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重回中樞
晌午
七十六號
鄭春風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與他一起的還有陳甲,梁仲春等人。
“恭喜啊,鄭兄弟?!绷褐俅嚎粗呤柪锉娞貏彰γβ德档囊桓眻鼍?,又哈哈大笑著對鄭春風拱拱手,說道。
“何喜之有?”鄭春風面色如舊,回答道。
梁仲春笑意不減,看起來是真的為鄭春風感到高興:“重回七十六號,這不是大喜事嗎?”
“這樣算起來,那倒還真是喜事。”鄭春風呵呵干笑兩聲,回答道。
說著,梁仲春伸出左手,又道:“請,咱們的鄭大科長?!?p> “您也請,梁處長…”鄭春風也伸出右手,道。
于是,兩個瘸子大笑著并肩走了進去。
兩個瘸子身后的手下之間,卻顯得不這么融洽了。
“狗腿子!”童虎冷哼一聲。
“廢物!鄭科長白救你命了?!标惣滓怖浜咭宦?,頭也不回的跟了上去。
這一句話直接把童虎懟的啞口無言。
…
“汪處長,你又開始信任鄭春風了?”
“沒辦法,手下實在無人可用?!?p> “這可不像汪處長的習性,該不是我們汪處長心軟了吧?”
“哼,什么時候看見過我心軟?”
“也是,我們汪處長可是說出過‘對抗日者寧枉勿縱’的人。”
“呵呵,往事就不用再提了?!?p>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汪曼春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咚,咚咚。
“進?!蓖袈喉樖执┥蠏煸谝慌缘能娧b,臉色恢復以往的冷淡,另一人也迅速進入暗房,藏了起來。
鄭春風推開門,一瘸一拐的走到汪曼春正對面,敬禮道:“汪處長,屬下鄭春風前來報道?!?p> “春風,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汪曼春輕笑一聲,起身走到鄭春風身邊,并且伸出手將他的手給輕輕放下,又道:“先坐?!?p> 鄭春風嘿嘿笑了兩聲,當真毫不客氣的坐在沙發(fā)上,又道:“汪處長今日叫我來,是有什么任務嗎?”
“怎么會,春風你之前帶病堅持在崗位上已經非常不容易了?!蓖袈鹤诖笊嘲l(fā)上,翹起二郎腿,說道。
“汪處長過譽了,在其位謀其職、負其責、盡其事罷了?!编嵈猴L揮了揮手,回答道。
鄭春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連忙問道:“只不過屬下有一事不明,不知……”
汪曼春大概猜到鄭春風的問題,但為了拉近關系,又大大方方的說道:“盡管問就行,你我之間哪有這么多的顧慮?!?p> 鄭春風看了看四周,又低聲問道:“我們在紅黨內部有間諜嗎?”
汪曼春一怔,她沒有想到鄭春風會問的這么直接。
汪曼春只能干笑兩聲,道:“怎么可能,春風為什么會問這種問題?”
“有些奇怪…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沒事了。”鄭春風隨意的說道。
汪曼春見鄭春風不再問了,也沒有繼續(xù)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說道:“嗯,你這幾日就先歇會吧,有時間就管理一下電訊科的事務,沒有你坐鎮(zhèn),電訊科都快停止工作了?!?p> 鄭春風一聽,佯怒道:“那些癟犢子玩意膽子這么大?”
“我這就去教訓教訓他們?!编嵈猴L起身告辭道。
汪曼春既沒有勸阻,也沒有挽留,她知道鄭春風也是在逢場作戲。
電訊科作為鄭春風的老巢,里面人自然就是鄭春風的初始班子,肱骨之臣。
既然如此,那怎么能聽別人三言兩語就隨意訓斥呢?這不是寒了人家的心嗎?
轉眼間,鄭春風來到了電訊科。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一陣禮花聲響起。
隨后電訊科十幾號人出現(xiàn)在鄭春風眼前,皆人手手持一只月季,形似玫瑰但比玫瑰便宜。
“歡迎鄭科長重新回到七十六號?!睘槭椎恼顷惣?,只見他將月季強塞到鄭春風手中,開心的說道。
鄭春風見到陳甲,一切都明白了。
他知道陳甲并不喜歡在七十六號做事,這里也實在太壓抑了,更遑論陳甲還與日本人有仇,所以鄭春風也并未出聲訓斥,這‘出格’的舉動。
“哈哈,鄙人在此先謝謝各位好意了?!编嵈猴L接下陳甲的月季,又道:“不過,剛剛我去了汪處長的辦公室,聽到了一些有關咱們科里不太好的言論?!?p> 這話一出,眾人原本的興致瞬間消失不見,垂首待立用最好的姿態(tài),準備迎接訓斥。
鄭春風也變得嚴肅起來,兩只手拄著拐杖,一副狠鐵不成鋼的模樣說道:“放心,我也不會過分的訓斥各位,只是想跟大家強調一點,這里是七十六號,上海最大的魔窟!不是各位休閑享樂的地方!”
“好了,各司其職吧,需要做什么…應該不用我交代了吧?”說完,鄭春風頭也不回的向他自己辦公室走去了。
似乎是覺得氣氛被自己弄的太僵了,于是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又突然說道:“今天晚上我請吃飯,聚賢樓,大家都去一個也不準落下?!?p> “是!”電訊科眾人連忙起身敬禮,又恢復之前的熱情。
陳甲在慢慢的回憶鄭春風的話,他覺得鄭春風這話明面上是在對所有人說的,但其實是在對自己一個人說的。
只不過他想不明白鄭春風的真正意思。
想不明白就問!
于是陳甲便走到鄭春風的辦公室門口,敲了兩下門又道:“鄭科長,我能進來嗎?”
“進來?!编嵈猴L坐在辦公桌前,褲子脫了下來,將一條腿露在了外面,隨后臉色蒼白的開始將纏繞在身上的綁帶取下,準備上藥。
陳甲推開門,剛想問,便看見這一幕,連忙上前準備搭手。
并且低聲勸說道:“要不您以后還是坐輪椅吧?”
鄭春風知道陳甲的來意,但他并不想直言告訴他。只能笑著開玩笑:“像話嗎?我好歹也是個人物,天天坐著輪椅像話嗎?”打算岔開話題。
臉色蒼白額頭上還留著汗,就算玩笑再好笑,似乎也就那樣了。
“嘿嘿,您不疼嗎?”陳甲自然也聽出來這是玩笑話,也打趣道。
“滾一邊去,我自己來?!编嵈猴L揮了揮手,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還是想自己辦。
徐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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