉,意圖就是引你上鉤,好將你一網(wǎng)打盡”。李存璋回道:“夫人請放心,我身手矯健,行動敏捷,做事不會留下蛛絲馬跡的”。康夫人說道:“不是妾身掃您興,你縱使勇猛無敵,可雙拳難敵四手??党惺亲镉袘?yīng)得,不救也罷,千萬再不能搭上王爺您”。李存璋回道:“康承雖然有錯,但我是他的親姐夫,必須得救”??捣蛉苏f道:“可法場之上處處都是陷阱,兇險無比?。④娔銓党幸呀?jīng)夠好了,他也會理解您的,沒有必要這樣”。李存璋回道:“我可是大王的親弟弟,即使明日被抓,我就不信他李克寧敢殺我”。
康夫人說道:“可光天化日之下,私闖法場是死罪??!即使大王寵您,他也不能違背律法??!”李存璋回道:“明知山有虎,我偏要虎山行,我就不信李克寧敢殺我”??捣蛉嘶氐溃骸凹热粚④妶?zhí)意要去劫法場,妾身也愿隨將軍同去”。李存璋回道:“此行困難重重,生死不知,我豈能讓你同去?”康夫人說道:“將軍去得,為何妾身不能去?”李存璋回道:“打架斗毆是大男人干的事,你一婦道人家去干嘛?”康夫人回道:“妾身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妾身不愿看將軍您孤身犯險,生死有命,即使明日死在法場之上,妾身也心甘情愿”。李存璋回道:“你不要去,你就好好在家待著等我回來”??捣蛉嘶氐溃骸斑@畢竟是妾身的親弟弟引起的,與妾身關(guān)系重大,妾身非去不可,何況將軍你去赴湯蹈火,妾身豈能心安理得待在家里?良心何安???”李存璋回道:“我死不足惜,如果你出了點事的話,我真的于心不忍,你還是待在府中吧!”康夫人回道:“可咱倆是夫妻一體,理應(yīng)同生死,共患難,你若有事,我也不會茍且偷生”。李存璋回道:“夫人為何這么執(zhí)拗?這個家需要你來操持,如果我們兩個中有一個非死不可,只能是我”??捣蛉嘶氐溃骸澳阌趾螄L不是呢?我要么我們一塊去劫法場,要么都不去”。
李存璋斬釘截鐵說道:“此事我意已決,你就留在家里”??捣蛉嘶氐溃骸拔也粫屇悛毿械摹?。李存璋說道:“既然你不聽話,我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來人將夫人關(guān)到廂房,沒有我的命令,不準(zhǔn)放她出來”??捣蛉嘶氐溃骸版聿环?。李存璋說道:“由不得你,趕緊關(guān)起來”。
康夫人還在喋喋不休,爭論個不停,茗煙對康夫人說道:“夫人別說了,老爺生氣了,我們趕緊走吧”??捣蛉诉€是不甘心離開,最后在茗煙的一番苦口婆心勸導(dǎo)下,才離開了。
李存璋心里默念道:“夫人,對不起,別怪我不近人情,我只能這樣做,才能保護你,即使我明日劫法場失敗,太后和大王也會盡力保全你的”。
第二日一大早,康承就被押往刑場了,由魏陽朔親任監(jiān)斬官。
康夫人打開門,說道:“我要出去”。茗煙回道:“將軍千叮萬囑不能讓您出去”??捣蛉苏f道:“茗煙,你可是我的陪嫁丫鬟,我對你怎么樣?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茗煙回道:“夫人對奴婢恩重如山,可是若奴婢放你出去,老爺知道后會打斷奴婢的腿”。
康夫人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為難你了,你叫老爺來見我”。茗煙回道:“老爺,一大早就出去了,不在府中”??捣蛉祟D時心驚肉跳,說道:“他明知是圈套,為啥還要去?”茗煙回道:“奴婢聽不明白”??捣蛉嘶氐溃骸袄蠣?,現(xiàn)在危在旦夕,我要去救他,快放我出去”。茗煙回道:“奴婢真的不能”??捣蛉擞悬c心急火燎,怒道:“你這個榆木腦袋,咋就和你講不通呢?”茗煙一聲不吭。
