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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亂的生活訴說

求命

散亂的生活訴說 解靈溪 1369 2021-12-13 10:00:00

  龍明蹣跚著步伐,從同膝一般高的雪中依次抽出雙腿,彎下腰拍了拍褲子上殘留的雪渣,褲子的下半截已經(jīng)被雪浸濕了,龍明心中發(fā)冷的打了個寒戰(zhàn)。此時面前是一扇緊閉著的木門,木門上安著個球狀的把鎖。龍明抬手用力擰了一下,伴隨著一陣冗長的嘶啞聲,門被緩緩打開。門內(nèi)的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個縫滿布丁的海綿沙發(fā),沙發(fā)上坐著一個老人。龍明快步走進房間,反手握住門面,悶哼一聲,手臂發(fā)力,盡力一推,門便又緊緊合上。習慣的走到門后的衣架旁,雙肩向后一抖,風衣便應力而落。

  望著龍明走進,老人睜開了瞇成縫隙的雙眼,輕緩的咳嗽了兩聲,卻是朗聲說道:“今天的雪很大,褲子濕了吧?快過來坐著暖暖身子,這邊有火?!饼埫髑屏饲?,老人身前立著一頂火爐,爐中的炭正因燃燒而冒著紅藍相間的火光,火爐旁放有一張木制的靠椅。龍明走向火爐,坐在靠椅上。緊繃著臉,不茍言笑的沉聲說道:“真是暖和??!也不知道能像你這般舒服的屋子在這鬼地方能有幾間,怕是一個也沒有了吧!”老人呵呵笑了幾聲,輕聲平緩的回應:“這不正有一間嘛,而且你正身處其中享受著溫暖,哈哈哈?!?p>  聽著老人的笑聲,龍明低頭看向通紅的炭,沉思了片刻,又猛的抬頭看向老人。坐在龍明對面的老人頭發(fā)如屋外的白雪一般,在白發(fā)的遮擋下是一張布滿歲月傷痕的臉,臉上是緊閉成縫的雙眼,下塌的鼻梁,干涸缺少色澤的嘴唇。雖然是靠在沙發(fā)上,但彎駝的背依舊使其看上去如同一張放在沙發(fā)上的弓。似乎是注意到了龍明的審視目光,老人又一次睜開雙眼,用渾濁的目光望向龍明。龍明短短的頭發(fā),黃皮膚的臉上長著平凡的五官,下巴上因為數(shù)日未刮已長滿了胡須,但眼神卻精明有力,坐姿更是端正無比。

  看著老人的目光,龍明將頭低下,不愿與其對視。心中卻暗暗沉思道:莫非他看出了我此次前來的目的?不應該啊,我并未和他交談過那件事,他應當是猜不出來的,可看他這目光卻又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難不成真如他們說的那般精明無比?老人看龍明又將頭低下,長吁口氣,心中打起了算盤:這娃兒此次前來也不知是惡是善,一會兒得問點事套他話,問什么好呢?哦對,林隱,也只有談林隱這妮子才能讓他不說謊了,想來也是不舒服,一把年紀了還去欺負個小孩,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人正想詢問一番,卻見龍明猛的站起,將雙袖向上一挽,褲腿也被卷到了大腿。一粒粒水珠順著褲角下流,龍明從身后抽出一把尖刀,老人一驚,正要起身,卻看見更為驚人的一慕,只見龍明將刀從麥黃的肌膚上抺過,雙手,雙腿,鮮血流淌出來,像一根紅線。龍明看著鮮血細流,并不去包扎,老人也似乎猜到了龍明此行的目的,也并不去阻止,反而恢復了剛才的從容。龍明將一塊制作特殊的木牌丟向老人,躬著背,低著頭,瞇著眼,喘著氣,輕輕將手中的刀一扔,細步走向門邊。

  看著木牌,老人輕聲說道:“有了這枚收容牌與你的血我自會讓林隱那丫頭在我這活下去,到是你,本來可以用它在我這里活下去的,現(xiàn)在你能抗過這個冬天嗎?”龍明停頓了片刻,說道:“不用你擔心,讓她活下去就行?!饼埫鲗㈤T關緊,又一次面對這致命的雪,剛才來時的足跡已經(jīng)被新降的雪掩蓋。鵝毛般的大雪從天上紛紛揚揚的飄落,那一片片雪花在空中舞動著各種姿勢,或飛翔,或盤旋,或直直的快速墜落,將一間間房屋逐漸埋葬。樹木脫光了葉子在寒冷中忍受孤獨,龍明又一次陷入這雪地中,帶著血紅的足跡,他要去帶一個人,帶一個他心愛的人再次回來,讓她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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