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仔細(xì)地聽隔壁的聲音,妻子和我說了幾句話,我大概太專神聽隔壁的聲音了,所以都沒有在意。妻子有些不耐煩了,過來用力擰了我一下,我這才緩過神來,對她說,這隔壁根本沒有人???
妻子皺著眉看著我,說,什么沒有人?
我說隔壁搬進(jìn)來一個女人,但為什么最近幾天都聽不見里面的聲音呢?
妻子瞪圓了眼睛問,什么女人?
我想了想措辭,但覺得怎么說她都可能會誤會,索性就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今天我邊看手機(jī)邊走路,無意間走進(jìn)了三單元,然后又無意間開錯了門,當(dāng)然那門是打不開的,但是里面有個女人的聲音,我怕不必要的誤會,所以也沒回應(yīng)。后來我估算了一下她的房間,應(yīng)該就是這面墻的另一面。
妻子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指向的那面墻,又看了看我說,三單元?
我說對啊,咱們是五單元和三單元挨著,她又和我們同一樓層,我以前看過戶型圖,咱們的臥室應(yīng)該是對著對面的臥室的,可是那面墻的對面怎么一直沒有聲音呢?
妻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問我說,你去三單元干嘛?
于是為了平息她即將而來的憤怒,我又把上面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妻子的眉頭舒展開來,但明顯還是有點生氣地說,人家一個姑娘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有沒有聲音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是啊。
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人家完全可能是晚上出去了,或者很少在那里住,或者人家姑娘的動作習(xí)慣就是輕手輕腳,或者她也知道這個小區(qū)隔音不好而安裝了隔音墻。。。等等等等,很多的可能性啊。
但讓我根本上十分在意地還是那個十分熟悉的聲音。
而面前妻子的臉,卻讓我覺得越來越陌生。
似乎剛剛有那么一刻,面前這個說話的人就像是一個未曾相識的陌生人。
那是一種極其特殊的陌生感。
不是情感上的陌生,而是直覺上的。
當(dāng)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我用我家的鑰匙打開了隔壁的門,那里面是一個溫柔賢淑的姑娘在做晚飯,她見我進(jìn)來親切地問候我,說晚上做了我最喜歡的水煮魚。還問我白天在公司里工作累不累。那聲音無比熟悉。她端菜上飯桌的時候我看清了她的臉。她是一張無比熟悉無比親切的臉龐。
我在那一刻忽然醒來。
夢里的似乎才是我真正的妻子。
我又看向旁邊熟睡的人。
這個人到底是誰?
我?guī)缀跻灰箾]睡,我決定第二天一定要敲開那扇門,我要仔細(xì)看看那女人的樣子。還有那讓我感到無比溫暖無比熟悉的聲音,我仔細(xì)回想著自己的過去,似乎記憶里又并沒有那樣的聲音。
突然間,我的腦子里鉆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我周遭的世界是不是一場夢?或者虛擬現(xiàn)實之類的?
黑客帝國的劇情在我腦子里一閃而過。。。
如果是一場夢,那我遇見的所有奇怪的事情都有了解釋。
如果我的世界本質(zhì)是一個巨大的程序,那程序出現(xiàn)了bug也可以解釋。
難道這些就是真相嗎?
再或者。。。
平行宇宙?
我錯誤闖進(jìn)了另一個宇宙,成為了另一個我,但是我的腦子里還殘留原來宇宙的記憶?
想到這里,我為自己的腦洞大開不禁苦笑了起來。
意識里我似乎笑出了聲音。
妻子夢囈了一句,大概是受我突然開始又突然截止的笑聲所致。
那么唯一的可以說的過去的解釋,
就是我的腦子真的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
我需要再去找找李香瓜大夫。
可是,我又是怎么知道她叫李香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