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凌東山神秘的山洞
眾人往村子的東面走去，那是一條泥沙村道，不一會兒就到了山腳下。
山下有一塊大石頭，上面刻著“百川凌東山”五個字。
魯泉說：“雖然是小山，原來也有個名字！”
我們找到一條上山的小路，便繼續(xù)前行。
這座海邊的小山不算高，也沒有長著高大的樹木，只有一些腳跟一般高的小草。山下是黃土泥質的山體，上了半山腰便是怪石嶙峋。
上到山頂，就看見了無邊無際的大海。我們都坐在光滑的石頭上歇腳，涼爽的海風吹來，倦意頓減。
那個病懨懨的張頌義要在彭雪母子倆攙扶下，才慢慢地登上頂峰。他坐在石頭上不斷地呼著大氣，又不停地咳嗽，看起來相當的辛苦。
我說：“老伯，你好好歇歇！我們會等著你的！”
張頌義看看我，點點頭，禮儀性地笑了一下，沒說什么。
蔣曉瑩說：“既然我們都是在一起的，張老伯，你得的是什么病？可以告訴我嗎？”
張智青蔑視了一下蔣曉瑩，說：“什么是在一起了？你別總是想套我們話！”
蔣曉瑩說：“可別這樣說！我看見你爸爸這么辛苦，我只是關心一下！而且，我們都是走在一起，我們也不知道他這個病……會否傳染?。 ?p> 吳靜說：“那是！要是不說清楚的話，萬一是什么傳染病，我們可是糟糕了！”
張智青立馬破口大罵：“混賬！我們原來是自己上的路，半路上跟大隊伍失散了，我們可從來沒有邀請過你們跟著一起的！”
彭雪大聲喝了一下：“智青！你少說兩句！現在是什么情況了，你還這么任性！”
張智青氣呼呼地側著臉，怒視著蔣曉瑩。
傅城一直是沉默寡言，但是每到一個分叉路，他都會沖在最前面，然后認真的辨認著，帶著我們前行。
我們都知道他的身世，對他也是加倍的關心，特別是魯泉。
傅城站起來，細心地觀察了一會，說：“這里下去應該有個碼頭的！我有點辨認不出來了……”
張智青說：“應該？說得你好像來過了一樣！”
傅城說：“我確實是來過的，但是記憶有點模糊了！”
吳靜說：“傅大哥，一路上我們照你指的路走，都已經來到這里了！我們相信你，沒錯的！”
傅城點點頭，笑了笑。
我們從山頂往東面的山腳走去，面海一邊的下山的路并沒有之前上山的那樣好走。我們互相扶持著，慢慢地從大石縫里爬下去。
山腰上雖然沒有明顯的道路，但是似乎之前有人走過，所以，在雜草亂石中也有下腳的地方。
盡管行進緩慢，一行人依然在中午時分到達了山腳。
山腳就是海邊了，是大塊的礁石岸邊，黑黑的石頭，又硬又尖。
蔣曉瑩說：“好像沒什么碼頭?。俊?p> 魯泉安排眾人在一處稍微平整的地方休息，自個兒到處查看，叮囑大家別走散。
我說：“阿泉，我和你一起吧！”
魯泉說：“不了！你看著他們，我去探一下路，如果找不到什么線索，我們要趕在日落前原路回去！”
張智青大聲罵道：“帶的是什么鬼路？”
大家都在累著，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再理會他。
魯泉離開了好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是緊皺著眉頭，大家自然沒問什么。
我站了起來，查看了岸邊的一些地方。
我說：“大家看！這山體好奇怪！”
大家被我的話吸引了，都圍了過來。
吳靜說：“很正常啊，有什么奇怪了？”
我說：“這山頭，底下是寸草不生的，接著就長了這么多的雜草，分界線好明顯??！就好像理發(fā)師用剃刀刮干凈的發(fā)腳。”
蔣曉瑩說：“樂羊大哥，這你就少見多怪了！水邊這種生態(tài)環(huán)境多的是，因為下面是水長時間浸泡著，所以是不長任何植物的，上面的環(huán)境才適合植物生長！”
我說：“嗯！也就是說，這條分界線就是海水的涉水線！海水漲潮的時候，最高的水位就是這條線！”
蔣曉瑩說：“不錯，我老家就在海邊的，我小時候見得多了！漲潮的時候，水來得快，大人總是提醒我們小孩不能低頭玩，要遠看水位，及時的逃離！”
我說：“嗯！那就對了！你看看，現在這個情形，是在退潮還是漲潮？”
蔣曉瑩說：“每個地方的漲潮和退潮都不同，但我看這山腳的土壤上面的十分濕潤，看來是退潮中！”
我指了一下，腳邊的石頭，說：“看見這些石頭有什么不同了嗎？”
魯泉走過去，蹲了下來，仔細地看著。
他說：“其他的地方的石頭，都是天然堆放的，這些石頭統(tǒng)一的平整的一面朝上，明顯是人為的！這是……一條路！”
