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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淺笑夢嫣然

第三十一(3)章

愛淺笑夢嫣然 三分平頭 5457 2021-12-01 20:58:58

  5

  沒有任何意外,上午現(xiàn)場成績的最高分,被艾淺、紀(jì)繁、孟嫣然獲得。

  “你能不能不要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還沒上場呢!”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要死不活了?”

  “我兩只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

  中午才趕來學(xué)校的穆夏,掃了一眼苗詩涵,在我們對面坐下。

  “穆夏姐,你們聊,我去準(zhǔn)備下午的主持稿?!?p>  “好。”

  苗詩涵使眼色讓我一起離開,但我剛要起身就被林凡一手拉住,只能尷尬地再次坐回座位,目送苗詩涵離開。

  “聽說你老爸停了你的月供?金莎公寓你打算怎么處理?”

  “能怎么辦?五行缺錢!”

  “生活費還有吧?用不用姐姐我救濟?”

  “……”

  林凡一臉懶得理你的樣子,這幾天和他一起吃飯,他都只喝了可樂,不會是真的沒有生活費了吧?我有些擔(dān)憂地斜眼瞄他。

  “放心!小爺我養(yǎng)兩個你都沒問題!”

  猜到我的心思,林凡一邊咬著吸管,一邊咧嘴嘶嘶我。

  “那行,一會兒后臺見?!?p>  穆夏不喜歡拖泥帶水,見他無礙,便起身離開。

  “下午比賽結(jié)束,一起去吃個飯?”

  “哦?”

  可能是我從未主動邀請過他,以至于他極驚訝地看著我。

  “叫上顧伯尼和穆夏姐?!?p>  “成吧,想吃什么?”

  “到時候看看大家想吃什么?!?p>  “OK!”

  6

  穆夏戴著蕾絲假面,走上臺的那一刻,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同組的參賽選手瞬間黯然失色,沒有人能從她的身上移開目光。墨綠薄紗的褲子,被解構(gòu)、被摧毀、被燒毀,上半身是直角肩開襟小西服,內(nèi)里是羽毛元素的緊身胸衣。既率性純真,又性感嫵媚。全場評委像是為了告訴大家什么是清服高的最高標(biāo)準(zhǔn)一樣,給出了平均9.8分的現(xiàn)場最高分。

  “這要是沒拿到第一名,就真的只是作品本身不行了。”

  苗詩涵無不遺憾地看著我,我也只能報以無奈的微笑作為回應(yīng)。

  預(yù)選賽現(xiàn)場大秀終于落下帷幕,我換下了禮服,和苗詩涵道了別,走出禮堂,林凡正等在門口。

  “穆夏有事,先走了,顧伯尼被孟嫣然叫去聚餐了,所以,怎么說?”

  林凡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大概意思是只有我們兩個,還要聚餐么?

  “想吃什么?今天我請客!”

  我走下臺階,笑著看著他。

  “行啊,那我可要吃頓好的,音樂餐廳怎么樣?”

  “真是獅子大開口!”

  “舍不得?”

  “五百以內(nèi),不能超標(biāo)!”

  我咬了咬后槽牙,都說了請人家吃飯,總要拿出點誠意,還好我沒什么社交,幾乎不用請別人吃飯,每個月生活費都有結(jié)余,還算有點積蓄,小金庫一直都有機動資金。

  “成交,走著!”

  7

  就像是期末考結(jié)束還沒出成績的日子,預(yù)選賽一結(jié)束,清服高的學(xué)生們都像脫了韁的野馬,齊頭并進地沖向校外的餐廳慶祝。

  林凡口中的音樂餐廳,不過是學(xué)校附近巷子里的一家小西餐廳,偶爾老板會上臺自彈自唱,也時常有學(xué)生在此即興演出。

  剛轉(zhuǎn)進巷子口,就看見一只白色的薩摩耶,掙著韁繩,對著我們狂甩著尾巴。

  “看來它還記得你!”

  這是一條不滿一歲的幼犬,我們剛?cè)雽W(xué)那會兒,它還沒有斷奶。這家西餐廳原本養(yǎng)著三只貓,分別是英短、美短、加菲。就好像餐廳有結(jié)界,三兄弟沒有一人出門,只在餐廳內(nèi)游走、酣睡、嬉鬧,所以當(dāng)老板養(yǎng)這只薩摩的時候,也采取了散養(yǎng)策略,畢竟,論經(jīng)驗而言,狗總要比貓認(rèn)家。