康夫人想來想去,只有大王能救將軍一命了,只能修書向大王求救,說道:“茗煙,你給我拿一支筆和一張紙來,這總可以吧”。茗煙回道:“可以是可以,但您要紙筆干嘛?”康夫人說道:“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了,快去拿”。
茗煙不一會就拿來紙筆,交給了康夫人,康夫人奮筆疾書后,說道:“你找人將這封信送到大王手里,務(wù)必越快越好”。茗煙回道:“可奴婢不認(rèn)識宮內(nèi)的人??!怕是愛莫能助”。康夫人回道:“不認(rèn)識就使銀子,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把信送到大王手里”。茗煙回道:“奴婢這就去”。
快到午時三刻了,刑場上的百姓越來越多,簡直人山人海,將刑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魏陽朔心里直犯嘀咕,心想都到這般時刻了,李存璋竟然還沒有來?莫非是伏殺李存璋的計劃提前走漏了風(fēng)聲。魏陽朔覺得既然李存璋不來了,但康承還是非殺不可。
魏陽朔對魏四說道:“傳令下去,快行刑”。魏四回道:“老爺,時辰還未到”。魏陽朔說道:“這驕陽似火,熱的我不可耐,還是馬上行刑,好盡快還府”。魏四回道:“還是再等等吧,大魚還沒有出現(xiàn),現(xiàn)在殺了康承,不就前功盡棄了嗎?”魏陽朔回道:“我們這守株待兔了一上午,也未見李存璋的蹤跡,想必是他膽小如鼠,不敢來了,再等下去,也是白費功夫,行刑”。魏四見魏陽朔態(tài)度如此堅決,自己也就不好再阻攔了,若再刻意為康承求情,被魏陽朔發(fā)現(xiàn)端倪,可就不好收場了。
魏陽朔一邊將令牌大力扔掉地上,一邊大喊道:“時辰已到行刑”。劊子手聞令,正磨刀霍霍,康承早已嚇得屁滾尿流了。
突然,一個蒙面人手拿刀刃,后面緊跟幾個大漢,大喊道:“刀下留人”。魏陽朔見狀,站起來說道:“敢問閣下是何人?”蒙面人回道:“江湖人士,不值一提”。魏陽朔說道:“別裝了,我認(rèn)得你,李存璋對不對?”蒙面人取下面巾,回道:“既然知道你爺爺來了,還不趕快放人?”魏陽朔大怒道:“等的就是你,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口出狂言?”李存璋回道:“死的是你吧”。
魏陽朔大喊道:“來人”。士兵突然刑場兩側(cè)跑來,瞬間將李存璋一行人圍了起來,李存璋大怒道:“我可是當(dāng)今大王的親弟弟,誰敢殺我?”魏陽朔說道:“你恃寵而驕,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劫法場,這可是死罪,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你趕緊束手就擒”。李存璋大喊道:“給我殺”。
魏陽朔士兵和李存璋人馬雙方混戰(zhàn)起來了,打得不可開交。
魏陽朔擔(dān)心康承趁亂逃走,手提寶劍,走上前去,朝著康承就是一劍封喉,大喊道:“兒子,爹終于替你報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李存璋見康承已死,怒不可遏,直接向魏陽朔沖去,魏四忙喊道:“保護大人”。士兵擋在了李存璋面前,又和李存璋廝殺起來了。
魏陽朔對魏四說道:“你速帶一路人馬給我去血洗偏將軍府”。魏四回道:“那可是大王親弟弟的府邸啊!”魏陽朔說道:“今日已經(jīng)大開殺戒,不在乎多殺幾個,敢殺李存璋,還不敢血洗他的府邸嗎?”。魏四回道:“可大王怪罪下來怎么辦?”魏陽朔大道:“自有我一力承擔(dān),你只管奉命行事”。
