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岳注視著眼前的棺槨,神情嚴(yán)肅道:“有這個可能!”
“那還等什么?趕緊開館吧!”
桑水若素挽了挽衣袖就要動手,“這種費力氣的活我來!你一旁站著就行!”
“別動!”
東方岳忙呵止道:“這棺槨上還有一個五行大陣,你千萬不能魯莽!”
聞言,桑水若素忙將手縮了回來,“什么是五行大陣?”
東方岳解釋道:“所謂五行大陣就是利用金火水木土,這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結(jié)成的陣法。這樣的陣法一般是用來鎮(zhèn)壓邪祟的。所以這具棺槨里面一定鎮(zhèn)壓著什么東西?!?p> 桑水若素大為高興,“這么說來我娘一定還活著,不然他們也不會用鎮(zhèn)壓的法子來對付一具尸體?!?p> 東方岳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你娘也變成怨靈了呢!”
怨靈嗎?
望著墓道里那四名還在拼死掙扎的怨靈,桑水若素陷入沉思之中:如果它變成這副樣子了,我還要救它嗎?
一旁劍寶寶插嘴道:“娘親,外婆真的就在這棺槨里面嗎?我好想見見它呀!”
桑水若素?fù)崃藫釀殞毜念^,“你為什么這么想見外婆?”
劍寶寶撲閃著大眼睛道:“因為我希望娘親也有娘親呀!爹爹說過,有娘的孩子像塊寶,沒娘的孩子像根草。我也希望娘親有娘疼!”
桑水若素大為感動:“好孩子,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娘親真不應(yīng)該胡思亂想。”
她轉(zhuǎn)頭對東方岳道:“開棺吧!無論它變成什么樣,我都能接受。天下哪有孩子會嫌棄自己母親的呢?”
東方岳點了點頭,又示意桑水若素娘兩個站到一旁,他飛身懸在空中開始施法破陣。
在他一連打出幾個法訣后,棺槨上面開始有異常能量開始波動。他又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去,“破!”
一股巨大的能量反彈而出,東方岳被震的氣血翻騰,一個跟頭從空中跌落在地上。
桑水若素?fù)涞綎|方岳的跟前,“你沒事吧?”
“我沒事!現(xiàn)在陣法已破,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東方岳閉目開調(diào)理紊亂的氣脈。
“放心吧!”
桑水若素走到棺木前正要開棺,一個蒼老的聲音怒斥道:“何人敢打擾朕?”
一股黑煙從棺木中冒出,漸漸凝聚成一個頭戴皇冠身穿龍袍的老者的形象,漂浮在墓室的上空。
桑水若素大呵一聲,“寶寶,攔住他!”
“是!”
劍寶寶一躍而起擋在了老者的前面,“你是何人?”
趁這個空,桑水若素兩膀一較勁,一下子把棺蓋抬了起來,并將棺蓋給甩了到了一旁。
“大膽!”
老者見棺材被打開不由大怒,凌空的身影迅速下?lián)?,他一掌劈飛劍寶寶,又借著下墜之勢,伸出另一只鬼手向桑水若素抓去。
此刻,桑水若素正盯著棺材內(nèi)發(fā)呆,一點兒也沒有覺察到自己現(xiàn)在有危險了。
“阿素!”
“娘親!”
東方岳、劍寶寶同時驚叫出聲。
待桑水若素驚覺過來,老者的鬼手已經(jīng)距她的喉嚨不到一指的距離。
躲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認(rèn)命的閉上眼睛:我命休矣!
關(guān)鍵時刻,已經(jīng)調(diào)息好氣脈的東方岳適時出現(xiàn),他一把撈起桑水若素的纖腰,帶著她躍到一旁,堪堪躲過老者伸出來的鬼手。另一旁劍寶寶已經(jīng)攔下了老者的攻擊。
桑水若素重新睜開眼睛,眼前出現(xiàn)的是東方岳一副氣急敗壞的嘴臉,“關(guān)鍵時刻還能走神,真有你的!”
“我……
桑水若素自知理虧,忙一掌推開東方岳,縱身去幫劍寶寶,“寶寶別怕!娘親來幫你了!”
老者輕蔑一笑,“來的好!朕正好一并送你們娘倆上路!”
東方岳不敢怠慢,唯恐被老者傷了她們母女二人,忙也加入戰(zhàn)局。
就在他們正打成一團(tuán)時,棺材內(nèi)突然又有異響傳來。不多時,從棺材內(nèi)突然探出一顆白色的蛟龍的頭。
一個清麗的女生響起,“這是什么地方?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你們又都是何人?”
正斗成一團(tuán)的幾個人聽到女子的聲音同時住了手。他們齊刷刷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棺木所在的地方。
只見棺木里,一條白色的似龍非龍的怪物正高揚著上半身,盯著他們幾個看。
之所以說它似龍非龍,是因為它雖然長著一顆龍的腦袋,但是頭頂上卻沒有犄角。又粗又長的身體上倒是長著四只龍爪,但是通身卻不見鱗片。
東方岳愣住了:它到底是誰?不是說水寧是一條龍嗎?它怎么不太像?