  然而,很快就被狠狠地打臉。還記得,那是晴空如洗的一天,我和林凡一早就前往布料市場買材料,待到晌午返回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精疲力竭。經(jīng)過西餐廳門口,準(zhǔn)備進去歇歇腳,順便解決下午飯。就看見門口的招牌上,張貼了一張重金懸賞的廣告:“本店今早走失薩摩耶幼犬一只,名叫“白龍”,如能送回,必有重謝!”,結(jié)尾還附帶了一張咧嘴傻笑的“白龍”正面照。那時候,我倒不是為了所謂的重金,只是突然有種莫名的自信,仿佛只要滿懷希望,必然會找到。我家養(yǎng)著一條白色的中華田園犬——朵朵,如今已經(jīng)十歲了。在朵朵小時候,也曾走失過。在全家人出動、調(diào)取監(jiān)控,追蹤五個小時無果后,米姨聽從了鄰居的建議,將朵朵的水碗、小床、墊子,放在樓道門口,也許它能追蹤到自己的氣味找回家。年幼的我搬了小板凳,一直守在樓道口,任憑大人如何說服,我都不肯離去。兩個小時候,一身泥水、表情驚恐的朵朵,終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在朵朵看見我的一瞬間,一雙眼睛突然有了神采,立馬裂開了嘴,沖著我飛奔而來,似是狂喜地笑著,撲到我的懷里,不停地伸長脖子,舔我的臉。老板在我們的建議下,將“白龍”的玩具、墊子、水碗,放置在西餐廳門口。而我和林凡,則放下面料,顧不上補充能量,抓緊時間,一條巷子接著一條巷子尋找“白龍”的下落。當(dāng)時,我其實對老板的事前疏于看護、事后又不積極尋找的態(tài)度,深懷不滿。還好,經(jīng)過我們的努力,最終找到了“白龍”。與“朵朵”不同,找到“白龍”的時候,它非但沒有驚恐,竟在共享單車的車筐里酣然大睡。很難想象它是如何跳進去的,這個高度怎么看,都超過了一只幼犬的彈跳極限。

  自那之后,老板便為“白龍”配備了一條韁繩,白天就拴在店門口,這就是不認(rèn)路的代價吧。

  “其實,丟過一次應(yīng)該就長記性,不會亂跑了!”

  我蹲下身,反復(fù)捋著“白龍”的后頸毛,它則快樂得抬起前爪,只依靠后腿著地,轉(zhuǎn)著圈,求抱抱。

  “我倒覺得,老板是怕它逃跑,怎么看,上次它都不像是不認(rèn)路才沒回家?!?p>  “……”

  我抱起“白龍”,無語地對著林凡翻白眼。林凡聳聳肩,先一步跨入西餐廳,我不得已放下“白龍”。它明顯非常不舍得我離開,在地上拼命地轉(zhuǎn)著圈,求抱抱。我一步三回頭地看它,最后,狠心將目光收回。每次和別人家的狗建立了某種牽絆,我都滿懷愧疚,我實在受不得在我與它們告別的時候,明顯感覺得到它們眼中的光有在慢慢暗淡下去。狗狗的愛,與我而言,還是太過于沉重了。

  還好因為價格有些貴,此時一樓還有空位。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和林凡面對面剛坐下來,就有一個扎著雙馬尾、身著奶茶色制服的女孩子走了過來。

  “兩位小哥哥,想吃點什么呢?”

  林凡無語地倒吸一口冷氣,他顯然不喜歡店員對顧客的這種禮貌稱呼。雖然,我也略覺尷尬,但像他表現(xiàn)得如此明顯,也很沒風(fēng)度,但店員妹子似乎對此見慣不怪,依舊微笑著幫我們點單。

  我點了小牛排、玉米餅、蝦餅、薯條、雞米花,外加一杯熱巧克力、一份紅豆沙冰,林凡則簡單地點了一份焗飯,一杯可樂。

  “可樂還真是你的真愛……”

  我不無嫌棄地看著林凡,他略挑眉竟有些得意?

  “熱可可、朱古力、阿華田?彼此彼此?!?p>  “……”

  我本想反駁他的,但仔細(xì)想想,他說的也是沒錯。林凡在口味上,與我的偏好出奇得一致。酸甜苦辣咸,我們都只喜歡甜的。他就像是可樂,青春、活力、時尚。和他一起的時候,不是正走在、就是即將走在離經(jīng)叛道的路上。他是我見過的最敢于聽從內(nèi)心反叛直覺的人,有趣、有膽、有謀。這世界上有很多不甘于平庸的人,但對外有面對爭議的勇氣,對內(nèi)有戰(zhàn)勝疑慮的能力,最終沖破普世價值觀的束縛,改變世界的人卻少之又少。