魏陽朔見一眾士兵竟然對李存璋無可奈何,心想這李存璋不愧是久經(jīng)沙場的將軍,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覺得這樣打下去,只會死傷無數(shù),自己應(yīng)該速戰(zhàn)速決,以免夜長夢多。
魏陽朔大喊道:“全部停手”。士兵聞言,立刻聽了下來,魏陽朔說道:“你們?nèi)客撕螅稚稀?。弓箭手立即張工搭箭瞄?zhǔn)了李存璋,李存璋大笑道:“你們單打獨斗不行,就想暗箭傷人是吧?”魏陽朔回道:“我承認(rèn)你武藝超群,士兵加起來即使贏了,也是損失慘重,”。李存璋大怒道:“你們來?。 蔽宏査反笈溃骸胺偶?。
頃刻間箭如雨下,李存璋用盡渾身解數(shù),奮力抵擋,無奈力不從心,李存璋左眼被箭擊中后,痛的李存璋哇哇大叫,連翻帶滾痛苦呻吟,魏陽朔大喊道“停”。士兵上前,將李存璋又圍了起來,魏陽緩步走到李存璋跟前,冷笑道:“你不是很神氣嗎?”李存璋義正辭嚴(yán)答道:“今日落在你這等卑鄙齷齪的小人之手,是我時運不濟,是蒼天無眼,我自認(rèn)倒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魏陽朔說道:“你如今已到這步天地了,還是這樣趾高氣揚,高人一等嗎?你不打算跪下來求我嗎?也許我心一軟,還會放你一條生路”。李存璋大怒道:“讓我跪下來求你這個小人,你簡直是癡人說夢”。魏陽朔說道:“你有種,來人給我殺了他”。
李存璋聞言,緊閉雙眼,正準(zhǔn)備受死之際。突然,后面喊聲叫天,幾十人推著裝滿稻草的大車,氣勢洶洶向魏陽朔他們沖來,嚇得魏陽朔頓時六神無主,大喊道:“放箭,放箭”。結(jié)果士兵的箭全部射到稻草堆上了,后面的士兵毫發(fā)無損,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將李存璋帶到了稻草車后面。接著,他們向稻草車扔了幾個火星,又馬上將稻草車推翻在地,頓時大火燎原,火勢濤濤,煙霧彌漫。士兵大喊道:“快保護魏大人”。
士兵們簇?fù)碇宏査汾s緊往北邊跑去,跑了一會,魏陽朔大喊道:“停”。士兵便立即聽了下來,魏陽朔說道:“他們這是在故弄玄虛,目的就是為了救李存璋。趕緊調(diào)集重兵給我全城搜捕李存璋,不準(zhǔn)放過一個角落”。士兵回道:“是”。
這邊幾十蒙面人帶著李存璋往外逃,李存璋一邊逃,一邊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救我?”誰知,蒙面人絲毫沒有搭理李存璋,只是抬著李存璋一直跑。
大概跑了半刻鐘,領(lǐng)頭的說道“這里總算安全了,放下他吧”。其他人聞言,便放下了李存璋,李存璋又問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今日救命之恩,我以后也該報答才是,還望各位恩公留下尊姓大名”。只見蒙面人緩緩取下黑布,讓李存璋頓時眼前一亮,說道:“大哥,怎么會是您啊?”李嗣源回道:“我奉大王之命,特來救你”。李存璋問道:“大王,怎么會知道此事?”李嗣源回道:“是你夫人派人送信向大王求救的”。
李存璋抱怨道:“我先前進宮低聲下氣求大王幫忙,可大王鐵石心腸,絲毫不顧及兄弟情誼,我束手無策,才會鋌而走險”。李嗣源安慰道:“彰弟,你就不要怨天尤人了,大王雖是一國之君,但他有時也是身不由己,他要權(quán)衡利弊,不可能由著自己性子做事”。李存璋說道:“可我是他的親弟弟,他怎能如此薄情寡義?”李嗣源回道:“彰弟,你不許惡言難盡,別的不說,今日要不是大王施以援手,你早一命嗚呼了,哪會讓你有機會在這大言不慚?大王對你恩遇有加,你別身在福中不知?!?。