大家馬上興奮起來，都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這是一條石頭擺成的小路，彎彎曲曲地，沿著山腳蜿蜒而去。海水還沒有完全的退下，道路的石頭只是露出一小段，但是已經能夠清楚地判斷出這其實就是一條小路了。
彭雪十分興奮，說：“有路！有路！就證明有人來過！”
楊達文說：“等海水再退一些，路就會呈現出來，我們順著石頭走，說不定能找到碼頭呢！”
吳靜問傅城：“傅大哥，你有印象嗎？”
傅城搖搖頭，說：“沒印象，我只知道在一艘小船上，要焚香禮拜，好多人……”
張智青哼了一聲，鄙視了一下。
大家也沒有再說什么，只盼望著海水快快退下，然后找到新的出路。
果然，到了下午時分，退潮更快了。一條石頭小路便浮現在大家眼前，石面比較平整，但明顯是有不少人走過，因為表面略微粗糙，像是有幾道為了防滑而有意刮出了的劃痕。
魯泉一步登先，帶著我們踏上了那石頭小路。有些石頭之間，距離比較大，我們需要小跳一下，而大部分的步子都是很小的。
我說：“看來，鋪設這條路的人很有心思，考慮到都是尋醫(yī)的病者，身體欠佳，每塊石頭之間的距離都很小?！?p> 蔣曉瑩說：“看來，這個賴神醫(yī)就是一個慈善大家，這么小的細節(jié)都考慮到了！”
那張智青又哼了一聲，似乎非常的不屑。蔣曉瑩瞟了他一眼，還用更不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海水退得特別的快，露出水面的石頭越來越多，我們也加快了前行的步伐，希望在日落之前發(fā)現什么有用的線索。
太陽光開始變得柔和，已經到了黃昏時分。我們踏著石頭，沿著山邊慢行，終于到了一處盡頭，那是一個山洞。
山洞里嘩啦嘩啦地流著水，是一條小河。
魯泉蹲下，雙手捧起喝水，輕輕地嘗了一口，說：“是淡水！這條河是淡水河！”
我說：“那就是山上的水流到海里去了！這山洞應該有蹊蹺！”
魯泉說：“是！你看，這里地勢比較低，洞口平時都淹沒在海水里，沒有人發(fā)現的。只有退潮的時候才呈現出來，所以應該很少人發(fā)現?！?p> 我說：“我們進去看看！”
張順義說：“我有燈！阿雪，給他們！”
彭雪從背包里，拿出一把手電筒，遞給了魯泉。
魯泉打開手電，一束光亮的白熾光射了出來，整個洞口光如白晝。我們慢慢地向洞口走去。
由于石頭只是鋪設到了洞口附近，再往洞口里面走只能淌水而行。我們都涉水前進，顧不得身上衣服和物品，只想早點往洞里探究。
山洞洞口處很狹窄，僅容兩個人并排而進，但是進去之后空間慢慢變寬。河水湍急，我們逆流而行，前行的速度挺慢，而腳下的河底似乎也很平滑，好像是鋪設了的水泥地面一樣，幾乎沒有什么雜石或淤泥。
不一會兒，我們就進去了山洞的深處。原來這個山洞就在凌東山內部，只是入口太過隱秘，簡直沒有人發(fā)現。
我們來到一處空間，應該是山洞的底部了。流水的聲音非常大，猶如悶雷轟鳴，以致我們之間幾乎不能對話。
魯泉舉起左手，示意我們停下。他舉著手電筒往周邊照射，我們一同隨著燈光也觀察著周邊的環(huán)境。
原來，這一處山洞盡頭正前方是一道巨流瀑布，水流猛烈從上面沖擊下來，而洞的底下卻是有三塊巨大的石頭擋著水流，剛好形成緩沖。所以，瀑布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蓄水池，而瀑布水從石縫中滿溢出來，形成了一條河流，河水直往洞外流去。
忽然，整個洞里光亮了一下，瞬間又暗了下來。
吳靜說：“有光反射裝置！魯大哥，你將手電筒往回照一下?！?p> 魯泉將手電筒慢慢地在周邊掃射。忽然，洞里又亮了起來。
原來，在洞里的石壁上安裝了一面大鏡子，手電的光照到鏡面上的時候，反射出一道光線，洞里便明亮了起來。
吳靜說：“你看！這個設計跟我爸爸那個槐安洞是一樣的，我想，可能有一個角度照射可以照明整個山洞！”
于是魯泉，將手電的光線瞄準那面大鏡子，身子慢慢地移動著，不斷地調整角度！
從鏡面反射出來的光線也不斷地變化著角度，很快就射到了鄰近石壁上的另一塊鏡面上。魯泉小心地調整著角度，光線隨之也移動著。第三面鏡子也被發(fā)現了，光線又從上面反射回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