  只有經(jīng)歷了地獄般的折磨,才能體悟到清閑來得格外不易,這是真理。從開學(xué)到現(xiàn)在,日子忙忙碌碌,真真是緊張又充實??粗巴馊齼山Y(jié)伴的學(xué)生嬉笑打鬧而過,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愜意。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要去爭取外卡名額么?”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最終成績都還沒公布,說這些有點為時過早。

  “不去了,我覺得老師說得對,我下半年應(yīng)該好好讀書,打牢基礎(chǔ),厚積薄發(fā)?!?p>  林凡這從來不做無畏掙扎的勁兒,我特別欣賞。第一時間認(rèn)清現(xiàn)實,絕不心存幻想,快速調(diào)整之后,立刻重新出發(fā)。這次預(yù)選賽就是如此,想做的時候立刻就去報名了,全力以赴地完成之后,面對結(jié)果反倒看得很淡。雖然,意識到與最佳存在較大差距,但也沒灰心喪氣。虛心學(xué)習(xí),認(rèn)真思考,全力改進,再接再厲。

  不過,也不算完全沒有瑕疵,總要經(jīng)歷一段心里別扭的階段。但這個世界又哪里存在完美的人,若是有誰看起來總是完美無瑕的,那很大概率,他存在著不為人知的一面。有陽光的地方,就一定有陰影。

  “期末考之后,寒假我們一起去滑雪怎么樣?”

  見我半天沒回音,林凡扯起了個遙遠(yuǎn)的話題。哎,我現(xiàn)在覺得,他可能只是單純的沒心沒肺。

  “你還是先想想期末考怎么搞定吧,滿腦子都是玩,想得可真遠(yuǎn)?!?p>  “哼,對小爺來說,期末考so easy!”

  “呵呵,你就吹吧!小心成績不及格,假期要進互助小組!”

  “哈?那我就直接考倒數(shù)第一,和你湊一對!”

  “……”

  清服高為了保證學(xué)生的文化課成績,會將各科不及格的學(xué)生集中在一起,組成一個臨時班級,整個假期都由校長帶班補習(xí)。開學(xué)前一周,統(tǒng)一組織補考。再不及格的學(xué)生,就進互助小組。第一名幫助最后一名,直到自然學(xué)年結(jié)束,還是不及格,最后做降級處理。當(dāng)然,經(jīng)過幾輪協(xié)助學(xué)習(xí)之后,百分之九十九的學(xué)生都能及格。

  我倆就這樣一邊等餐,一邊閑聊打哈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我們竟成了如此親密的朋友。我覺得友誼這東西真的很奇妙,它不會像雨后春筍般拔地而起。而是像播下了一粒種子,一旦在你的心中生了根,就會日夜不息地抽枝發(fā)芽,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長成了參天大樹。

  8

  “艾笑?”

  我早該意識到,學(xué)校附近但凡有點小情調(diào)的地方,都是孟嫣然的駐扎地。在孟嫣然、顧伯尼、艾淺一行三人面前,我真希望自己有遁地的本事。

  “我們定了包間,要不要一起?”

  我真的搞不懂孟嫣然,發(fā)生過什么,她心里沒數(shù)么?怎么能跟沒事兒人一樣,正常地與我們打招呼說話,不帶一絲愧疚、尷尬。做不到回避,至少不要如此張揚,就不行?

  “不要。”

  對于孟嫣然拋出的橄欖枝,我苦思冥想、挖空心思,還沒組織好婉言相拒的說辭,就被林凡以直白的、簡短的、不給面子的“不要”二字回絕掉了。

  “顧伯尼,你還真是不嫌自己頭上發(fā)光。”

  回絕干脆就算了,還手欠扯了一把別人的遮羞布。顧伯尼被林凡擠兌得只剩低頭看腳尖,臉上紅一會兒白一會兒。

  “在我和bony這兒,艾淺才是正經(jīng)的燈泡!不如把他留你們這兒,發(fā)會光散會熱?”

  “別,受不起!”

  林凡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二字,艾淺被孟嫣然這話搞得也是進退兩難,正尷尬地搔著頭,不知所措。

  “我看還是自己玩自己的吧,我們這邊兩人桌,艾淺也坐不下?!?p>  我終于解鎖了插話的密碼,總算暫時將兩邊你來我往、劍拔弩張的節(jié)奏打亂。

  “行,我們也快點上去吧。”

  果然還是親兄弟,艾淺立馬接住了我拋出的稻草,拉著孟嫣然上樓,顧伯尼也識趣地緊跟其后。

  “我就是看不慣孟嫣然的樣子,真不知艾淺看上她什么了?”