李存璋回道:“大哥教訓(xùn)的是,是我出言不遜,不知好歹”。李嗣源說道:“你今日劫后重生,有點怨言,也情有可原,你身體沒事吧?”李存璋回道:“多謝大哥掛念,我只是受了點皮外傷,無大礙的,只需靜養(yǎng)幾日”。李嗣源說道:“既然你身體無恙,我也就安心了,你回府靜養(yǎng),我去宮中向大王復(fù)命”。李存璋問道:“今日我私闖法場,鬧得滿城風(fēng)雨,讓李克寧顏面掃地,他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該如何應(yīng)對?”李嗣源回道:“今日雖然是你理虧,但你務(wù)必矢口否認(rèn)劫法場之事與你無關(guān),畢竟你是大王親弟弟,縱使李克寧再囂張跋扈,礙于大王面子,他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但你切記以后千萬不可再魯莽荒紀(jì)了”。李存璋回道:“我記住了,我馬上回府,定會閉門謝客”。
突然,茗煙滿身血跡,蓬頭垢面向李存璋跑來,大哭道:“老爺,奴婢可算找到您了”。李存璋見狀,忙問道:“茗煙,你這是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茗煙一直哇哇哭個不停,這可急壞了李存璋。李存璋厲聲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快說話?。∧阋彼绬幔俊避鵁熁氐溃骸芭舅屯晷呕氐礁泻?,發(fā)現(xiàn)...”李存璋急切問道:“府中到底怎么了?你快說”。銘煙回道:“府中血流成河,慘絕人寰”。李存璋問道:“夫人呢?”茗煙哽咽回道:“夫人她也死了”。李存璋聞言,啜泣了一會,問道:“那府中可還有活口?”茗煙回道:“府中三百余口無一幸免”。李存璋滿腔悲憤,問道:“你可知是何人所為?”茗煙回道:“奴婢不知”。
李存璋喃喃自語道:“是我害了他們”。李嗣源見狀,忙上前去勸慰道:“府中遭逢厄難,我深感悲切,還望璋弟節(jié)哀順變”。李存璋說道:“我沒事,只是可憐了他們,他們都是無辜之人,本不該遭受滅頂之災(zāi)”。李嗣源頓了一會,問道:“那璋弟你接下來有何打算?”李存璋回道:“我要為他們報仇雪恨”。李嗣源問道:“那你可知誰是你的仇人?”李存璋回道:“這不是禿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嗎?除了李克寧,還能有誰?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一定要讓他血債血還”。李嗣源練練阻攔道:“璋弟,你不可意氣用事,李克寧位高權(quán)重,又手握重兵,你這樣橫沖直撞,只會白白送了性命”。李存璋情緒激動,有點語無倫次,說道:“我愛妻慘死,府中三百余口被屠戮殆盡,現(xiàn)在又無家可歸,您讓我怎么淡定?我與李克寧勢不兩立,我此生非殺李克寧不可”。李嗣源回道:“血海深仇必須得報,只是你如今勢單力薄,不宜與李克寧硬碰硬,得想個兩全之策才是”。
李存璋說道:“不用這么麻煩,只要大哥能助我一臂之力,我定能滅李克寧”。李嗣源回道:“事關(guān)重大,還需從長計議”。李存璋說道:“說白了大哥還是畏懼李克寧的權(quán)勢,可我不怕,我更不想當(dāng)縮頭烏龜,遭人恥笑”。李嗣源回道:“此事牽連甚廣,你容我再想想”。李存璋說道:“大哥平日說的冠冕堂皇,說什么兄弟情深?可今日到關(guān)鍵時刻,我需要大哥的時候,您卻推三阻四”。李嗣源回道:“我不是膽小怕事,我只是...”。李存璋答道:“你只是冷酷無情。我今日就最后問大哥一句,您到底幫不幫忙?”李存璋見李嗣源一聲不吭,說道:“既然大哥不愿幫忙,那我只好孤身只影了,我即使搭上自己性命,拼得一死,也要手刃李克寧,為我府中老小報仇雪恨”。李存璋轉(zhuǎn)身就要離開,茗煙也要隨李存璋離去。
