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命懸一線
“你沒聽小影說嗎?”林寒故作驚訝道。
陳舒影沒想到他會出頭幫自己解圍,心里感激不已,雖然林寒這家伙也很討厭,但討厭和討厭,有時候還是很不同的。
“表哥,我爺爺既然指了婚,他就是我未婚夫,那幫我收下你的心意,也無可厚非?!标愂嬗敖忉尩馈?p> 高成智吃了啞巴虧,心里在滴血:“那可是耗費數(shù)百萬巨資的頂級鉆戒??!就這么被他們弄走了?”
表白被拒不說,還賠了鉆戒,這下真是丟了夫人又折兵,虧大發(fā)了!
難道自己還能張口硬要回來戒指?該多丟臉!
“你不是說,不愿意接受老爺子這樁指婚?”高成智沉著臉反問。
“可是,我爺爺現(xiàn)在生死未卜,這指婚很可能是他老人家的遺愿,我怎么好意思違逆?”
“有三大神醫(yī)坐鎮(zhèn),你還擔心老人家恢復不過來?小影,依我看,那鉆戒還是由你拿著,不能給這個人!”
高成智對林寒記恨已久,往日兩人素無來往,但梁子早已結下。
每年四大家族的后輩,都會組織一次聚會,互相熟絡,穩(wěn)固人脈。
林寒在自家別墅里,辦過兩次聚會,所有四大家族的第三代人都得到了邀請,唯獨漏掉了高成智!
這一個消息,傳到他耳里,自知被林寒瞧不起,從此對他恨之入骨。
只是,大概高成智永遠不會知道的是,當時林寒懶得管事,將邀請人的雜事交給了高魁智辦,漏掉他的正是異母同胞高魁智!
對此,高魁智有自己的想法,那個小三老媽生出來的私生子,性格古板,就是個掃興鬼,請他干嘛?
于是,兩次都沒有請他。
可高成智永遠都沒有知道這一真相的機會了。
現(xiàn)在,林寒又成為擋在追求陳舒影面前的一個障礙,讓他恨上加恨,恨之入骨!
“好啊,那我就給小影戴上?!绷趾⑿χ?,握住陳舒影溫婉的手。
兩人宛如一對親密的情侶。
“戴在中指還是食指來著?”林寒一愣。
“隨便,哪個都行!”陳舒影不耐煩,做戲而已,他還當真了?
“不行,戴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得慎重啊。”
“你……”
“怎么樣,我是不是你的好老公?”林寒使著眼色,暗示她不要露破綻,趁機嘴上占點便宜。
“是的呢?!标愂嬗耙е?,一笑道。
那神情,明顯是想撕裂獵物的眼神。
“戴好了,來啵一個!”林寒嘟著嘴湊過來。
戒指正套在她的中指上,中指正對著林寒。
“別……過……分……了!”每一個低沉的字,都透露著殺機,陳舒影的眼睛已經(jīng)發(fā)紅。
林寒無奈,只能避開那一道誘人的紅唇,在她臉上輕吻了一下,低聲道:“他應該死心了!”
果然,這一吻,直接擊碎了高成智的希望!
他媽的!你們秀恩愛就算了,可老子花幾百萬巨資買下的鉆戒,是給你們私定終生的信物嗎?
老子怎么這么冤大頭,花了錢,結果得到女人的竟然是你,林寒?。?!
此刻,他比任何人都想殺死林寒!
“還是要謝謝表哥,要不是你送的鉆戒,我都不知道該送小影什么好。”林寒嘻嘻笑道。
笑你媽??!
高成智眼睛都紅了,里面充斥著熊熊燃燒的怒火。
“表哥,這個貴重的東西,要不然還是還給你吧!”陳舒影不想占便宜,摘下了鉆戒。
“小影,你這是瞧不起我?這點錢對我來說算什么?只是可惡的是,有些人借花獻佛,用我的鉆戒來慷他人之慨,讓人不齒!如果連這點錢都沒有的話,跪著來求我,我給他!”高成智忿恨道。
他今晚被神醫(yī)出山的成功沖昏了頭腦,本以為陳舒影這種小女生,拿下她還不是如探囊取物?
誰知道,非但遇到了極大的挫折,半路還殺出來指婚林寒這個程咬金!
