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歸家,歸家
尋仙客棧坐落在終南山陰,從地圖上來看,離涇陽縣倒是不遠(yuǎn),但是真要走起來,卻是要繞過半座終南山。
出門在外,能走官道自然要走官道。
雖然說荒山野徑也有別樣的樂趣,但是風(fēng)景也得要有膽子,有本事的人去享受。又有誰知道這荒郊野嶺中隱藏了多少魑魅魍魎。
天方剛剛泛起了魚肚白,蔡浚便開始從客棧出發(fā)。
按照他手里這份來自坊市的地圖以及他對自己的腳程推算,大致晌午他便可以到達(dá)一處前朝的驛站?,F(xiàn)在這座驛站也早已荒涼不堪,被來來往往的幾個過路客合力搭了幾捧草放在上面,做成了一個簡易的草棚。
炎炎烈日下庇護(hù)幾個寒士還是不問題的,最起碼可以度過最熱的那幾個時辰。
蔡浚就騎著他那匹叫做葡萄的小駑馬走在官道上,道路兩邊現(xiàn)在郁郁蔥蔥的,絲毫沒有看出來幾十年前一場場驚世大戰(zhàn)就曾經(jīng)在這塊土地上發(fā)生。
天逐漸變得熱了起來,頭頂?shù)奶柹l(fā)著熱量,向路上的僅有的幾個行人無情的炫耀著它的武功。
路邊的草棚逐漸的映入了蔡浚的眼里。
說是草棚,其實就是幾個木棍支起來,上面鋪上了一層干草。稍好一點的是還存著兩面土墻,遮風(fēng)擋雨無虞。
草的顏色還是不太一樣,最上面的顏色很深,給人一種很新的映像。下面的草層所剩無幾了,一看就是飽經(jīng)風(fēng)吹雨打。
官道上沒有什么人,草棚中自然也就沒有什么人。
蔡浚翻身下馬,隨便把葡萄的韁繩系在了草棚的柱子上,馬兒也是順勢打了個響鼻,躲進(jìn)了草棚里面。外面的太陽這么大,馬也是不太受得了。
“哼”蔡浚在草棚里面尋到一個稍微干凈的地方坐下,從馬背上解下干糧帶和水帶就要開干,從旁邊傳出了一聲冷哼。
原來草棚中原來就坐著一個魁梧大漢,蓬頭垢面,身上的衣服不能說是破爛,但是任憑誰人看了,也只能稱贊一句“真是一件好完整的衣服??!”倒是他身后背的一把重劍引起了蔡浚的注意,叫蔡浚心生警惕。
老子是個不好惹的人,這是這名大漢留給外界的映像,也是他想留給外界的印象。
一般這樣的人,要么是心狠手辣之輩,要么色厲內(nèi)茬之徒。也就是說,要么這個大漢是個硬點子,要么他就是在假裝一個硬點子在躲避什么問題,絕對不是什么良善人家。
不過這和蔡浚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蔡浚只是一個想要歸家的游子罷了。
心里雖然這么想著,但還是暗暗警惕起來,懷里昨天晚上做好的符紙也是夾在質(zhì)檢,準(zhǔn)備好隨時渡入真氣。
雖然說小紙御劍并不擅長戰(zhàn)斗,但是兩個打一個,總會是有些優(yōu)勢的。
蔡浚就這樣慢慢地就這干糧喝著水,他并不經(jīng)常在這種臨時地草棚休整,休整的話也常常是一個人,像這種情況還是很少碰到的。雖然說外面還是艷陽天,草棚里的氛圍卻給人一種冰冷凄寒。
所幸大漢發(fā)出那冷哼之后便沒有其他的動作,看來是存粹是對多一個來帶草棚很是不滿。
他三兩口的吃完自己手里的面餅,解開腰間的水袋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抹抹嘴,便牽過自己的馬,縱身躍上,揚長而去。也不管外面是毒辣的太陽。
有秘密的人?還是存粹的不善交際?
蔡浚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舒了一口氣,把偷偷夾在指尖的符紙小人放回自己的懷里。反正和自己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在外求仙兩年,蔡浚身上也沾染江湖人士那種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性格。這可是交學(xué)費得來的,想當(dāng)初自己剛剛離開家,在酒店里面英雄救美就被仙人跳,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抵了過去才能脫身。
這還只是要錢的,沒要命。
最后蔡浚只能灰溜溜的回到家中,再拿了一筆錢才出發(fā)。當(dāng)然后來蔡浚才知道這件事是他的老爹特意找人來演他的,否則要想脫身哪能只有破財這么簡單。
再草棚里度過了最熱的時辰,蔡浚也要準(zhǔn)備出發(fā)了,再晚點就到不了驛站。
孤身不入廟,單人不觀井,這些諺語留下可是血淋淋的教訓(xùn)和智慧。要是到不了驛站,就只能借宿寺廟或者露宿野外,前者可能還好點,至于后者,對于現(xiàn)在的蔡浚來說,可能和找死沒什么區(qū)別了。
蔡浚揚起馬鞭,葡萄希魯魯發(fā)出一陣嘶叫。馬蹄踏在官道上,激起了一片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