李嗣源見狀大聲喊道:“你給我回來”。李存璋沒有理睬李嗣源之言,還是頭也不回往前走。李嗣源又大喊大叫道:“李存璋你給我回來”。李存璋聞言,往后退了幾步,回道:“大哥,您還有何訓(xùn)示?弟弟我洗耳恭聽”。李嗣源說道:“我且問你,你非去不可嗎?非殺李克寧不可嗎?”李存璋斬釘截鐵回道:“非去不可,滅門之仇焉能不報?非殺不可”。李嗣源問道:“不會更改嗎?”李存璋回道:“除死方休”。
李嗣源說道:“好,你既然如此義無反顧,我愿意幫你,但我有個條件”。李存璋聞言,大喜道:“只要大哥能幫我手刃李克寧這個惡賊,莫說一個條件,就是一百個條件,我也欣然應(yīng)允”。李嗣源回道:“此事兇險異常,稍有不慎,便有殺身之禍,你必須一切聽我命令行事,不可擅自行動”。李存璋回道:“這有何難?我答應(yīng)大哥便是”。
李嗣源說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只要我們倆同心協(xié)力定能除掉惡貫滿盈的李克寧”。李存璋回道:“事不宜遲,我們倆應(yīng)該立刻帶兵攻打李克寧府邸”。李嗣源說道:“李克寧府邸重兵把守,戒備森嚴(yán),想要攻進去談何容易?”李存璋回道:“想必如今被我們這么一鬧,李克寧定是如坐針氈,肯定派重兵在城中四處搜尋我的下落,他府邸肯定空虛,我們可乘虛而入,一舉擒殺李克寧”。李嗣源說道:“璋弟言之有理,我們就給他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只要我們能抓住李克寧這個禍?zhǔn)?,其他人就不足為俱了”。李存璋答道:“那就讓我們替天行道,為民除害”。李嗣源喊道:“出發(fā)”。
突然,一將軍帶兵擋在前面,李嗣源滿心歡喜,問道:“審弟,你也是來助我們的嗎?”李存審回道:“既然是為民除害,怎么能少得了我呢?”李嗣源說道:“可此事非比尋常,你還是考慮清楚再做決定”。李存審回道:“不用考慮了,李克寧平日驕橫跋扈,目中無人,我早已看他不順眼了,今日殺他勢在必行。何況我們是兄弟,又同為十三太保,理應(yīng)同進退”。李嗣源聞言,大喜道:“好,有審弟相助,我們必會如虎添翼,馬到成功”。李存璋問道:“大哥,我們該如何攻打?”李嗣源回道:“你們二人兵分兩路,你帶兵從正門強攻,審弟從后門強攻,我?guī)П睾媒挚?,一定不能讓李克寧跑了”?p> 過了一會,李存璋帶兵趕到李克寧府邸正門,守衛(wèi)見李存璋來勢洶洶,正要上前理論,誰知李存璋不由分說,直接上前幾刀砍殺了守衛(wèi),帶兵破門而入。
這邊李嗣源帶著士兵嚴(yán)陣以待。魏陽朔帶兵血洗了李存璋府邸后,又在街道上大肆搜羅李存璋等人,但是一無所獲。魏陽朔苦悶異常,只好帶兵回來,結(jié)果與李嗣源不期而遇。
魏陽朔見李嗣源帶領(lǐng)這么多士兵,料定府中一定發(fā)生了大事。魏陽朔毫不猶豫,便要帶領(lǐng)士兵沖上去,誰知魏四急忙勸道:“老爺,這可是大王的大哥,我們已經(jīng)血洗了偏將軍府,不能再生事端了”。魏陽朔回道:“王爺現(xiàn)在有難,我豈能袖手旁觀?”魏四說道:“老爺,您多慮了,王爺位高權(quán)重,誰能奈他何?”魏陽朔怒道:“敵人已經(jīng)殺上門來了,難道你讓我退避三舍,按兵不動嗎?”魏四回道:“老爺,您息怒,此事我們宜動不如易靜,我們靜觀其變,看對面有何動作,再做打算也不遲”。魏陽朔說道:“可我實在放心不下王爺”。魏四回道:“老爺,您放寬心,我們現(xiàn)在手握重兵,誰也不敢造次,王爺自然是高枕無憂”。魏陽朔回道:“那就聽你的吧!”
