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jīng)決定便不能耽擱,眾人既然都去守城那便立刻出發(fā),柳逸夫婦留在煙雨樓順帶照顧三位少夫人,也方便武林同道將來到訪,楊毅夫婦也不日便會回櫻花島。
眾人隨白剛父子火速趕往定安城,柳逸也立刻寫書信向武林同道求助,無非是國家危亡匹夫有責,各同道齊聚定安城共討賊軍不負一身武藝云云。
鐘天成等一行人到了定安城,太子降街來迎,鐘天成也是第一次見太子,只見太子目光如炬,面沉如水,雖笑但是含威,據(jù)聞太子才三十出頭但卻兩鬢斑白,看來太子也是心機深沉而且憂慮深重,平民有貧民的愁苦,皇家有皇家的悠心事。
“鐘天成和給位武林同道見過太子”鐘天成率先拱手,眾人也都拱手。
“危難之際,眾高人相助,不必多禮”太子隨即說道。
簡單介紹后眾人便隨即上了城墻,城里雖然空空如也,百姓已經(jīng)逃了大半,但是一上城墻卻又是一番光景。
城外荒涼的可怕,一片蕭條死寂,到處都是未清理的血跡和半碎的旗幟,尸體已經(jīng)被深坑掩埋,但是那一攤灘的血跡依舊暗紅。
“哥舒帥十萬大軍北上,不出三日便會和主將阿史那朗月合兵一處,隨后便會攻打定安城”王朗將軍介紹道。
“合兵后他們多少人馬?”秦陽好奇的問道。
“阿史那朗月前些天試探攻城也是損兵折將,和我軍傷亡大抵相當,現(xiàn)有七八萬左右大軍就扎營在三里外”王朗邊說邊指著城外大營。
“他們現(xiàn)在七八萬人,我城中不也五萬多人,要是現(xiàn)在出城決戰(zhàn)呢?”秦陽又問。
“公子有所不知,郎月國多為騎兵,若此時出城決戰(zhàn)毫無勝算,我們守城也無非是占地利,但是阿史那朗月前幾番急攻看似損兵折將無功而返,但是她早已知道此城虛實,如今她只等哥舒到來,如此她勝算更大而傷亡更少”王朗說道。
“若駐扎三里外,趁夜劫營呢?”秦陽嘴也不閑著,接著問道。
“不可行,他們大營在三里外,可是哨兵就在附近,漫說劫營,就是派出幾個哨探剛出城也會被發(fā)現(xiàn)”王朗不厭其煩的解釋,其實他也是解釋給眾人聽。
“若是他們哨探被殺的話,王朗將軍以為劫營可行嗎?”鐘天成好奇的問道。
“哨探都在附近,便是眾高手殺了他們也于事無補,他們營前依舊有哨兵,我軍若出的話三里路城有去無回,若開城援救的話便是引敵入城,如不然無異于以肉投狼”王朗開口解釋。
“那我們只能被動守城嗎?”秦陽問道。
“生死一戰(zhàn),別無他途”王朗慨然說道。
眾人也算明白了,現(xiàn)在這情況基本上沒什么好辦法,半夜劫營無非是以肉投狼,不然的話只剩下被動守城,被動守城的話勝算其實也不大。
哥舒和主將阿史那朗月合兵后人馬眾多,城中人雖然也會越來越多但大都不是訓練有素的軍士,這些人單打獨斗或許不懼,但是若論陷陣殺敵恐怕作用也不大,眾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這雖然一身武藝但是到了這恐怕用不上!
“我聽聞公子武藝高強,尤以輕身之法超絕,不知公子隨行眾人中可還有此等高人?”太子沉寂半晌問道。
“此人名劉風,身法極快,不知太子如此說有何用意?”鐘天成不解的問道。
“阿史那朗月將大軍糧草就放在十里外,也是她此次劫掠所得,若是燒了他的糧草便可緩解一些時日,也好讓我方眾高人及時趕到”太子解釋道。
燒了阿史那朗月的糧草那他們大軍只能餓兩天肚子,便是和哥舒合兵一處也不能直接就攻打,餓了兩天肚子的士兵怎么打仗?起碼得再緩個一天,那時候定安城這邊也就多一天時間接納守城人員。
“她把糧草放在十里外的話如果趁夜色我倒是有把握越過崗哨,但是她不會不派兵看守糧草,我怕這一關難過”鐘天成分析道。
“具體情況如何我也不知道,可是她把糧草放在大營之后也許就不會看守太嚴密,我們在前沒有繞路的可能,她可能就不會太過警惕,但是事實如何也并不清楚”太子說道。
太子雖然寡言寡語但是但凡開口便直指關竅,有沒有這個可能?還真有!阿史那朗月料定城中人絕不敢出城,所以她把糧草大營立于不遠處,但是她也不可能不防范,有沒有機會或者能不能成功沒人清楚,但是未必不可以一試!