狗日的!就算白白損失了幾百萬,老子也不能讓他得逞!一定要讓陳舒影看清楚,這小子多么無恥、卑劣、小氣、厚臉皮、不要臉!……
可惜,他的指桑罵槐,對林寒完全沒有任何攻擊力。
“早就跟你說了嘛,表哥這么闊氣,這點錢算啥,回頭等我們結婚,說不定送個幾千萬的超跑做賀禮,到時候我?guī)湍闶障?!”林寒笑道?p>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厚顏無恥之人!高成智快氣炸了。
“呸,誰說要跟……”陳舒影本想駁斥,只是礙于表哥在場,又不再繼續(xù)說。
她想偷偷擰林寒一下解氣,不料剛一伸手,就被林寒五指交叉緊緊地握住,掙都掙不開。
“草他媽!這小子真是人至賤則無敵??!不行,老子這戒指非要回來不可,不然吃大虧了!”
高成智已然死心,看來陳舒影早已被他拿下。
他雖出身高家,但自幼不受家里重視,冷落慣了,手里也沒錢,窮怕了,只要投錢就唯恐虧掉。
這一個小小的鉆戒,價值幾百萬,他怎么可能舍得虧掉?
“小影,這鉆戒是我找國際工藝大師趕工出來的,還沒完成最后切面,所以是個半成品,還請你先還給我,我切好再給你!”高成智借口道。
陳舒影心里明白他的托詞,但正是擺脫他的好機會,自己也不稀罕他的鉆戒,于是摘下打算還給他。
可林寒卻搶了過去,仔細端詳:“這切面不是正好五十八個?哪里還沒完工?”
高成智見謊言被拆穿,惱羞成怒道:“關你屁事!你那雙眼能看出來什么?”
聽到他的嘲諷,林寒不為所動,打開透視眼,來回掃描整枚鉆戒。
“高少,你剛剛說,花了多少錢買這枚鉆戒?”林寒問。
“哼,九百萬,怎么嚇到你了?”
“確實嚇到了,一枚假鉆居然也能賣到這么貴!”林寒冷笑一聲。
“什么?假鉆?”高成智怒道,“我這個鉆戒可經(jīng)過多少大師之手,你睜眼說什么瞎話?”
林寒兩根手指捏著那一枚鉆戒,輕輕一捻,整個鉆戒竟然像灰一樣簌簌地落下。
“鉆石,是世界上最堅硬的東西,我現(xiàn)在一手就能捏碎,你告訴我這是真鉆石?”林寒冷冷地說。
這一幕,讓高成智震驚到無以復加。
如果是真鉆,一個人用手絕對無法碾碎!即使用碾壓機,都無法碾碎!
這難道真是假鉆?自己可是花了九百萬啊?。?!
那不是等于,這么多錢,全都打了水漂???
他不敢相信,跪在地上,將那一堆鉆戒捏碎后落下的灰,用手摟在一起。
“林寒!?。∧隳笏榱宋业你@戒,你賠我九百萬!”高成智歇斯底里地怒吼。
“哈哈哈,我捏碎的不過是一個莫桑鉆高仿的假鉆石,價格最高幾萬塊,我賠你三倍都可以!”
“你只看了幾眼,憑什么就斷定那是假鉆石?”
“我用手都能捏碎,還不足以證明這是假鉆?莫桑鉆的折光率與鉆石不同,反光特征也不同于鉆石,仔細觀察不難看出莫桑石棱線及底尖的重影,我接觸了多少寶石,這點小把戲,還能騙過我?”
林寒本體從小泡妞就開始送鉆石珠寶,對這些東西如數(shù)家珍,真假鉆石還不是一眼就能看出。
加上他擁有透視眼,一眼看出鎏金的戒指下面,竟然是黃銅的指環(huán),心里奇怪,一個九百多萬的戒指,怎么會用鎏金黃銅做戒指?
陳舒影心里腹誹:“這家伙不知給多少女人買過鉆石,竟然這么熟悉,堪比鉆石專家,哼……”
她接下去的想法本是“卻從不見他送我鉆石”,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本來就不想和他有關系,送不送為什么要在乎?
更何況,那些送點珠寶鉆石、買點奢侈包包就能拿下的女人,我干嘛自輕自賤到和她們一個地步?