李存璋像發(fā)了瘋私的,不問青紅皂白,見人就砍,不一會,便帶人殺到了前院。
李克寧看見屋外亂糟糟一團,急忙帶人向后門跑去,誰知,剛打開大門,就被李存審逮個正著,李存審問道:“王叔,您慌慌張張的,這是要去哪兒?”李克寧見躲不過去了,只好回道:“府內(nèi)沉悶,我想去外面散散心”。李存審說道:“王叔,您可是朝廷勛貴,怎么能走后門呢?還是去前門吧!”李克寧見勢只好,返了回去。李克寧走后,旁邊士兵不解的問道:“將軍,我們分明是來抓李克寧的,眼見他已是我們的囊中之物,您怎么放他離開了?”李存審回道:“李克寧現(xiàn)在大勢已去,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但畢竟他是大王的叔叔,今日殺了他,若大王日后怪罪下來,就不好說了。既然李存璋對他如此恨之入骨,肯定不會饒了他,我們不如將李克寧交給李存璋處置,我們坐享其成就行,何必趟這渾水?”。士兵回道:“將軍高明”。
李克寧正氣喘吁吁往正門跑,結(jié)果被李存璋攔住了去路。李存璋怒氣沖沖,對著李克寧就是一刀。李克寧一邊躲閃,一邊求饒道:“侄兒,我是你叔叔,咱們是至親,你可不能殺我”。李存璋大怒道:“你還有臉說是我叔叔?你也配談親情?你派人血洗我府邸的時候,可曾顧及過一分一毫的親情?你將我逼上絕路的時候,可想過我是你侄兒?”李克寧回道:“血洗你府邸真的不是我所為,至于將你逼上絕路,也不是我的本意,我是受奸佞脅迫,實屬無奈”。李存璋聞言,大怒道:“你就是個孬種,敢做不敢認(rèn)。你壞事做盡,卻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想要瞞天過海,簡直是癡人說夢”。李克寧問道:“那你想怎么樣?”李存璋大怒道:“你殺我府中三百余人,我讓你今日血債血償”。李克寧也不甘示弱回道:“我可是朝廷重臣,你不準(zhǔn)胡來”。李存璋大怒道:“只許你草菅人命,就不許我報仇雪恨嗎?天下哪有這個道理?今日你休想活命”。李克寧說道:“都是我聽信讒言,才錯殺無辜。但我真的是無心之失,還求你饒我一命”。李存璋大怒道:“你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你陰險毒辣,天理難容,你就認(rèn)命吧!”說罷,李存璋朝李克寧身上連砍幾刀,又將李克寧的頭顱割了下來。
李存璋帶著李克寧的頭顱向李嗣源報喜。李存璋大喊道:“大哥,李克寧這個賊子已經(jīng)被我殺了”。李嗣源大喜道:“璋弟果然勇猛,當(dāng)立頭功”。李存璋回道:“都是大哥運籌帷幄,指揮有度”。李嗣源說道:“先借李克寧頭顱一用”。李存璋不解的問道:“大哥,你要死人頭顱干啥?”李嗣源回道:“我自有妙用,你跟我來,一會便知”。
李存璋滿臉困惑跟著李嗣源來到了魏陽朔面前。李存璋見魏陽朔竟然在這里,大怒道:“果真是冤家路窄”。魏陽朔回道:“我正在找你呢,誰知你不請自來。剛才刑場之上讓你逃了,算你幸運,現(xiàn)在可就沒有這么幸運了”。李存璋答道:“那咱倆就新仇舊恨一起算”。魏陽朔大喊道:“好啊,盡管放馬過來”。
李嗣源說道:“我先說幾句話,你們再打也不遲”。魏陽朔回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用說,我也知道你說什么?”李存璋大怒道:“你嘴巴放干凈點,休對我大哥無禮”。李嗣源說道:“不妨事,我說完,你們要干什么都隨你們便”。魏陽朔回道:“那就請說吧!”
