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到了
加長版林肯穩(wěn)穩(wěn)停在別墅門前。
復(fù)古大鐵門緩緩打開,迎接主人回家。
門口數(shù)盞不算刺眼的燈照明了周圍所有黑暗的地方。
車里后座上,斜靠著的紀(jì)霧霧睜開清澈的眼睛。
不等她有動作,季澤先一步下車,走到車門另一邊,示意保鏢退后,親自拉開車門。
紀(jì)霧霧微彎腰下車,“不必這么客氣了,在意這些干什么。”
“突然想做了你就讓我做唄。”
季澤一身西裝革履,目光柔柔。
紀(jì)霧霧不在意揮揮手,眉眼不展,顯然在想著事。
“后天吧,我后天去赴約。對了,我之前拜托你找的別墅怎么樣了?”
“放心,早就安排好了,是這兩天就要用嗎?”
“嗯,明天艾倫安珂和溫莎公主就要來了,我肯定是脫不開身了。”
季澤收起柔和的樣子,沉穩(wěn)點頭,“他們兩個我會注意的?!?p> “那就先這樣,我回去看看兩個小家伙睡了沒,你趕快回去休息吧,老是麻煩你。”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你也早點休息?!?p> 季澤放緩了聲音。
…
寧城另一邊路上。
歐陽羽抬眼小心翼翼看著眼前兩位長輩,試探著問。
“那個父親,不是說今天晚上和樂爺爺去辦正事嗎?怎么突然來找我了?怪嚇人的?!?p> “嚇人?我看你玩得挺開心的啊,還知道害怕?”
歐陽錦風(fēng)雙手放在膝蓋上,閉目養(yǎng)神的雙眼睜開,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
樂鐘山在一旁穩(wěn)坐著,不開口也不插嘴。
“呵呵呵有嗎?沒有!父親你看錯了……”
歐陽羽頂著強烈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小,底氣越來越不足。
歐陽錦風(fēng)冷笑一聲,“編,接著編!我看你能編出什么花來!”
“樂爺爺~”
歐陽羽見狀連忙把可憐兮兮的目光轉(zhuǎn)向樂鐘山。
樂鐘山摸摸須白的胡子,笑呵呵起來,緩緩開口。
“好了錦風(fēng),跟孩子一般見識什么?差不多就行了,別嚇著孩子了?!?p> 歐陽錦風(fēng)恨鐵不成鋼瞥了示弱的歐陽羽,帶著老父親的咬牙切齒。
“您就慣著她吧!也就您老是慣著她,不然我早就好好教訓(xùn)她了,到時候都被您慣壞了!”
“行了行了,消消氣,說來說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喝點菊花金銀花消消氣?!?p> 說著就真的從旁邊拿出一個保溫杯,遞給他。
歐陽錦風(fēng):…………
又反應(yīng)過來,“您這是哪來的?我不記得車上有這個?!?p> “哦小羽上車時,我順便就叫你助理泡了,想著你應(yīng)該用的上。”
樂鐘山把杯子塞到他手里,慢悠悠道。
歐陽錦風(fēng)一口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后硬吞下去。
歐陽羽偷偷給樂鐘山豎起了兩個大拇指,眼睛都笑彎了。
樂鐘山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啊你,再有下次我可幫不了你了。”
“哼,再有下次,您求情也沒有用了!”
歐陽錦風(fēng)沒好氣地合上了蓋子,放回原處。
到了歐陽老宅。
一下車歐陽羽就跑了,樂鐘山和歐陽錦風(fēng)直接則進了書房。
“你好好跟小羽說話就是了,她在外面一副冷冷高傲的樣子,在你面前在家里就是個孩子?!?p> “還孩子呢,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這段時間對她耳提面醒,叫她少出去,危險。您看看她,哪次聽了。
一逮著機會就往外跑,要不是我叫人暗地里跟著,指不定鬧出什么事出來!”
政商界上游刃有余的上位者,面對自己嬌縱心疼的女兒,也是有的頭疼。
樂鐘山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咱們坐到現(xiàn)在這個位子上,就是要比旁人付出的更多。
你放心,小羽雖然在我們面前這樣,但她心里跟明鏡似的,都清楚。你看看她什么時候丟過歐陽家人的臉?”
輕酌了一口,又放下。
“倒是你對今天晚上的會怎么看?”
歐陽錦風(fēng)收回作為父親苦惱的神色,帶著政局上的眼光,沉沉感慨。
回想起當(dāng)時自己和幾個最高領(lǐng)導(dǎo)層人員與他針鋒相對時,竟還落了下風(fēng)。
“我們兩個年紀(jì)加起來也有一百多歲了,竟還比不過一個二十八歲的年輕人,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上覛W陽家沒有一個可以與之相媲美的。”
“那是這孩子沒有那個心思,不然他又怎么會止步于國防部?
那樣的氣勢,壓迫力整個寧城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p> 樂鐘山雙手撐著拐杖,雖然年逾八十,坐姿一直如古松般挺朗。
歐陽錦風(fēng)站在書房里書桌的后面,打開中間上鎖的抽屜,在文件最下層抽出一份檔案袋。
“他這次安排還涉及到了A國,不由讓我有些猶豫,畢竟歐陽家在A國培養(yǎng)的那些勢力也是不易?!?p> 樂鐘山一直看著他的動作,見他拿出檔案袋,站起身。
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你早就做好了決定,又有什么好猶豫的?你要清楚,寧城不是每個世家都滿意歐陽家的。我回房間了,你好好想想吧?!?p> 話落也不再言語,拄著拐杖出了書房,關(guān)好了門。
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回響在他的耳邊。
沒錯,這是最好的安排。
為了保全某些東西,總要先舍棄些什么。
手捏緊檔案袋,最終又仿佛全身散了力氣松開了。
“唉,好歹這么多年也見過了無數(shù)多形形色色的人,今天居然被一個孩子威脅到了。”
沉默良久。
拿著檔案袋出了書房。
…
“部長,歐陽家和樂元老都已經(jīng)同意了?!?p> 霍守站在一旁恭敬報告,手里捧著一份文件。
霍深辭坐在太師椅上,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撐著一側(cè)的臉,精致的臉上出現(xiàn)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眼神深沉起來。
“嗯,把這份已經(jīng)處理好的文件交給總統(tǒng)吧。再通知Z國那邊,做好準(zhǔn)備?!?p> “是,屬下這就下去。”
“等等,這次叫霍近回來吧,你一個人有時候也忙得分不開身。”
他這么說著,撐著側(cè)臉的手滑下,身子坐正。
語氣不緊不慢,垂眸,懶散開口。
霍守微怔,但也是片刻停頓,接著低聲應(yīng)好。
關(guān)上門,心里掀起波瀾,霍近,霍平和自己都是部長的特助,但霍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了。
是部長一直不想見到他。
因為他之前是專門負責(zé)夫人安全的,跟夫人交集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