“太子既然如此說那也未嘗不可一試,我與劉風去看看有沒有機會,若有機會我們便趁勢放火,倘若被發(fā)現(xiàn)的話恐怕我倆再難回定安城,若不身死也只能逃往郎月國腹地”鐘天成說道。
他和劉風越過大營去燒糧草,不論成與不成,他倆都再難回定安城,因為如果不成功的話就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是去燒糧草,總不能遠遠看一眼就回來吧!如果成功了那糧草大營失火他倆還能不被發(fā)現(xiàn)嗎?若是被發(fā)現(xiàn)他倆還哪有可能越過大營回城呢?
“公子和劉風前輩此去兇險,若事可行便為,若不可為莫要強行為之,留下有用之身”太子說道。
“這我倆自然知道,凡事空想無果,我倆今晚便出城”鐘天成說道。
眾人又細細謀劃一番,天黑時由孫毅率先出城,由西北角垂繩而下,孫毅水上功夫了得,護城河對岸的哨探自然由他擊殺,若不驚擾哨探的話鐘天成和劉風才有可能行事。
天黑之后孫毅一襲黑衣自最西北城墻緩緩滑落,而后于護城河中沉入水底,偌大個定安城中也只有孫毅能在水底一直閉氣游到對岸。
倘若正常游過護城河必被朗月國哨探發(fā)覺,唯有孫毅這樣自河底游過再在對岸悄悄解決掉哨探才可放鐘天成和劉風過去。
孫毅和鐘天成以及劉風三人趁著夜色下了城墻,孫毅獨自渡護城河,孫毅自水底一直游到對岸,途中無波無瀾自然不會引起對方發(fā)覺,可是到了對面岸邊孫毅一陣苦笑。
哨探便在他頭上岸邊,而且不是一人,聽聲音起碼三人,這怎么辦?倒不是殺不了這三人,可是要殺的無聲無息便難了!
孫毅只得呆在水中不敢有任何動作,對岸鐘天成和劉風對望一眼,他倆雖然不知道對岸情況但是見孫毅一直沒上岸也心中清楚,這是沒下手的機會,孫毅不動他倆自然也不能動。
孫毅在水里呆了半個時辰,手腳都發(fā)麻了才聽見那三人談話聲停止,另兩個人去方便留一人值守。孫毅在水中輕輕活動了手腳悄悄爬上了岸。
岸邊值守哨探眼見一黑影上前正想仔細查看,孫毅一躍而起,一手捂著哨探耳鼻一手將分水刺刺進此人心窩,然后手上用力一擰把其脖子擰斷,這哨探一聲沒吭就死在了眼前。
前方還有兩人,這兩人正在方便,只感覺背后有人,還沒等回身一人后背便直插入一把分水刺,穿心而過,另一人被孫毅捂住摳鼻,雖然全身扭動但是發(fā)不出聲音,掙扎了幾下也被扭斷了脖子。
這面哨探清空之后孫毅下了水,對岸鐘天成和劉風也已經(jīng)下水,他倆可沒孫毅的本事,但是對岸哨探一死他倆便只顧快速游過護城河,也不怕人發(fā)現(xiàn)。
二人過河后孫毅已經(jīng)上了岸,正悄無聲息的朝著定安城方向飛奔。二人掃了地上三具尸體一眼并沒說話,一路饒過大營直奔大營后方的糧草大營。
鐘天成和劉風施展輕身之法快速疾行,這是爭分奪秒之事,容不得半點耽擱,既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也不能拖拖拉拉,孫毅殺三個哨探也無非是打開個缺口放他倆順利進去,一旦別的哨探發(fā)現(xiàn)這三人已死必會加緊巡邏,那時就算他倆不被發(fā)現(xiàn)也很難再有作為。
二人越過朗月國大軍軍營后便看到屯積大軍糧草的大營,可是二人對視一眼一陣苦笑,看來阿史那朗月也深通兵法,她把糧草大營設在距離大營二里之外,大營立于空地之上,周邊樹木草叢都被砍伐,一覽無余。
他倆想偷偷入營放火絕非易事,大營周邊草木都被戰(zhàn)馬踏平無處藏身,想趁黑靠近大營幾乎不可能,如果靠近不了大營那還怎么燒營。
“靠近不了大營,這光禿禿的和青石板路差不多,飛進去只鳥都看的清清楚楚”劉風低聲說道。
“大營四周都是這情況,這如何下手?”鐘天成皺眉說道。
“阿史那郎月有帥才,鎮(zhèn)守此營的人員不多但是離軍營極近,便是我倆放火怕是也難燒了糧草,二里路戰(zhàn)馬轉(zhuǎn)眼便到,不等火起便會被撲滅”劉風說道。
“確實如此,但是既然來了這火也得放一把,放火燒不了糧草但是制造混亂我倆也好繞路回定安城”鐘天成說道。
“嘿嘿,你看那是什么?”劉風突然發(fā)笑說道,這把鐘天成也嚇了一跳,笑的聲音可不小,這要把守軍招來他倆便交代了,平原闊野他倆輕功再高還能跑的過戰(zhàn)馬嗎?
劉風也意識到了趕緊手捂口鼻,但是肩膀還在聳動,鐘天成見到?jīng)]有守軍發(fā)現(xiàn)也順著劉風指著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也差點沒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