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匣之內(nèi)的輕輕鳴叫,讓李遇安突然就感覺舒服了些,就連身邊的紅蜓青蓮也是。
李運站在瞭望臺,一點也不受影響,帶癲狂笑意,露出看戲模樣,雙手閉合輕拍,“有趣,真是有趣,比當(dāng)年大破西魏武帝關(guān)還有趣?!?p> 說罷眼中帶著炙熱光芒,看著黑匣。
千戰(zhàn)梟也感覺到了些許異常,但是沒有在意,對于他來說眼前青蛟才是應(yīng)該正視。
“哼”
冷哼一聲,如同一錘重擊,打斷青蛟吼聲。
青蛟也在看著眼前的人,張開大嘴,露出猩紅之口。
對于它來說,眼前這個老人何嘗不是一種大補之藥。
千戰(zhàn)梟伸出快要直齊自己膝蓋的奇長手臂,做著復(fù)雜手印,也是猜到青蛟所想,“就怕你這畜生牙口不好?!?p> 說罷,手印完成,一股莫名氣息傳來,忘川河面猛的沸騰起來。老人竟然以人力,調(diào)動忘川河水,凸匹而現(xiàn)兩道水柱。
水柱極為粗壯,足有百年古樹那般大,對著青蛟沖擊而去。
青蛟蛇瞳微收,速度極快,穿梭于兩道水柱之間,水柱不知有何力道,只見一擊落在絕壁之上,足有萬斤力道般,頓時石塊混合飛濺水流四處飛濺,水柱消失堅硬巖壁赫然出現(xiàn)一個大洞,威力簡直不可言喻。
千戰(zhàn)梟調(diào)動水柱和青蛟戰(zhàn)的真酣,忘川河面起伏不斷。
數(shù)丈高的大浪說來就來,那些個落水的人,簡直苦不堪言。
不會游水的早就尸沉河底了,而那些會水的也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一個個只能死死抱著碎木板浮著,不肯松手。
可是還有一些船只在水面浮起,隨著水波游蕩,一兩倒霉的家伙,剛抱著碎木板,就被突如其來的木船撞暈了過去,直接沒有任何反應(yīng)沉了下去。
這不就有一個年輕書生,穿的還算不錯是灰色綢緞的長褂,想來家里也比較富裕,長的也是清秀,若是有點學(xué)問,可以做詩兩首,賣弄賣弄學(xué)問,定然可以俘獲一眾大家閨秀的心。
只是此時的他,一臉苦瓜相想哭都哭不出來,本來是和三兩好友游玩,湊個新鮮熱鬧來看看這一夜形成的血壁,哪成想遇到書中記載的荒誕之物。
以往若是有人在談面前說蛟龍仙人云云,定然被他用圣賢話語懟個半死。
可是今天的親身經(jīng)歷,卻讓他不得不信,若是此番活過來,有人對他說見過蛟龍,他肯定手拉著手推心置腹的對他說,“兄弟啊,我也見過”。
但是只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剛剛慌亂中他才見到自己的一個好友,被艘破船撞的頭破血流,而后一個浪潮打了過來,直接就消失不見了蹤影。
書生露出哭臉,只覺得倒霉到家了,平常母親叫自己拜佛說危急時刻能就自己一命,他卻總是不信,突然間又一水柱落河面,再度帶起驚天波浪。
書生如同一片扁葉,隨波翻騰,而后一艘大船對著他直直而來。
書生額頭不知是水是汗,也管不得許多直接喊到,“如來佛祖,觀音菩薩,十八羅漢,三千仙佛,隨便來一個啊,救命啊……”
只見大船越來越近,嚇的他直直閉眼。
可是過了一會,卻感覺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什么事,帶著驚恐,慢慢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站立在一艘船上,而他的手上還死死抓著那塊破木頭。
“施主虔誠拜佛是極好的?!?p> 書生聽聞聲音微微低頭,看著一個蹭亮光頭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嚇的立馬丟下那塊破木,但是被砸著了腳,向后退坐了下去。
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白衣小和尚拿著一個木魚,對著他敲了一下,同時念叨,“阿彌陀佛?!?p> 書生這才反應(yīng)過來,頓時感恩涕流,立馬磕頭,“多謝高僧救命之恩?!?p> 渡善點了點頭,“師傅說,我和高僧還差了一個佛祖,不過想來應(yīng)該也差不了多少了吧?!?p> 書生聽著莫名其妙的話,再次抬頭白衣小和尚已經(jīng)消失了,隨即書生再對天一拜,“日后小生必定日日供奉,日日吃齋念佛?!?p> 渡善身形一轉(zhuǎn),站在了李運瞭望臺的邊緣。
語氣和善,“李運施主好久不見?!?p> 李運挑了挑眉,哎呦一聲,隨即以佛禮施之,“渡善小師傅,好久不見。”
渡善敲了下木魚,語氣變的有些老練,“師傅說,李施主身上殺因太重,若是不結(jié)善緣,日后難免自食惡果。”
李運雙手合十,點了點頭,“多謝玄靜師傅明悟,多謝小師傅指點?!?p> 隨即又指了指船下,一臉笑容,“請吧。”
渡善看著李運輕微癟嘴,從鼻中嘆了口氣,“師傅說…”
渡善剛想說什么,就又聽從救命呼喊,還沒來的及說出,只留下了一句,“阿彌你個陀佛。”
一個身影便就又消失了不見,而后就看到又一個人被他如同無物一般提了起來,向著李運所在的戰(zhàn)船而來。
李運用手墊在自己下巴處,咧嘴微笑到,“用了別人的刀殺人,算是惡因,那渡善小和尚救人到我船上,那應(yīng)該算是善果了吧?!?p> 想了想李運露出微笑,看著忙碌的渡善,“多謝你個阿彌陀佛?!?p> 李遇安在搖晃的花船之上,酒意似乎還沒退去,對著紅蜓青蓮兩人說道,“你們看有流星唉。”
紅蜓青蓮兩人,捂著頭痛的腦袋,向著李遇安指的地方看去,只是見到一個光頭小和尚飛來飛去而已,所謂的流星也只是火光印射到了他的頭上而已。
紫擎山不知何時站在了花船之上,看著河醉的李遇安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么,腳步一點又到了李運身邊。
李運瞧著紫老就像老鼠見了貓,一下就老實了下來,恭敬開口,“師傅。”
紫擎山望著于青蛟酣戰(zhàn)的千戰(zhàn)梟,“血壁一事,于赤水國有關(guān)?”
李運沉聲一會,搖了搖頭,雖然他的心中也有懷疑,但是不能直接說出,畢竟是關(guān)系兩個國家的事,只好說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不清楚,不過可以從連柔山,山匪突然猛增一事著手調(diào)查?!?p> 紫擎山雙眼直視前方,點了點頭,“你也該改改這懶散的性子了,對此事用點心些?!?p> 李運點了點頭,看著紫擎山從眼前消失。
嘴上卻不斷又開始念叨著,“陸游雨………你為什么要趟著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