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jié) 絕命狂奔(下)
“被救了?!?p> 姚季妃穩(wěn)穩(wěn)落地站在裂縫邊緣,她看著阿斗被拽入裂縫的身影,這廝嘴硬甚至連哀嚎都救命都不愿意叫一聲。
只是如果他叫了,自己是不是就會出手呢?
“還真以為自己怎么都死不了么?!币惧匝宰哉Z的嘀咕了幾句,然后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戰(zhàn)衣流光溢彩,顏色在不斷的在三色中變換,顯然又是極其罕見的另類“不要這么浮躁啊,正所謂好人不長命,壞人遺千年,他肯定可以活下來的。”
說罷,姚季妃踱著步子離開。
可五分鐘后,她有蹦跶著回來,站回到了同樣的位置。
“老師!”她朝著帶頭大吼。
一根陀漫噴著口水朝著她忽然是襲了過來,姚季妃一個后空翻凌厲躲開。
“要不就等半小時吧?!?p> 姚季妃這人很喜歡給自己定規(guī)矩,就是那種沒來由的,說做就做的規(guī)矩,這樣的人生充滿了意外,這才精彩。
她給自己點了點頭,然后就蹲走起來,托著腮幫子盯著下頭直勾勾的看吶。
自然半小時過后,她并沒有能等到阿斗。
……
黑光溢出,阿斗能感覺到獵龍戰(zhàn)衣身上的粒子在順延著自己的脖頸和手腳腕開始繼續(xù)蔓延,很快他的的整個臉面和腦袋都被完全罩住,整個人渾身都一團漆黑。
然后他身子一轉(zhuǎn),劃出黑色的刀芒,如同陀螺一般瞬間是擰開了周圍纏繞自己的粗壯枝干,他一個翻身站在陀漫的某顆腦袋上,面上一片漆黑幾乎看不見武館的輪廓,他伸手抓住自己的腦袋敲打了了兩下,然后五指撫摸了臉部輪廓一圈,然后發(fā)出了呵呵的清脆的女笑。
陀漫看著獵物居然自行掙脫,暴怒下成群結(jié)隊的幾十根帶著血盆大口的枝蔓朝著他翻滾襲來。但此刻的阿斗已經(jīng)完全和正常形態(tài)下判若兩人,如果說之前的張斗衡在戰(zhàn)斗技術(shù)上還十分刻板的追尋這人類搏殺的一板一眼,那么此刻的黑面怪壓根就是一頭毫無規(guī)矩而言的知覺野獸。他的四肢仿佛沒有關(guān)節(jié)限制,借力打力,在曼陀的枝干中無限翻滾,瀟灑自如。
最要命的是這黑面怪雙手一甩,從身上的黑色粒子中凝聚拉出了一把長刀,連出刀的角度都看不清楚,砍瓜切菜是的迸發(fā)出數(shù)米長的黑光,直接是嘩啦啦的暴起成片的陀漫的殘枝。
然后他得勢不逃,反而是身子一沉,居然是朝著裂縫深淵的地步墜落下去!
這顯然不是阿斗的風格,除非迫不得已,張斗衡從來不會這般冒進,可對于此刻的這具驅(qū)殼而言,已然不能用常理去衡量,他人的出生入死,對他而言不過如履平地,可阿斗現(xiàn)在在哪里。
簡單來說,阿斗獵龍戰(zhàn)衣里頭,但是卻又不在任何地方,他此刻陷入一片黑色的混沌的海洋,沒有任何光亮,他站在淺海之上,能聽見浪濤之聲,外頭的世界被完全隔離開來。
而黑面怪手持長刀,在墜落的空中還能旋轉(zhuǎn)自由,左右飛舞擊退不斷殺來的陀漫,然后重重翻身砸到了帶些泥濘的地面。
黑色的戰(zhàn)衣融入到了裂縫的純黑,而在裂縫狹長的鏡頭有一顆碩大的種子被層層包裹起來,那便是這株陀漫的核心。而地上除了一片泥濘,還有許多殘留下來的尸體殘骸,有龍人的,有人類的,也有機甲的鋼鐵之軀,被腐朽的發(fā)出了及其難聞的惡臭。
“你看,大戰(zhàn)過后的一片狼藉,東萊島才五年時間就清理出一片樹林,但這些殘骸卻安靜的躺在這里述說著過去。龍人、人類,我死了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到底爭的是什么?!?p> 阿斗腦海聽得這段話真的都快是要被氣死,分明是龍人莫名冒出來要屠戮世界和人類爭奪地盤,現(xiàn)在居然還來和馬后炮感懷天地,但阿斗此刻約等于是被人關(guān)了禁閉點了靜音,怎么內(nèi)心咆哮,對方聽不聽的進去都不知道。
陀漫的攻勢越發(fā)凌厲,但阿斗的身子穩(wěn)如泰山行走如松,他一步步的迫近陀漫的核心,身旁的黑芒不斷的從身上任何一個部位溢出,穿刺著襲來的一切,他最終停在了核心的跟前,然后一刀劈下,卻不帶任何聲響,里頭晶瑩剔透的液體流淌了出來,沖刷在了阿斗的身上,一時之間黑色的戰(zhàn)衣渾身上下莫名張開了無數(shù)小嘴,在不斷的啃咬吮吸著汁液。
“這是尸體的味道?!鲍C龍戰(zhàn)衣冷聲說道“陀漫,是我們的尸花,這顆陀漫是浸淫這塊戰(zhàn)場,無數(shù)龍人和人類的尸體作為肥料,長出來的精華,是這世間最陰寒的結(jié)晶。我們沒有人類那種所謂光明的概念,也沒有惡的理解,這不過就是純粹的精華,是所有死氣的薈萃?!?p> 阿斗之前也不是沒有見過陀漫,但確實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碩大的一株,下頭千萬紙枝條沿著裂縫蔓延數(shù)里,想不到居然都是同根生長出來,他大概在東萊之戰(zhàn)前就已經(jīng)存活許久,如今卻被這么一個不速之客給弄死,想來也是有趣。
但獵龍戰(zhàn)衣啃食著這精華,卻又一邊走進了核心里頭,哪有一顆黑色的種子,如同拳頭一般大小,粘稠溫潤,卻有撲鼻馨香。
“人和龍的尸體萃取的精華,死氣凝聚的極限,斗衡星,你我也算有緣……”
黑面怪說著,面罩忽然裂出一張嘴巴,然后將這黑色的種子給放進了嘴里。
咕嘟一聲阿斗能感覺到有東西順著喉嚨滑入自己的腸胃,冰冷無比的錯覺痛的他瞬間渾身痙攣,仿佛活吞一口液氮,隨后又如烈火燃燒開來。
但內(nèi)里的裂變并非獵龍戰(zhàn)衣所感興趣的,她包裹著的這幅驅(qū)殼在不斷的分崩離析,而她仍舊維持著人形,在原地矗立許久之后,仰頭看著無數(shù)粗大的陀漫枝條不斷枯萎墜落,月色隨著時間推移爬上了頭頂,銀色的月輝順著縫隙落下。
“生無以對付,死卻可同眠?!鲍C龍戰(zhàn)衣在月色照耀下,散發(fā)出莫名的銀輝,身上輪廓流轉(zhuǎn),赫然是一副女性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