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水下暗濤洶涌,各方姿態(tài)不同
韓王宮,香閣。
韓王安穿著中衣坐在軟榻上,身后跌坐著僅著紗衣侍候的明珠夫人。
一雙修長的玉手輕柔的替他按摩著肩頸和手臂。
韓王安頗為享受的閉著雙眼,呻吟出聲。
而在他的下首,跪著一個宮人。
宮人五體投地,腦袋死死的埋在地上,身體輕輕的戰(zhàn)栗。
許久,韓王安伸出厚重潮濕的手掌拍了拍明珠夫人的玉手,拿過來捏在了手里。
明珠夫人垂首,樣子無比溫順乖巧。
看著下面兀自顫抖的宮人,韓王安說道,“剛剛的話是誰讓你說的。”
宮人把身體伏得更低了,“王上恕罪,是我財迷了心竅,收了金銀,不得不說這些話……”
韓王安冷哼一聲,“別說廢話,是什么人!”
宮人小心翼翼的說道,“回王上話,是……是司馬大人!”
韓王安手中的小動作一頓,之后又繼續(xù)緩緩的把玩明珠夫人的手指。
“呵呵,司馬睿,一個匹夫,沖鋒陷陣是好手,心中卻無半點算計,這番話想必是他人傳授,就是要讓你說給我聽的!”
宮人伏地,“王上明鑒!”
韓王安垂低眼眸,緩緩道,“他狀告韓非,焚毀監(jiān)牢,屠殺囚犯,白癡東西!韓非才剛剛歸國,哪里來的這些手段!被人當了槍還不自知?!?p> 轉(zhuǎn)頭看了看跪伏在地上的宮人,韓王安嘆了口氣,“好了,起來吧!以后記得,別隨意給人傳話,小心腦袋!”
“小人謹記,謝王上不殺之恩!”
當宮人退去之后,韓王安揉了揉太陽穴,明珠夫人適時的抽出手,替他揉了揉。
韓王安舒服的瞇起了眼睛。
好聽的女聲隨后響起,“大王為何不殺了他?”
韓王安繼續(xù)享受的瞇著眼睛,問道,“殺了誰,那個傳話的白癡?我就是要讓他活著,我要讓他背后的人看著,本王不是那么好愚弄的!”
明珠夫人聞言垂了垂眸。
半晌,韓王安站起身,示意左右服侍更衣,這才淡淡說道,“不過本王也有些好奇,韓非究竟是得罪了誰,這些家伙這么迫不及待要對他動手?”
明珠夫人站起身,幫著韓王安穿衣,“大王何不問問那司馬睿?”
“哈哈!”韓王安聞言開懷一笑,拍了拍明珠夫人的手,搖了搖頭,“那幫家伙要是真能說實話,本王可就好過多了!”
頓了頓,韓王安皺了皺眉頭,“不過美人你確實是提醒本王了,這司馬睿好像是韓宇的手下……他和韓非不和?”
“本王要去查查這些事,美人,晚些本王再來陪你用膳!”說著,韓王安大踏步的離開了香閣。
明珠夫人望著韓王安離去的背影,捏了捏一直被韓王安把玩的手指,眼中閃現(xiàn)出一抹厭惡。
“來人!我要沐浴更衣!”
……
四公子府。
韓宇靜靜的坐在涼亭中,面前是一方棋盤,黑白縱橫交錯,局勢焦灼。
撂下一枚黑子,韓宇對著身旁的韓千乘問道,“消息傳回來了么?”
韓千乘點了點頭,“公子,線人回稟,司馬睿剛剛出府,去了御史大夫晏淳府中?!?p> 韓宇再次撂下一枚白子,視線依舊停留在棋盤中縱橫交錯的棋子上,只聽他說道,“明面上司馬睿是我的人,晏淳是張相國的人,所以這次要動手的是張相國?”
搖了搖頭,韓宇笑了起來,“不對,不會是他,張相國立志于縫補這個千瘡百孔的韓國朝堂,他是有能力的,這么久以來如果不是這位老相國,朝堂的沖突只怕不會弱于現(xiàn)在,只不過要讓他做第一個掀桌子的人,他怕是不會愿意的。”
韓千乘垂首思量,不得不問道,“那會是誰?”
韓宇按下一子,黑白糾纏之勢瞬間瓦解,白子被當中截斷,一半的棋子轉(zhuǎn)眼成了死子。
“是誰并不難猜,晏淳此人頗有野心,但是能力著實是有些差勁,雖然他投靠了張相國,但是他私底下一直小動作不斷,張相國以為自己能壓住他,殊不知此人不滿他久矣!”
站起身,韓宇走出涼亭,韓千乘緊緊跟隨,他繼續(xù)道,“所以這次應(yīng)該就是晏殊不告而為!在張相國不知情的情況下,率先發(fā)難?!?p> “看著吧,明天朝堂上有熱鬧看了。”
韓千乘低下頭。
……
韓非站在窗前,望著庭院中的那一株老樹,雖是老樹,卻依舊生機盎然。
嘆了口氣,韓非揉了揉額頭,他知道會有麻煩上身,可麻煩從何處來他卻并不知情,為此傷透了腦筋。
門外傳來敲門聲,“公子?公子可在?”
韓非扭過頭,“何事?”
門外說道,“公子,剛剛王上派人來傳訊,說明日讓公子參加朝會?!?p> 韓非張了張嘴,搖頭苦笑,“我知道了?!?p> 轉(zhuǎn)過頭,韓非只覺得一陣頭疼,錘了錘眉心,韓非無奈道,“這下子我算知道對方要從哪開始動手了……”
……
紅蓮悶悶不樂的坐在自己的宮殿里。
趴在案幾上,紅蓮將下巴擱在手臂上,鼓著嘴,生著悶氣。
剛剛父王叫她過去問了問話。
詢問他和九哥的接觸,以為得到了機會的紅蓮,急忙將她所看到和經(jīng)歷到的一切都仔仔細細、原原本本的詳細說了一遍。
本以為父王會震怒,下令滿城抓賊。
可面對紅蓮猶是帶著氣憤的模樣,韓王安卻只是沉默。
最終韓王安沒有下令抓人,也沒有表現(xiàn)出該有的憤怒,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叮囑紅蓮,不要再將這一切說出去,忘掉這一切。
看著韓王安認真的臉色,紅蓮第一次有些失望了,對父王的失望使她極其的煩躁。
離開韓王安的宮殿后,紅蓮低沉著小臉,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寢宮。
對于父王的冷漠和漠不關(guān)心,紅蓮一時有些難受和不知所措,想要找個人傾訴,卻發(fā)現(xiàn)身邊連個說心里話的人都沒有。
想了想,他想到了韓非,“九哥!九哥現(xiàn)在會在做什么?”
想了想,紅蓮站起身又匆匆的離開了自己的宮殿,帶著幾個侍女急匆匆的去了韓非的住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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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的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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