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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鵠蕩天記

鴻鵠蕩天記

孤桀書生 著

  • 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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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10-26上架
  • 16502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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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不羈徒醉鬧九仙樓 浪蕩子迫居嘯天閣

鴻鵠蕩天記 孤桀書生 2585 2023-08-02 18:01:28

  “鐘鼎玉帛不足悅,但愿長醉不用醒。古來圣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瑯琊山嘯天閣后的書房內(nèi),一個十七八歲年紀(jì)的少年手中捧著一本《河岳英靈集》,正自搖頭晃腦、漫不經(jīng)心地念誦。他讀到“唯有飲者留其名”一句時,忽然精神一振,拍案而起,笑道:“哈哈哈,妙極,妙極!李太白作的好詩!”扔下書本,從腰間取下一只酒葫蘆,拔開塞子,“咕嘟咕嘟”,連喝了數(shù)口酒,神色甚是舒爽愉悅。

  正在此時,忽聽“吱嘎”一聲,書房的門驀地被人打開。這少年吃了一驚,忙將酒葫蘆系回腰間,抬頭一看,卻見一個少女托著一盤切好了的西瓜、滿臉笑容地走進(jìn)屋來。那少女見少年呆立原地、神情慌張,不禁一怔,又見他胸前衣上滴滿了水漬,頓時省悟,秀眉微蹙,嗔道:“好啊,虧我還切了一大盤西瓜來犒勞你。原來師父罰你背詩,你卻在這里偷偷喝酒!”

  那少年臉上一紅,捎頭道:“師姐不要誤會,我一直都好好背詩來著,只是方才背到李白的那首《將進(jìn)酒》之時,突然豪興大發(fā),對他起了知己之意,這才把酒與之共飲。再說,這偌大一個書房,只我一人在此受罰度日,倘若沒有美酒相伴,豈不寂寞無味至極?”

  那少女將托盤放在桌上,抱肩冷笑道:“人家李白喝酒,能趁著酒意寫出一首流傳千古的好詩來;你喝酒,除了撒瘋闖禍、給師父添麻煩之外,又能干出什么好事了?”

  那少年賠笑道:“師姐教訓(xùn)得是。我保證,在背完這本詩集之前,一定嚴(yán)于律己、滴酒不沾,還請師姐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師父他老人家,好不好?”說著從盤中拿來一塊西瓜,恭恭敬敬地遞到那少女手邊。

  那少女再也忍耐不住,“噗嗤”一聲,笑道:“瞧把你嚇得,跟你開個玩笑,你怎么還當(dāng)真了?我又不像咱們師父那樣嚴(yán)厲古板,你喝不喝酒,跟我有什么相干?”說著接過西瓜,咬了一口。

  正在這時,忽聽身后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淡淡地道:“咳咳,嫣兒,你說誰嚴(yán)厲古板來著?”

  此言一出,二人同時大驚,一齊向書房門口望去。只見一名老者手捋須髯,肅然而立,一雙眼睛幽然滲出兩道寒光,不住向二人打量。

  原來這老者正是當(dāng)今瑯琊派掌門人,江湖人稱“劍掃八荒”,名叫楚仙清。那少女凌嫣兒是他門下的一名女弟子,伶俐聰慧,勤懇善學(xué),才只二十歲年紀(jì),劍法便已頗為不凡。那少年名叫馮椿寶,是凌嫣兒的師弟,在瑯琊派眾弟子中,以他天資最高,可卻偏偏生就了一副頑皮懶惰、不受拘束的性子,平日里最喜歡喝酒,而且逢飲必醉,常常下山去街邊聽書看戲、到林中捕鳥狩獵,楚仙清閉關(guān)練功或者外出辦事之時,他便越發(fā)放肆無忌,因此他的武功至今仍是平平無奇,令楚仙清頗為頭疼,卻又對這個屢罰不改的弟子無可奈何。

  三日之前,馮椿寶又偷偷下山,跑到街上的九仙樓開懷暢飲。酩酊大醉之際,口出狂言,惹惱了旁邊桌位上的一伙少年。雙方年輕氣盛,話不投機(jī),當(dāng)即大打出手。馮椿寶一邊大呼“老子瑯琊派馮大爺,誰敢不服”,一邊使出平生所學(xué)功夫,將其中五人打傷。眾少年眼見不是他對手,紛紛落荒而逃。馮椿寶哈哈大笑,傲然歸山。

  第二天一早,便有李家莊的莊主和幾名莊戶結(jié)伴來到瑯琊山上,在楚仙清面前告了馮椿寶一狀,說他打傷了自己的兒子。楚仙清怒不可遏,命人打了馮椿寶三十大板,罰他在書房背詩,以磨煉心性;又賠了對方不少銀兩,這才將其恭送下山。

  此時凌嫣兒和馮椿寶見師父突然而至,心中均是突突直跳。二人躬身行禮,齊聲道:“師父!”