就算他送了,我也絕不會要!臭男人!……
“這鉆戒我從國際一流品牌狄夢得買來,國際工藝大師親手打造而成,怎么可能會是假的?”高成智仍舊不敢相信這一殘酷的現(xiàn)實。
“狄夢得賣給你的鉆戒是真的,可中途未必沒人掉包?!绷趾⑽⒁恍?,他早已看穿了一切。
站在高成智身后,那名四十多歲的男仆,一臉懼色,雙腿不停地顫抖。
“是你??”高成智瞪著他,怒道。
“少爺,不是我!真不是我!”男仆連忙搖手道。
“那還能有誰?自從我買回來這個鉆戒,誰都沒有給過,只有你碰過?。?!”高成智抓住他,憤怒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少爺,剛才林少說了,假鉆也要幾萬塊,我哪里有錢去造一個假鉆!”男仆痛得捂著胸口,拼命為自己辯解。
冷靜下來的高成智,意識到他說的沒錯,這個男仆從小跟著他照顧他,二十年來相處,他不相信男仆會背叛自己,加上此人不愛存錢,有點錢都花在吃喝嫖賭上,造假鉆的幾萬塊他絕對拿不出來。
“那到底是誰?”
“少爺,此事關系我們高家的名譽,能偷偷跟您說嗎?”
“哼,不過一個小賊而已,何必替他瞞著!無論是誰,你現(xiàn)在立刻告訴我,不然你瞞著我這個叛主之舉,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是,我說!其實,少爺拿回來這個鉆戒后,放在了保險箱里,這期間二公子進來過房間,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調換,如果有人掉包應該是他?!?p> “高魁智?。?!”高成智切齒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此刻,他忽然想起來,前些日子,他從狄夢得專賣店拿回鉆戒,小心翼翼地回到住處,想要存到保險柜里。
突然,他接到高魁智生母沈竹的電話,讓他去見一面,有事情說。
他對沈竹,一直以姨相稱,他想通過巴結沈姨來搭上沈家的勢力,可始終被沈竹不冷不熱地對待。
現(xiàn)在,她忽然主動找自己,高成智喜不自禁。
打開保險柜的操作太過麻煩,一關一鎖,至少要花十分鐘時間。
他也不想帶著鉆戒,萬一被沈竹誤會成禮物,那不就糟了?只能隨手將鉆戒塞進枕頭下,然后鎖上了房門,沖去了沈竹的住所。
結果,沈竹只是送他一些吃的東西,就把他打發(fā)回來了。
那個時候,他還覺得沈姨看來對自己還不錯。
現(xiàn)在,高成智一下子明白了整個過程:一定是高魁智讓沈竹調虎離山,引開自己,他親自鉆到我房間里,然后換走了真鉆石!
“那你為什么不早跟我說?”
“少爺,你別生氣,二公子他派人把我的牙都打掉了,說只要我敢亂說,就要我一家的命,我哪里敢亂說?而且我以為他只是偷偷溜進去,給少爺您搞個惡作劇,誰知道偷換了鉆石!”男仆沮喪地露出牙齒,左邊果然有一顆牙齒缺漏。
高成智一拳砸在地上,激蕩著地上塵灰四起。
林寒心想:“如果是高魁智掉包,那你這輩子估計都難找到,他的尸體連渣都不剩了?!?p> “不對,那晚用王水化掉尸體,不會把鉆戒也融掉了吧?”林寒心生回到游樂場找一找的念頭。
畢竟,那可是九百萬??!
不過,早在將高魁智曝光在步行街的時候,已經(jīng)將他全身扒光,至于衣服都燒掉了,免得留下罪證。
那么,鉆戒也有可能藏在衣服里,被高爐的大火燒成了炭。
鉆石不溶于王水,卻耐不住高溫。
因此,高成智想要找回鉆戒的希望,很是渺茫。
“表哥,高魁智現(xiàn)在還沒找到?”陳舒影問道。
她并不關心這個無惡不作的二表哥下落,只是畢竟是二姨的兒子,她怕二姨難受。
“那個不爭氣的東西,不知道在哪里瀟灑快活,已經(jīng)半個月沒消息了!”
“怎么會這樣?一個大活人,難道一點消息都沒有?我二姨呢?她現(xiàn)在怎么樣?”
“沈姨早就習慣了,魁智從小到大,玩到昏天黑地忘乎所以也不是沒有過,最長一個禮拜都找不到人,不過這幾天她好像有點擔心,人失蹤實在太久了?!?p> “那有沒有他的線索?”
“哼,有線索會告訴我嗎?你爸估計比我清楚!畢竟,我在高家的眼里,可是頭號嫌疑人!一旦高魁智沒了,我這個庶出的長子,可是最大受益者!”
“怎么能這么說,我不相信你和他失蹤的事情有關。”陳舒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