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孟川來說,獲得山河社稷圖與兩袖青龍的絕技,也不過就是多了兩種保命的手段。
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他有自己的道,不會去走李慕白的老路。
但是在微末之時,保命手段越多,自然是越好。
九樓中。
各派掌門并未急于向各層樓修士講法,而是在議論孟川:
“沒想到啊,我們辛辛苦苦守護的山河社稷圖殘卷,居然為他做了嫁衣?!?p> “守護?別大言不慚了,當(dāng)年李劍仙飛升之時,將山河社稷圖下了桎梏,非有緣人不可獲得,要不然的話,你以為,憑借我們幾個老家伙,當(dāng)真能守得住那張圖?”
“這些事情,今后就莫要再說了?,F(xiàn)在,那位孟小友,就是山河社稷圖的主人,更是李劍仙的嫡傳弟子,此事關(guān)乎我山東道氣數(shù)。”
“沒錯,孟小友有天大造化,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定要與之交好才行?!?p> “...”
對于他們的反應(yīng),孟川并不在乎。
張舒窈開始登樓。
每一步都很緩慢。
壓力也是成倍襲來。
她不堪重負(fù),被一股靈力波動逼退數(shù)步,下了階梯。
險些踉蹌跌倒。
立穩(wěn)身形,張舒窈抽出手中長劍,橫劍而立,再次登樓。
見狀,孟川看向齊玄牝,好奇問道:“她一直都是這般鍥而不舍么?”
后者點頭回應(yīng)道:“同輩中人,論追求武道的純粹之心,整座山東道,沒有人可以比得上她?!?p> “怪不得為了登上頂樓,她居然會如此拼命。”
二人閑談期間,張舒窈已經(jīng)連續(xù)數(shù)次被那股如山之重的壓力所逼退。
可即使如此,她也依然沒有輕易言敗或者是放棄。
繼續(xù)登樓。
這一次,張舒窈仍是以蠻力硬拼。
再退再登。
如此反復(fù),亦有不下十余次。
看樣子是受了不小的內(nèi)傷。
“她有個稱號,叫做小瘋子?!饼R玄牝笑了笑。
孟川深以為然道:“這個稱號名副其實?!?p> 張舒窈闖樓數(shù)十次后,正在權(quán)衡是否動用李慕白留下的符箓。
她怕造成的異象會很驚天動地。
萬一那符箓當(dāng)中,真拓印著李劍仙全力一擊,別說慕白樓,就連整座兗州府,都會被夷為平地。
不過,她還是拿出了符箓。
一步步走上九樓。
與此同時,那些前輩高人們亦在商議:
“這符箓,乃是張丫頭在山河社稷圖中獲得,萬一威力無窮,使整座慕白樓...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p> “難道這丫頭為了登樓,真敢做到這種程度?”
“你可別忘了,他是葛瘋子的徒弟,人送外號小瘋子?!?p> “嘶!”
“...”
經(jīng)過諸位掌門一致認(rèn)同,放張舒窈登樓。
但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她卻經(jīng)歷了一番思想斗爭,最終選擇將符箓收入懷中,打算靠著自己的真本事登樓。
見狀,張真人頗為驚訝道:“此女前途不可限量?!?p> 葛瘋子沒有做出任何回應(yīng)。
張舒窈使出渾身解數(shù),不惜冒著性命危險,強行登樓!
一步。
兩步!
劍光四射!
最終踏入頂樓當(dāng)中。
鐺——
有鐘聲響起。
“一劍門張舒窈,成功登頂!”
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震撼起來。
除了九年前那場人山大會,演武堂絕代天驕成功登頂以外,其余宗門子弟,便再無登頂之機。
然而現(xiàn)如今,又多了一位張舒窈。
八樓內(nèi)。
齊玄牝道:“孟先生何時登頂?”
“就在此時。”
孟川徒步登樓。
如入無人之境。
齊玄牝目瞪口呆,“如此就輕易登頂了?”
此刻。
孟川能夠清晰感覺到,胸膛之上的大山刺青,正在有種灼熱感散發(fā)出來。
而且,腦海中的【囚】字訣,亦在死死克制著封印。
他步步登頂。
直至來到九樓。
齊玄牝與覺禪相視一眼,皆目露驚駭。
即使被神圖認(rèn)主,也不能這么變態(tài)吧?
什么都不用做,就輕易登頂了?
這可是數(shù)位掌門聯(lián)手設(shè)下的封印??!
也就是說,光靠戰(zhàn)力而言,此刻的孟川,有能力與各大掌門叫板了?