  這是林凡第一次在我面前揶揄孟嫣然,我沒有說話的立場,只能轉(zhuǎn)了圈眼睛,當(dāng)做沒聽見。

  此時,老板極合時宜地拿著吉他上了臺。先是低聲哼旋律,開了嗓之后,開始撥動琴弦。旋律優(yōu)美,聲音里盛滿了溫柔。我不禁看向臺上,老板的身影,總覺得哪里眼熟。

  “您好,您的小牛排,請慢用!”

  可能好多人都長得類似吧。我收回了目光,接下了盛著牛排的白瓷盤。

  “你小時候,吃過這種牛排么?”

  “沒有?!?p>  林凡瞥了一眼我面前的牛排,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們家附近有一家小店,專門做這些炸炸,我最喜歡吃這種牛排了。第一次點了這個小牛排之后,我激動得連著點了一個星期他家的外賣,就為了這一口兒。”

  “哈?”

  林凡咧著嘴瞧我,像是看著外星生物。

  “將牛里脊切片,差不多和一元硬幣一樣厚,撒上5g白芝麻攪拌,用面包糠將牛肉包裹起來,再用啤酒瓶將它搟薄,小火炸至變色,就搞定!簡不簡單?”

  “你親手做過?”

  “……沒有......”

  “……”

  林凡將叉子伸到我盤子里,扎走了我剛分出來的一小塊牛排,放在嘴里,咀嚼了幾下,眼神突然就落寞了下去。

  “紀(jì)諾也喜歡吃這些奇怪的東西?!?p>  “哦。”

  我用玻璃吸管攪拌著熱巧克力,靜靜地聽他把想說的都說完。

  “我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歡他,苗詩涵、我爸都厭惡他??墒钦l一出生就是壞人呢?只是父母畸形的婚姻關(guān)系,令他幼時受傷太多。他習(xí)慣性地說謊,喜歡做些惡作劇引起大人的注意。他最喜歡看別人維護自己的樣子。他只是為了逃避心中的自卑和無力感,才不得不縮在一個謊話連篇搗蛋鬼的面具后面。他走路的時候,比我們背負(fù)了多得多的東西,生活的重?fù)?dān)最終壓垮了他?!?p>  “我曾經(jīng)讀過一本書,叫做《合作的進化》。勝利者堅持著最簡單的策略,就是“一報還一報”。不要首先背叛、對合作與背叛者都要給予回報。作為朋友,你缺乏原則地寬容與體諒他,是間接的助紂為虐?!?p>  我從不認(rèn)為生活中有什么人值得同情,就算不是他本人的錯,也是他成長的環(huán)境中有人錯。這世界確實沒有無緣無故的惡,正因此,這本就是他們應(yīng)該承受的果。否則,對于那些祖祖輩輩、世世代代都做好事的人,又何來公平?

  “你們還要再坐一會兒么?可要注意時間哦?”

  孟嫣然在前,顧伯尼居中,艾淺斷后。經(jīng)過我們的桌子,見我們桌面上的餐食還沒有大半沒有吃完,艾淺指了指墻上的鐘,提醒我注意時間。

  這里離清服高的后門不遠(yuǎn),滿打滿算也就十分鐘的路程。實在不想浪費,預(yù)選賽之后緊接著就是期末考。到時候,為預(yù)選賽開放的綠燈都會變紅,這很可能就是我們寒假前最后一次在外吃飯的機會了。我打算怎么也要耗到10點再走。

  “Yes!Sir!”

  我和艾淺保證,吃完會盡早回去。他掃了林凡一眼,想說什么又欲言又止。估計是想著林凡因預(yù)選賽而心情不佳,也不好再催我,搖了搖頭,走出了西餐廳。

  “您好,幫忙續(xù)杯!”

  這家西餐廳的飲品是無限續(xù)杯的,我叫來服務(wù)生,幫忙我們每人都原樣續(xù)了一杯。

  自從我講了《合作的進化》之后,林凡就始終悶頭吃飯,不發(fā)一言。我想過他可能會生氣,也可能因此更加自責(zé),但我就是覺得有必要清楚地表明自己的立場。只有這樣,他才能意識到自己的錯,不再傷害更多的人。我們不止活十五歲,未來還會遇到更多的人,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好在林凡雖脾氣暴,但不執(zhí)拗。很多道理,他只是不懂,給他講明白,聽進去很容易。

  “這些都是你點的?!?p>  林凡將焗飯拉到自己近前,其他全部推給我,似是劃清界限。

  “可我點的是雙人份??!”

  “NONONO,不能做老好人,我要懂得拒絕,你才能長記性!每次你都只知道點自己喜歡吃的,我總要被迫收拾殘局!”

  “哈?”

  “快吃,浪費可恥!”

  我將一塊小牛排放在嘴里,用力地嚼著,林凡則壞笑著看我。

  他學(xué)得還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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