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依舊慢慢淌過這個小村莊,河邊的小院還是有人來去,日子還是繼續(xù)過。
麥穗沉甸甸的掛著,家家戶戶陸續(xù)開始割麥子了,這可讓段保平犯了難。
往年割麥子的主力是進了監(jiān)獄和偷跑了的段琪母女兩個,段長安跟著母親姐姐兩個下地,也算一個勞力,段保平心情好了偶爾下地也是要人伺候的。
幾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把他養(yǎng)的又懶又嬌,他下了兩天地就累得直不起腰,麥子卻沒割下多少,到了第三天他死活也不想早早起床上地了,倒是他小兒子段長福一大早神采奕奕推著他爸要上地去玩泥巴。
段長福今年七歲,被段保平和寡婦寵的無法無天,頭天下地段保平在村里找了戶人家?guī)兔φ疹櫵菓羧思矣X得這孩子沒了媽可憐,再說家里也有個年紀差不多的能一起玩就答應了,結果還沒半個鐘頭兩個孩子就打起來了。
那戶人家的孩子養(yǎng)了兩只小雞,自己想辦法孵出來又精心照料,現(xiàn)在一個月大放在院子里跑,段長福看見雞就鬧著要吃肉,人家不給,他提起一只雞叭一下就給捏死了,大人沉得住氣,小孩可不行,當下就撲過去打起來了。
段保平被急急的叫回去,他兒子正躺在地上撒潑呢,可把他心疼壞了,抱在懷里心肝寶貝的喊,還嚷嚷著別家欺負他兒子。
這戶人家可不干了,本來好心幫著看孩子,折進去一只雞不說還被倒打一耙,自家孩子還在邊上委屈的哭呢。
最后段保平賠了一只雞把熊孩子領回家,兩家人是互看不順眼了,段長福的性子也被宣揚出去,村里沒人愿意再照看他,村里的孩子也不愿意跟他玩了。
這幾天段保平就把他帶在身邊,他一個人玩泥巴玩的倒是不亦樂乎。
段保平不愿意去地里,他可愿意得很。
段保平被兒子磨的沒辦法,起床拿家里剩的一點點米煮了些稀粥,熱了熱昨晚剩下的饃饃和兒子一起吃完了,才推開茅草房的門,他不管段長安的飯,但是干活還是要叫上他的。
陰暗的小屋透進了光,一覽無余,屋子里沒人,段保平心里涌上一股火氣,這幾天的疲累無力帶來的怒火有了似乎有了宣泄的出口。
他順手拿了立在門邊的長桿,氣勢洶洶的出門。
段長安出來找姐姐,往常這個時候,段琪會趁著日頭沒上來去下游洗衣,段母在家做飯。
段長安剛走到家門口,一棍子啪抽在他背上,他踉蹌一下后抱頭蹲在地上。
段保平提著棍子邊打邊罵:“你個傻子蠢貨,是不是想偷懶!媽的,反了你了!你是不是也想跑!”
打的手累了,段保平把棍子一扔,又踹了兩腳:“起來,跟老子割麥子去。”
段長安踉蹌著站起來去拿農(nóng)具,他已經(jīng)習慣了挨打,只要護住頭他就會沒事的。
段長福在旁邊看著他起來后沖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后興沖沖地去拿玩泥巴的小玩意兒了。
風昭的生活過得安逸滋潤,許家的嬌嬌女不用干農(nóng)活,只要待在家里守門,在接近晌午時煮一鍋粥,剩下的時間擼家里養(yǎng)的白白軟軟的兔子。
許家把許昭嬌慣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