簡直無法想象。
現(xiàn)在的孟川,才是一位八品儒修!
這要是七品、六品了...
堪稱同階無敵?。?p> 鐺——
悠揚的鐘聲再次傳來。
慕白樓內(nèi)外,全都在議論。
又有鐘聲響起?
難道又有人登頂了?
會是誰呢?
“我猜是天柱宮的齊玄牝,此人道心穩(wěn)固,修為高深,應(yīng)當(dāng)?shù)菢?!?p> “會不會是鐵羅漢覺禪呢?他那一身橫練功夫,在年輕人當(dāng)中,可是罕有人及??!”
“你們?yōu)槭裁床挥X得是孟川登頂了?”
“他?還是算了吧,即使他被神圖認(rèn)主,成為了李劍仙的嫡傳弟子,但是畢竟修為不高,若是在等個幾年,或許有登樓的機會?!?p> “是啊,神圖之力,絕對不是他現(xiàn)在的境界能夠施展的,我猜是齊玄牝登頂了?!?p> “...”
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看好孟川。
認(rèn)為他現(xiàn)在的境界太低。
畢竟才是八品。
即使被神圖認(rèn)主,也難在一時之間,就完全熟練運用神圖了。
所以,經(jīng)過一番分析,無論怎么看,他們都覺著,孟川不可能登頂。
然而,隨著矗立在一樓的那位年長修士宣布,眾人陷入深深的震撼當(dāng)中,不可自拔:
“劍仙弟子,兗州府小說家孟川,成功登頂!”
此話一出。
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居然真的是他登頂了!
這是妖孽嗎?
天才!
絕對是天才!
不!怪才!
“沒想到啊,孟先生居然真的登頂了!”
“這...這...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孟先生威武!”
“...”
兗州府修士全部陷入了歡喜當(dāng)中。
至于其他人,則被驚訝到合不攏嘴的地步。
想說什么,可是話到嘴邊,一切言語,都是詞窮。
身處于七樓當(dāng)中的陸寧高興的大叫起來。
秀水宗袁秀清不屑一顧道:“又不是你登樓,瞎高興個什么勁兒?”
陸寧皺眉道:“孟先生是我此生最尊重的人,他登頂,我自然高興,倒是你,我記得孟先生還未登八樓之前,你還嘲笑孟先生來著,怎么樣,如今孟先生不僅登上了八樓,還被神圖認(rèn)主,甚至還成功登頂!你和孟先生之間的差距,當(dāng)真不是一星半點啊?!?p> “你!”袁秀清發(fā)怒。
在慕白樓中,嚴(yán)禁私斗。
不然的話,此刻的她,肯定向陸寧下手了。
而后者絲毫不畏懼,“我什么我?就你這種才只登上七樓,連八樓都上不去的人,有什么資格稱為六派天驕?有什么資格嘲諷孟先生?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袁秀清冷哼道:“六派天驕,不止我一人沒有登樓,還有演武堂的偉江偉大哥。”
聞聲,偉江搖頭道:“可是數(shù)年前,我大師兄曾登頂過啊,反觀你們秀水宗...嘖嘖嘖,一言難盡啊?!?p> “聽到?jīng)]有?一言難盡啊?!?p> 陸寧盤腿坐在位置上。
他與偉江心照不宣,都有些厭煩袁秀清的為人。
頂樓中。
張舒窈滿懷震撼的看著孟川,“真沒想到,你居然能夠如此輕松的就登頂了。”
后者笑道:“運氣,運氣而已。”
“孟小友,按照人山大會的規(guī)定,你可以得到一件由墨家宗師親自鑄造的后天靈寶,不知你想要什么兵刃或者器物?”山東道都督周瑾開口問道。
就在剛剛,他已經(jīng)木鴿傳書給山東道節(jié)度使蕭逾明了。
將孟川被神圖認(rèn)主的事情告知。
他看到對方身著官服,便作揖說道:“回大人,在下想要一柄靈劍?!?p> “靈劍?你可要想好,本次人山大會的武魁,就能得到一柄靈劍。”周瑾提醒道。
他是認(rèn)為,孟川有資格奪取武魁之位的。
畢竟,能夠成功登頂,已經(jīng)足以說明一切問題了。
“在下只想要劍?!泵洗ǖ?。
兩袖青龍的絕技,需要同時用到兩柄劍。
要不然的話,只有一柄劍,施展出來的威力,也會減半。
也就是所謂的‘一袖青蛇’。
只有兩柄劍同時使出,才是兩袖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