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老人家道:“白娘娘,我們寨子早在百年前就曾經(jīng)有過關(guān)于您的傳說。您曾經(jīng)幫助我們寨子做了許多事情。為了感念您的大恩大德,寨子里的父老鄉(xiāng)親便給您修建了一座廟宇。只是后來一直不曾見您顯過靈。漸漸地供奉您的廟宇就逐漸斷了香火。然而五年前你卻又重新出現(xiàn)了。而且你一出現(xiàn)就大發(fā)神威,用雷電劈死了那幾個惡棍流氓,給我們鏟除了一大禍害。為此我們才知道我們錯了。我們原想著給您重新修建廟宇,只是又不敢大張旗鼓,所以我們才把您的廟宇修建的這么簡陋。您可不要怪罪我們呀!”
桑水若素聽了這些老人的話,臉上不僅沒有半點驚喜之色,反而有些誠惶誠恐:我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他們?nèi)绱说膼鄞鳎?p> 百年前的她不過才剛剛出生,不可能會以成年人的面貌在他們的寨子中現(xiàn)身。他們口中的那個白娘娘肯定說的就是水寧,而不是她。
五年前破廟里發(fā)生的一切,她原還想著應(yīng)該不會有人看見。沒想到還是被人看見了。這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一想到這里,桑水若素面色沉重道:“各位大爺、大娘。有什么話你們先起來再說。我連寨子里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又如何幫你們?”
在她再三的請求下。幾名老人這才起了身。
他們坐在大石上,將五年來發(fā)生的事斷斷續(xù)續(xù)的給講了一遍。
原來五年前,被桑水若素殺死的那幾個人,并不是當(dāng)?shù)氐陌傩?,而是騰國專門派來監(jiān)督當(dāng)?shù)匕傩諅兊膸酌D啰。
居住在金風(fēng)寨附近的百姓大多是擺夷人,他們世代居住在這里,只聽從本地首領(lǐng)的命令,并不買騰國國君的賬。
騰國國君為了得到這一大片土地,便派兵來攻打他們。結(jié)果他們戰(zhàn)敗了,后來才淪為騰國的附屬。騰國為了管理他們,便派了直屬的人來監(jiān)督他們。
這些人飛揚跋扈,根本就不把當(dāng)?shù)氐陌傩辗旁谘壑小.?dāng)?shù)氐陌傩赵绨阉麄兒拗牍?。所以?dāng)桑水若素殺了那幾個小嘍啰之后,當(dāng)?shù)氐陌傩詹粌H沒有想找她麻煩的念頭,反而想方設(shè)法幫她掩護了過去。
這件事情發(fā)生以后,附近又陸續(xù)發(fā)生了幾次類似的事情。騰國國君便派人來問責(zé)。這個人就是十三皇子石堅。
由于丟失了鎮(zhèn)國之寶,石堅被從一個親王降爵為一個郡王。這意味著在太子一位的爭奪戰(zhàn)中,他被出局了。
石堅咽不下這口氣,正好他也得到了翠翠已經(jīng)逃到西南邊陲的消息,便索性自請來這里。一來是捉拿翠翠找回國寶,二來就是找機會建功立業(yè),重新討得他父皇的歡心。
石堅一來先是絕口不提問責(zé)的事,而是到處招貼告示,告示的內(nèi)容就是他府中丟失了一只鸚鵡。這只鸚鵡逃到了他們這里,希望這里的百姓們看到這只鸚鵡后,給他提供線索。
然而一晃很多天過去了,卻并沒有一人來提供線索。
“窮山惡水出刁民!看來這些刁民非要整治一下不可!”
石堅一口咬定是當(dāng)?shù)氐陌傩罩椴粓?,便又胡亂給他們增加了一些苛捐雜稅施加壓力。
幾個月前,當(dāng)?shù)氐陌傩詹蝗瘫皇瘓运麄儔浩?,便又起身反抗?p> “很好!我正愁找不著借口收拾你們!你們反而送到我嘴邊了!”
石堅派出大軍,殘酷鎮(zhèn)壓了當(dāng)?shù)匕傩諅兊姆纯埂?p> 在這種情況下,金風(fēng)寨大多數(shù)的青壯年戰(zhàn)死的戰(zhàn)死,被俘虜?shù)亩急划?dāng)成奴隸,不久后就要被押赴京城。金風(fēng)寨里只剩下了一些老弱婦孺。
這些老弱婦孺也沒有別的辦法拯救親人,只能寄情于各路神仙,便到處求神拜佛。這才發(fā)生了眼下這一幕。
聽完這些老人家的話,桑水若素半晌不出聲:我只是一個廢柴半妖,又如何與騰國的大軍對抗?
這幾名老人家見桑水若素沒有反應(yīng),便又齊跪在地上,再次乞求起來,“求白娘娘您救救我們的親人吧!求白娘娘您大發(fā)慈悲吧!”
此刻他們已經(jīng)將桑水若素當(dāng)成救命稻草,再也不肯放手。
經(jīng)不住這些老人家的苦苦哀求,桑水若素索性一口應(yīng)承下來,“好!我答應(yīng)你們?nèi)ゾ热耍 ?p> “謝謝白娘娘!謝謝白娘娘!”