他看了桑水若素一眼,她搖了搖頭,“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開棺后我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它!”
就在他們正面面相覷時,棺內(nèi)的怪物又開口了,就是先前他們聽到的那個女子的聲音,“石山,想不到你還在呢?”
石山?誰是石山?
桑水若素望了望東方岳,又忘了望那名身穿龍袍的老者,忽然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石山呀!
仔細(xì)看來,石山的面容雖然老了,但是依稀能看出他與東方岳占據(jù)的石堅的面容,還是有幾分像的地方。
“阿寧!”
石山神情復(fù)雜地叫了一聲。也不知道他臉上的表情是高興還是怨恨。
阿寧?阿寧又是誰?
桑水若素又糊涂了。
棺內(nèi)的怪物格格一笑,“不要叫的這么親切!我跟你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
話說完,它全身忽然籠罩在一簇耀眼的光芒之中。待光芒消失后,棺中的怪物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有一個銀發(fā)、藍(lán)眼的美人正直立在棺材中央。
看到眼前這名與自己長的相像的美人,桑水若素不由驚叫出聲,“娘!”
東方岳也一愣:原來她就是水寧!
劍寶寶卻笑了,“外婆!”
棺內(nèi)的美人看了桑水若素一眼也驚叫出聲,“你是阿素?”
“娘,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呀!”
桑水若素哭泣著奔向水寧。
雖然說她從沒有見過水寧,但是就是覺得她非常親切,這大概就是血濃于水的緣故吧!
“阿素,你受苦了!”
水寧緊緊地?fù)肀ё∩K羲?,眼淚也是流個不停。
這時,石山卻來煞風(fēng)景。他大呵一聲,“你竟然敢對不起我!說,這個野種是哪兒來的?”
我?我是野種?
桑水若素大怒,她推開水寧就要反駁。誰知水寧卻一手掩住了她的口,“這件事我來說。”
等水寧從棺木中出來后,桑水若素這才看清楚,就在棺內(nèi)還有一個沉睡的男人。他跟棺材外面站立的石山長得一模一樣。兩者不但長得像,就連身上的衣著也是一模一樣。
水寧從棺木中出來后,又伸手在棺內(nèi)男子的臉上摸了摸。
棺材另一旁的石山已大怒道:“別動我的身子。你不配!”
身子?
桑水若素望了望十分想象的這兩個人,突然明白了:站在棺材外面的正是石山的鬼魂。他本人確實已經(jīng)死了。
這回可熱鬧了!只是不管怎么說,他們一家三口也算團(tuán)聚了,就是這團(tuán)聚的地方不怎么樣。
水寧將手從石山尸身上挪開。站直了身子笑道:“石山,想不到吧。我還有重見天日的這一天。枉你拼了性命要封印我!”
石山冷笑一聲,“你別高興的太早!朕已經(jīng)用永世不超生為代價,在你的魂魄上施加了一個咒術(shù)。以后朕的魂魄在哪兒,你就只能在哪兒。只要朕一天不想出這個墓室,你就一輩子也別想出這個墓室,除非朕魂飛魄散?!?p> 水寧臉色一變,“原來這里是你的陵墓。好狠的咒術(shù)!”
石山又冷笑一聲,“朕狠嗎?錯!朕沒有你狠!你不僅葬送了朕的十萬大軍。也葬送了神州陸上百姓們的幸福。要不是你,朕已經(jīng)一統(tǒng)神州,百姓們也就不再會經(jīng)歷戰(zhàn)爭之苦。像你這樣的妖女就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被石山這樣詛咒水寧也不惱。她抬起手來輕輕攏了一下耳邊的碎發(fā),笑道:“別把你說得這么高尚,又把我說的這么不堪。當(dāng)初要不是你先對我起了殺心,我又何必如此報復(fù)你?!?p> “當(dāng)初為了嫁給你。我舍去了龍族公主的身份。我不但被父王從龍族的族譜上除了名。還被他割去了龍角,刮去了一身的龍鱗。可我忍受了這一切痛苦嫁給你之后,你卻想將我置于死地。你如此對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水寧輕聲慢語地講述著這一切,聲音毫無波瀾起伏,就好像割角、刮鱗這件事跟自己無關(guān),而是在講述別的龍的故事一樣。
桑水若素聽后卻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割角、刮鱗?這跟千刀萬剮有什么區(qū)別?假如非要經(jīng)過這一步才能嫁人的話,我寧肯被打死也不會嫁人的。
東方岳聽后也十分動容,忍不住道:“好膽量!再下佩服!”
石山卻不由惱羞成怒,“當(dāng)初你要是讓出嫡妻的位置,又怎么可能會形成今天這種局面?要怪就怪你太貪心,咎由自取之故!否則朕也不會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