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小巷內(nèi)的伏兵
“大叔,稍微忍耐一下?!?p> 青年絲毫不帶起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霍普斯還沒來得及思考,眼前突然一黑便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席卷心頭。
仿佛靈魂都被撕裂開來的痛楚潮水般沖擊著他的神經(jīng)。
痛!痛!痛!
霍普斯從未體會過這種痛楚,好似身體下一秒就會不堪重負地碎成幾瓣。
不光是精神上的巨大壓力,霍普斯經(jīng)過多年錘煉的強健軀體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鮮血,從體表破裂的毛細血管涌出,近乎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被破星弩射中還能來個痛快呢……”
極端的痛苦中,霍不由地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等到陷入黑暗的視線稍微恢復(fù)一些,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下瞬移到了距離剛才占位不近的地方。
霍普斯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并沒有如他預(yù)想的那般被破星弩射了個對穿。
雖然能感覺到全身各處都在不斷往外滲血,但是沒有太過夸張的傷口。
面前的不遠處幾只猙獰粗壯的柱狀物體斜斜地插在地上,箭身近乎完全沒入大地,其尾端還在嗡鳴顫動著。
如果不是兩人突然瞬移出去,恐怕都已經(jīng)死于非命。
正是幻影印起作用了。
趙乾宇松開了手。
失去了趙乾宇的支撐,霍普斯緩緩地軟倒在地上。
這并不能怪治安隊隊長的實力太差,只能怪事發(fā)突然趙乾宇甚至沒能提醒他提前做準備。
類似于這種空間轉(zhuǎn)移的魔法,如果強行帶著物體進行轉(zhuǎn)移,很可能在途中使物體直接從根本上開始崩壞成渣。
等級越高的空間魔法,這種作用就越強烈。
好在幻影印目前只是一個一級魔法,否則以霍普斯一個一階職業(yè)者一定撐不下來。
帶著霍普斯一起瞬移,也是唯一有希望救下男人的方法。
這破星弩的速度,就連趙乾宇也不禁咂舌。
上一世他也見過玩家發(fā)布的使用破星弩的視頻,但看到的總歸是視頻,遠沒有親身體驗來得真實。
看到那被弩箭崩裂出蛛網(wǎng)般裂紋的地面,趙乾宇心中也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
很難想象這樣的兇物如果扎咋人身上會是一種怎么樣的滋味。
如果不是自己事先察覺到了異常,并提前釋放了幻影印,后果不堪設(shè)想。
同時他也不由得感慨咒印師職系的強力。
若非這種能力變態(tài)的職系,能讓他在一階就掌握類似瞬移的技能,估計很難做到這種地步。
換做是其他職系,恐怕很難躲過破星弩的攻擊。
盡管如此,幻影印的反噬還是讓霍普斯失去了部分戰(zhàn)斗能力。
“什么?!”
難以置信的聲音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般刺耳。
是從地上爬起來的里德發(fā)現(xiàn)了這一異狀。
“這怎么可能!你們怎么沒死!?”
里德的聲音氣急敗壞,又驚又怒,好像見了鬼一般。
按照他的計劃,趙乾宇和霍普斯是絕對不可能躲過破星弩的驟然襲擊的。
他甚至都已經(jīng)做好起來就收拾殘局的準備了,沒想到兩個人居然都活了下來。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趙乾宇竟然能躲避破星弩?
難道他是三階以上的職業(yè)者?
開什么玩笑?
里德感覺自己快要瘋了,這樣的現(xiàn)實讓他無法接受。
趙乾宇面若寒霜:“我們?yōu)槭裁匆???p> “啪!啪!啪!”
就在里德和一眾手下陷入不可置信的情緒中時,空曠的街道上突然響起了一陣掌聲。
陰影中,附近的幾個巷道口涌出一批批人馬。
清一色的短衣,左臉上印有統(tǒng)一的紅色叉形。
兇神惡煞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幫人,正是血黨。
高大的男人穿著黑色的風衣,叼著煙斗緩緩走出,站到了這大批的人馬前。
男人一邊鼓掌,一邊用欣賞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絲毫沒有畏懼之色的趙乾宇。
“看來你就是那個最近在小鎮(zhèn)里風頭很盛的外來魔法師了?!?p> 裊裊青煙從煙斗中升起,瘦削的風衣男贊賞地點了點頭,“居然能躲過破星弩,不錯,真讓我大開眼界啊……”
趙乾宇看著面前的男人,終于明白那種熟悉感源自何處。
這個人的穿著,和提尼特簡直如出一轍。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氣勢更加地凌厲,威嚴更盛。
提尼特的裝扮,恐怕就是模仿這位來的。
那么他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這位應(yīng)該就是血黨黨首了。
“哦,忘了做自我介紹了,失禮失禮。”皮膚異常蒼白的男人熄滅了煙斗。
“我是血黨黨首烏馬克,見過魔法師閣下了?!?p> 烏馬克顯得頗有風度,向趙乾宇施施然行禮。
優(yōu)雅的動作配上他那白皙的皮膚,仿佛真好象是一位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族少爺,這番形象和趙乾宇之前設(shè)想的出入極大。
看不出一絲敵意。
但是趙乾宇知道,血黨黨首現(xiàn)在出現(xiàn),絕對不會只是來找自己混個臉熟這么簡單的。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看看這位烏馬克還有什么戲可以唱。
在趙乾宇這里熱臉貼了冷屁股,烏馬克絲毫不顯惱怒。
男人依然是笑容滿面:“我很欣賞閣下的才能,為什么不加入血黨一起做出一番事業(yè)呢?”
“事業(yè)?你指的是奪取了錫克鎮(zhèn)的掌控權(quán)?這也能叫事業(yè)?”趙乾宇聽到烏馬克的話,也不由得嘲諷了一句。
“好大的膽子,怎么跟烏馬克大人說話呢!”
烏馬克尚且還沒作出反應(yīng),里德在一旁已經(jīng)忍不住跳腳了。
“這是誰家的狗?怎么比主人脾氣還要急,當狗,要學會聽話?!?p> 趙乾宇毒舌道。
“你!”里德面色漲紅,怒意上涌,但礙于烏馬克在場,終究還是硬生生咽下這口氣。
“里德,稍安勿躁?!睘躐R克擺了擺手,接下來的話大大出乎趙乾宇的意料:“自然不像閣下所說的那么狹隘,如果只是為了奪取錫克鎮(zhèn)的權(quán)力,我一個人足矣。”
“烏馬克!你在說什么?公然襲擊治安隊隊長,就不怕治安隊趕到將你們一舉鏟除嗎?”
霍普斯劇烈地咳嗽著,強撐著站了起來。
此時的男人飽含怒意。
顯然因為烏馬克的話而大動肝火。
“別這么生氣嘛霍普斯,憤怒,會蒙蔽你的雙眼?!?p> 烏馬克頗顯陰柔之色的臉上絲毫不因為霍普斯的呵斥而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