李嗣源說道:“眾位將士,李克寧狼子野心,驕橫跋扈,欺上瞞下,惡跡斑斑,早已人神共憤了。我今奉大王之命討伐李克寧,愿爾等認(rèn)清形勢,懸崖勒馬,千萬不要助紂為虐,免得遺臭萬年”。魏陽朔急忙喊道:“他在妖言惑眾,信口雌黃,你們千萬不能受他蠱惑”。李嗣源說道:“李克寧罪有應(yīng)得,現(xiàn)已伏誅。你們當(dāng)中有好多人都是受他裹挾,才會為非作歹,實屬情有可原,只要你們放下兵器,立即投降,我可以既往不咎”。魏陽朔大罵道:“李嗣源你不要在這危言聳聽”。李嗣源回道:“既然你們不信,我就證明給你們看,這是李克寧的頭顱”。說著,李嗣源便把李克寧的頭顱扔到了地上。
這可嚇退了一大片士兵,魏陽朔大喊道:“諸位將士,他們明目張膽弒殺王爺,罪惡滔天,王爺平日對我們不薄,我們理應(yīng)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為王爺報仇”。李嗣源說道:“李克寧已經(jīng)伏法,你們都是無辜者,只要放下武器痛改前非,大王可以饒你們一死。如若冥頑不靈,跟著魏陽朔犯上作亂,那就只有死路一條”。魏陽朔大喊道:“你們千萬不要聽李嗣源蠱惑,快隨我殺了李嗣源,以后榮華富貴將享之不盡”??墒勘鴤儧]有理睬魏陽朔,他們?nèi)糠畔挛淦骱螅嗽诹艘慌浴?p> 李存璋見狀揮舞著大刀,喊道:“狗賊你的死期到了”。魏陽朔也不甘示弱,拔劍向李存璋砍去,可李存璋力大無窮,魏陽朔根本不是李存璋的對手,沒有抵擋三五個回合,就已招架不住了。最后,被李存璋一刀兩斷。
大局已定后,李存勖率領(lǐng)從馬值敢來,問道:“可還有漏網(wǎng)之魚?”李存璋回道:“李克寧府內(nèi)無一活口,可李克寧在朝廷勢力錯綜復(fù)雜,黨羽眾多,要不要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李存勖說道:“此次只在誅殺首惡,現(xiàn)在李克寧已死,就不用再大開殺戒了”。李存璋回道:“可他們都是李克寧的走狗,今日若不殺他們,豈不是養(yǎng)虎為患嗎?等他們羽翼豐滿,恐怕是后患無窮”。李存勖說道:“他們有的人是迫不得已,并非真心跟著李克寧為非作歹。今日李克寧已死,對他們也是殺雞儆猴,他們自會感恩戴德,以后他們肯定會夾著尾巴做人,絕對不會惹是生非”。李存璋說道:“大王,您不可心存婦人之仁,今日必須除惡務(wù)盡,免得厝火積薪”。李存勖回道:“今日若一查到底,勢必會牽連眾多,有無數(shù)人免不了人頭落地,這樣以來,勢必會動搖朝廷根基,人心惶惶不安,人人自危,也會動搖社稷之本,豈不是因小失大嗎?何況如今是多事之秋,朝廷也是用人之際,此事就適可而止吧!”李存璋回道:“謹(jǐn)遵大王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