  楚仙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椿寶,那本《河岳英靈集》,你背得怎么樣了?”馮椿寶道:“回師父,弟子正背到李白的《將進(jìn)酒》?!背汕宓溃骸班?,才只背了二十六首,還剩二百多首。”頓了一頓,又道:“你今日暫且歇上一歇,不必再背了,和你師姐一同下山,去替為師辦幾件事?!?p>  馮椿寶在書房中待了兩日有余,整日除了背詩還是背詩,胸中之煩悶凄苦,實(shí)是難以言表;今日聽聞師父要自己下山辦事,當(dāng)真如逢大赦,忍不住“哈”的一聲,笑了出來,向楚仙清連連道謝,問道:“不知師父有何吩咐?”

  楚仙清道:“明日便是中秋節(jié)了,你二人下山去采買些月餅、蔬果、雞鴨魚肉,以備擺設(shè)宴席、共賀佳節(jié);此外,再買些祭祀所用之物,明日我要率眾弟子一起去后山祭奠本派歷代掌門。你二人辦完事后即刻回來,倘若你再喝酒惹事,為師定不饒你!”說著朝馮椿寶狠狠瞪了一眼。馮椿寶嚇得打了個激靈,忙道:“弟子不敢!”

  當(dāng)日午后,姐弟二人便帶好銀兩,一同下了瑯琊山。

  到了滁州城內(nèi),馮椿寶見街上人頭攢動,街邊商鋪云集,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自覺有如羈鳥歸林一般,心頭大樂,一時手舞足蹈,縱情歡呼,引得不少人向他投來訝異的目光。凌嫣兒掩口笑道:“堂堂瑯琊派弟子,這般瘋瘋癲癲的,成什么話?也不怕丟人?!?p>  馮椿寶苦笑道:“師姐,你卻不知整日待在書房里的日子有多難熬!那本詩集上的詩我連讀都讀不下去,更別說背了。接連兩日,我只勉強(qiáng)背下來二十多首。如此一來,我豈不是要孤身一人在書房里再待上一個月?唉,苦也,苦也!”

  凌嫣兒笑道:“誰讓你不聽我良言相勸,私自下山喝酒來著?你自己自作自受,卻又怪得誰來?也罷,今后這一個月,我隔三差五便去書房陪你聊聊天、解解悶兒,讓你不那么無聊,也就是了。”馮椿寶大喜,笑道:“多謝師姐!”

  又走出十幾步,忽見路邊跪著一個老邁乞丐。那老丐少說也有七八十歲年紀(jì),須發(fā)全白,滿臉麻子,渾身上下瘦得只剩皮包骨頭,身上衣褲破爛不堪,正向往來路人投去求懇的目光,瞧著甚是可憐。凌嫣兒心中一酸,從腰間囊中取出幾兩散碎銀子,蹲下身來,放入了那老丐身前的破碗之中。那老丐連連點(diǎn)頭,以示稱謝。

  馮椿寶贊道:“師姐真是菩薩心腸!”凌嫣兒微微一笑,正待回話,忽聽得一陣馬蹄聲響,勢若驚雷。二人吃了一驚,回頭看時,只見一隊(duì)人馬從不遠(yuǎn)處疾速奔來。一數(shù)之下,共有九個人、九匹馬。駿馬俱是棗紅顏色,縱蹄發(fā)奔,矯健至極。馬上乘客身披白色長袍,頭戴白色氈帽,面罩白紗,只露出了雙眼和口鼻,看不出本來面目,也不知是男是女、多大年紀(jì)。轉(zhuǎn)瞬之間,這隊(duì)人馬便從凌嫣兒和馮椿寶身前飛馳而過。

  姐弟二人只瞧得呆了。馮椿寶怔了一怔,笑道:“師姐,這伙人打扮得比上轎出嫁的大姑娘還嚴(yán)實(shí),當(dāng)真古怪得緊?!绷桄虄簠s眉頭緊鎖,搖頭道:“我方才見到這些人白袍之內(nèi)均有長條狀凸出之物,似是身攜刀劍之類的兵刃,看樣子像是武林中人。他們的裝束俱都蹊蹺古怪,似乎并非善類,莫非是沖著咱們瑯琊派來的?”

  馮椿寶一拍大腿,道:“壞了!他們所走的方向,正是往瑯琊山而去!”凌嫣兒點(diǎn)頭道:“走,跟上去瞧瞧!”二人施展輕功提縱術(shù),向馬隊(duì)追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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