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天上掉餡餅
葉成斌跟孟建奎酒量都不大好,喝到半瓶的時候,就已經(jīng)醉了開始說胡話。
陳亞之一直克制著酒量,他不清楚邱盛陽會不會對他使什么絆子。
這還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這么棘手的事情。別人對自己門清,自己對別人卻一無所知。
邱盛陽道:“你知道你上次有多牛逼嗎?別人就是罵了我一句,東北狗,你瞬間就怒了,一酒瓶子丟了過去。”
陳亞之那天完全斷片,記不清發(fā)生了什么。這個時候卻明白了,自己為啥會這么沖動。
因為如城人一直被叫蘇北狗。
他跟那伙人打架,應(yīng)該也是起了同仇敵愾之心。
陳亞之道:“都是兄弟,不提了,不提了。那天這么打群架,沒有報官嗎?”
邱盛陽睜著迷醉的眼睛,笑道:“鬧到這么大,怎么可能不報官。官府來了兩輛車?!?p> 說到這里,笑嘻嘻看著陳亞之,眼神里透露著狡黠。
陳亞之知道,下面的話沒必要再說了,一切都是面前這個東北大個搞定了。
這個時候,葉成斌跟邱建奎已經(jīng)趴在桌上睡著了。
邱盛陽道:“還是要謝謝你,那天為了我那么勇敢。”
這句話說得很曖昧,陳亞之有點(diǎn)厭惡地?fù)u了搖頭道:“都是兄弟,不說這些屁話?!?p> 邱盛陽道:“從小到大,我還沒見過像你這么囂張的人。見到了,自然對你多看幾眼。”
陳亞之靜靜地聽,沒說話,邱盛陽是要跟他交底了。
邱盛陽道:“你雖然囂張,為人卻也仗義,而且還很有能力,小小年紀(jì)就能夠支棱起三個廠子,自己還混成大股東。
“空手套白狼,牟齊沖我都不服,卻服你?!?p> 陳亞之端起酒杯道:“哥,那人不是啥好人,別把我說得跟他一丘之貉。”
說著,一飲而盡。
邱盛陽道:“我就這么一說,又沒說你違法,要不,我費(fèi)勁心機(jī)調(diào)查你干嘛?”
陳亞之輕輕放下杯子,盯著邱盛陽。
如果有一個人在旁邊,一定會被陳亞之那森寒的目光所嚇到。
那不是一個少年人該有的樣子,更像是一匹狼,被獵物發(fā)現(xiàn)時不再偽裝的狼。
邱盛陽跟他對視了差不多半分鐘。
葉成斌忽的坐了起來,端起酒杯道:“哥幾個,喝啊?!?p> 不過他應(yīng)該是做夢了,隨后又趴在桌上睡著了。
陳亞之目光變得柔和道:“我一個大老爺們,你調(diào)查我干嘛?”
邱盛陽道:“我從小學(xué)習(xí)成績就不好,我老子對我也疏于管教。
“前年,他跟人喝酒,脾臟破裂死了。我后媽跟我爭財產(chǎn),我輸了。所以我才從東北報到魔都這種南方學(xué)校。
“老實講,我來這里就是混日子的。也沒想過跟誰交朋友,不過你卻跟其他人不一樣?!?p> 陳亞之覺得這話似曾相識,馬麗萍也這么形容過他。
邱盛陽道:“尤其你那天為了我,奮不顧身跟人玩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長這么大,還沒人為了我這樣,我爸也沒有?!?p> 陳亞之稍稍理解了他的意思。一個從小沒爹管,被后媽嫌棄的孩子,所以對人的戒備心很重。
這也從側(cè)面印證了他喜歡古龍的原因。
古龍自小也是家庭破碎。
邱盛陽道:“我得了一個億遺產(chǎn),準(zhǔn)備投資你?!?p> 陳亞之驚得差點(diǎn)跌倒,他不是被這一億嚇到的,而是被這個說話的人嚇到的。
一個億,2002年,那是什么概念啊。魔都陸家嘴,能夠買半棟樓了。
而邱盛陽卻輕而易舉地說了出來,就像是說,晚上花一千請你吃飯一樣輕松。
陳亞之道:“哥,你喝多了。我要這么多錢干嘛?你還不如自己找投行去投資?!?p> 邱盛陽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我背后的勢力?”
陳亞之沉默半晌,這個問題沒必要藏著掖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來自東北,然后對石油開采很熟悉,你是石油系的?”
他當(dāng)然知道幾年后的那場風(fēng)暴,因此他堅決不肯將自己與之牽扯上半點(diǎn)關(guān)系。
邱盛陽哈哈一笑道:“那你想多了,我老子是做正經(jīng)生意的。這一個億,是他留給我的。”
說到這里,神色一陣黯然,道:“不過,他還有十多億的資產(chǎn),都被那個賤貨吞沒了。
“兄弟,我也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爭奪遺產(chǎn)被人算計了。我現(xiàn)在拿著一個億,去找人投資,多半也是被人算計的命?!?p>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陳亞之當(dāng)然知道這個道理,這樣就很好解釋了邱盛陽的舉止了。
他要找個私家偵探調(diào)查我,那還是輕飄飄的。
陳亞之忽然道:“你這么有錢,穿的衣服為啥這么破?”
邱盛陽將衣服翻開,露出里面的內(nèi)襯。
巴寶莉的經(jīng)典方格內(nèi)襯。
臥槽,這小子這么低調(diào)。
陳亞之心里石頭落下來,感覺自己重生后,開掛開的有點(diǎn)猛了。問道:“你想怎么投資?”
邱盛陽道:“全憑你的吩咐,只要合法,干啥都行?!?p> 陳亞之有點(diǎn)懵,問道:“你就不怕我把這筆錢直接卷跑帶走。”
邱盛陽道:“那不會,你也喜歡古龍,不是嗎?”
陳亞之對這句話,當(dāng)真沒法反駁。道:“好,為古龍,咱們浮一大白?!?p> 這頓酒直喝到十點(diǎn),才結(jié)束。
陳亞之因為一直克制著喝酒的,并沒有完全醉倒。
他跟邱盛陽一人扶了一個人往宿舍趕。
……
躺到床上時,陳亞之久久不能入睡。
他原來是打算質(zhì)押股權(quán),從錢莊里貸款,作為澤云投資的啟動基金。
不過,現(xiàn)在既然有了邱盛陽這筆錢,在接下來的黑天鵝事件中,他絕對可以賺到第一桶金。
邱盛陽道:“兄弟,哥相信你。這筆錢我自己造,估計早晚也會被我造沒。”
陳亞之“嗯”了一聲,自己跟邱盛陽簽一個對賭協(xié)議,就算自己有先知先覺,可以確保在那場黑天鵝事件中盈利。
但無論如何總要給對方一個可靠的保證。
陳亞之想到這里,慢慢進(jìn)入夢鄉(xiāng)。
夢里,他被一塊天大的餡餅砸中了腦袋。不過,他腦袋卻沒事兒,反而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了一座金山上。
風(fēng)花雪岳
天上掉餡餅,你們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