這一些人感激涕零的又撲通撲通地磕起頭來。
桑水若素逃也似的辭別了這些老人家。這人怎么個救法,她其實是一點兒主意也沒有。她轉(zhuǎn)頭去求東方岳。
東方岳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了,“別求我。我反正是沒有辦法。而且我也不是騰國人,更不好插手此事。”
哼!
桑水若素撅嘴道:“你也曾經(jīng)是當(dāng)過皇帝老兒的人。遇見這種事我就不信你沒有辦法?!?p> 東方岳道:“你別不信,我還真沒有辦法。如果這些人是我黎國的百姓,我或許還可以跟我的皇子皇孫們商量商量,放了他們??上麄儾皇牵阕屛以趺崔k?”
桑水若素又想到了翠翠給她的那顆夜明珠。石堅之所以大張旗鼓的找翠翠,不就是為了拿回這顆夜明珠嗎?她從芥子空間里拿出夜明珠,“你說我拿這個去跟石堅換,你說他會不會答應(yīng)放人?”
東方岳冷笑一聲,“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的好。一旦你拿這顆夜明珠到了他面前,他肯定會將你當(dāng)成翠翠的同案犯抓起來。到時候,別說救不出那些人,恐怕你也會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桑水若素泄氣道:“那你說我該怎么辦?難道讓我當(dāng)面跟石堅,鑼對鑼鼓對鼓的硬剛嗎?我可沒有那么大本事,一個人跟一個軍隊硬剛!”
“誰讓你不經(jīng)過大腦,就擅自答應(yīng)那些人呢!你自己惹下的禍?zhǔn)履阕约嚎?!?p> 東方岳訓(xùn)斥了桑水若素一番,又道:“看來你賣野蘑菇掙錢的計劃也要泡湯了?,F(xiàn)在兵荒馬亂的,你覺得還有人會有閑情逸致的買野蘑菇吃嗎?”
“嘶……
桑水若素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要是不說,我把這茬都給忘了!咱們還是先進城再說吧!”
由于自己的外貌實在是過于特殊,而且現(xiàn)在也是特殊時期。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除了自己的眼睛外,桑水若素用一塊紗巾將自己的頭纏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又換了一身男人裝扮,這才敢上路。
在東方岳的指引下,經(jīng)過一番風(fēng)馳電掣般的趕路,桑水若素終于來到縣城城外。
縣城城門前的墻壁上還張貼著,畫有翠翠變成鸚鵡模樣的告示。只是告示上不僅蓋有官府的印章,還蓋有另一枚印章。
這枚印章沒有文字,只畫著一把帶劍穗的劍。
東方岳告訴桑水若素,這枚印章的出現(xiàn)是專門給修真者看的。它間接提示了翠翠是一只妖,需要修真者一同緝拿。
桑水若素仔細觀察了一番,發(fā)現(xiàn)只有持有路引的人才能進城。沒有路引的人就會被當(dāng)成奸細給抓起來。
看來白天是進不了城了。桑水若素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直到天完全黑后,才在翠翠給她的一根羽毛的幫助下,飛入城中。
看守城樓的一名嘍啰還在奇怪,“剛才是不是有一個人飛進去了?”
另一名嘍啰道:“笨蛋!人會飛嗎?那是一只鳥,一只大鳥而已!”
桑水若素來到大街上。只見街上靜悄悄的,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街道兩旁的鋪子也早已關(guān)門打烊。到處一片黑燈瞎火的,沒有一點兒人活動的氣息。
就在她正如無頭蒼蠅一樣在大街上亂竄時,一隊巡夜的隊伍舉著火把從街角處出現(xiàn)了。她忙閃身躲到暗處。
待巡夜的隊伍過去后,桑水若素才小聲道:“東方岳,現(xiàn)在咱們該怎么辦呢?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東方岳答道:“不知道!”
氣的桑水若素伸手就在劍柄上狠狠彈了一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跟我出來干嘛?”
一旁寶寶心疼道:“娘親,不要打我爹爹,他會痛的!”
此刻的桑水若素簡直是無語問蒼天:天作孽優(yōu)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帶他們出來!
思考了一會兒,桑水若素決定跟在巡夜的隊伍后面。
這支隊伍看樣子是正規(guī)軍,不是普通百姓組織的一般巡邏隊。跟著他們說不定就能找到石堅大軍所在的位置。
桑水若素判斷的不錯。這支隊伍果然把她帶到了石堅大軍駐扎的營地。
營地里的巡邏更加頻繁,桑水若素一時不敢進去,只能躲在遠處暗中觀察。
她觀察到,在營地里確實有許多俘虜,他們被鐵鎖鐐銬緊緊地鎖在露天木樁上,頭上半片遮風(fēng)擋雨的布片都沒有。
一些受傷的俘虜發(fā)出陣陣呻吟聲,但是這些呻吟聲不但沒有讓他們得到救治,反而等來一陣皮鞭的抽打,“叫什么叫?給老子安靜點兒!”
慘叫聲此起彼伏。有一些受了重傷的俘虜沒挨幾鞭子,便就此死去。他們的尸體像被拖死狗一樣,被拖了出去。
桑水若素不忍再看這種慘狀。她閉上眼睛,淚水悄悄從臉頰上劃過:真慘!實在是太慘了!
東方岳悄聲道:“你哭了!”
“要你管?”
桑水若素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發(fā)誓要將這些可憐的人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