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對寺門這樣的說法,感覺還是挺新奇的,不過他說的也對。
于是原野反問:“既然如此,那你還監(jiān)督我什么呢?”
寺門沒有半分遲疑地樣子,他理直氣壯地說道:
“監(jiān)督您,防止您濫殺,您應該只殺您吃的那份,憑此用以果腹,而不該心生貪婪之念,肆意囤積”。
原野對于寺門說出的話,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畢竟他在這個世界上大肆殺戮那次,是有情可原的,他是在幫生田義郎報復,那是正經事。
只不過那件事事后,他也確實賺了不少,至今還有不少能量結晶,在次空間里堆著呢。
而且他在貪婪這個詞里,能占的也只有貪嘴這一點,一點點。
在他們談話時,東方的天際線處,慢慢的出現(xiàn)了一絲微光,天色慢慢的變亮,群山里的霧氣開始一點點的消散,群星開始隱入幕后。
光慢慢的灑在原野的臉龐,他微微的瞇了瞇眼,朝霞總是會讓人心情變得舒暢。
他想了想,一字一句,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虔誠,輕輕地念道:“不可貪婪,不得毀壞,持規(guī)而守己”。
然后微微低下頭,看向樹下的寺門,“這是我的信條”。
其二。他心中默默補充。
他繼續(xù)說著話,這次是準備講話托付給寺門,讓他帶話:
“你可以轉告祂,我絕不會做出擾亂這個世界秩序的事”。
寺門恭恭敬敬的聽完全句,并且完全記在了心里,他對自家少爺?shù)姆愿溃唵位氐溃骸笆恰薄?p> “所以,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監(jiān)督?!?p> 原野覺得話既然已經說清楚了,說開了,那就行了,能這樣擺脫掉寺門,其實也相當不錯。
寺門對于自家少爺想要擺脫自己的心,了然于胸,但是這件事,他可做不了主。
而且自家少爺還時不時嚇一嚇他這老骨頭,所以他決定,也噎一下原野的好,
“少爺,就如同,您不信我的承諾一般,祂也不會信您的話。”
原野:“……”
寺門心中有些得意,畢竟這種行為可不算在,他承諾的那七條里面,偶爾噎一下自家少爺?shù)母杏X,挺好的。
只是在他等了一會兒,見自家少爺一點動靜都沒有后,他就有點慌了。
是不是自己說的過分了,他心中反思著。
他又繼續(xù)隨口問了一句,“少爺,那我留下來么?”
……
北野旅館,生田掀開了被子起了床,又進了洗手間,又一樣的換臉互相交換的流程。
而左等右等見自家少爺一直不搭話的寺門,越來越心慌,直到生田從樹上跳了下來。
洗手間里的原野一直沒有關閉次空間的入口,并且時刻注意著靈契里的波動,他在等待著,寺門見到生田時候的反應。
……
寺門通過靈契不斷地感應著對面的人,至少感知起來像個人一樣。
而他的靈契以及面前這人身上的氣息,讓他確認了,這個也是自家的少爺,就是狀態(tài)看起來一點也不好。
異類跟人類,只要有辨別能力的異類,都能分辨的出來,但是面前的生田讓寺門犯了難。
要是說生田是個人吧,人類的身體早就處于死亡狀態(tài),死了還能動的,只能是異類。
要是說生田是個異類吧,他的氣息跟人的氣息,充分的混合在了一起,就像是一塊被砸的稀碎的鉆石,跟泥巴攪和攪和混到了一起一樣。
生田等了一會兒,見寺門只是在一旁不斷地糾結,沒有什么攻擊的跡象,于是他轉過身往回走去。
“少爺,干什么去?”寺門回過神,沒想通就先擱置一旁,沒有必要繼續(xù)糾結下去。
……
原野把昨天撿的倆鬼,各自注入一點轉化劑,然后扔到一旁,讓它們開始轉化。
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被窩里,繼續(xù)睡覺。
……
等生田跟寺門回到山岳莊,并且打開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房子里面,人整整齊齊的都在,不幸的是,三枝恭子死了。
生田把魂勾了過來,沒急著塞進次空間里,畢竟他面前還有一堆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呢。
他問道:“出了什么事?”
河邊晃見生田推門進來,快步從三枝恭子身邊離開,想要拽住生田質問,但是一旁的潮文造比他動作更快。
他一把揪住生田的領子,大聲的吼道,“你就是‘銀狐’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p> 村野丸看潮文造居然這么激動,且一副想要動手揍一頓前原顧問的樣子,他雖然清楚‘銀狐’是一個滿手沾滿鮮血的殺手,但是動手打人總歸是不好的事,于是他想上前把自己的委托人拉開。
但是,他沒來得及。
生田看了看揪住自己衣服的手,還有沖著他大吼的手的主人,他一個肘擊打向了潮文造手臂,于是潮文造因為劇烈的疼痛松開了手掌,并且順勢的單膝跪了下去,生田抬腳碾了碾剛才揪他的手,再次問道,
“發(fā)生了什么事?”
屋子里一時沉默了下來,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但是視線都投到了死去的三枝恭子身上。
村野丸輕咳了一聲,解釋的說道:“你殺了恭子小姐?!?p> 說完村野丸覺得有些別扭,這種跟兇手解釋案發(fā)現(xiàn)場現(xiàn)狀的事,他還真沒遇到過,一般來說,不都是他們偵探破解案發(fā)手法,然后兇手跪地懺悔么。
寺門在村野丸話落后,看了他一眼,有點嫌棄他話說的不嚴謹,“你應該在說話前加上,你們懷疑?!?p> 村野丸點了點頭,應付著寺門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我們懷疑,你們是‘銀狐’,并且殺了恭子小姐?!?p>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了看寺門,很明顯他這句話里,包括了寺門。
生田松開他不小心踩到潮文造的腳,抬步走向三枝恭子,他從口袋里拿出手帕,隔著手帕拿起恭子小姐的手,看了看。
然后說道,“你說的是兩件事”。
而在生田背對潮文造的時候,潮文造悄悄的站起身,遲疑地將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
河邊晃見生田拿起三枝恭子的手掌,他眼尖的看見恭子的手指甲中的毛線,趁著在眾人將注意力放在生田那里時,他背起自己背包,拉過一旁的管理員,無聲脅迫著管理員,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