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換膚
“救命啦!”
我奮力的推向前方,手掌像有神奇的魔力,忽然驅(qū)散所有干尸。
跟前的情景變了模樣,不再是張牙舞爪的群尸,而是公路邊昏暗的環(huán)境。
怎么回事?
我揉了揉眼睛看向旁邊,確定自己躺在泥巴公路上,再也不見東倒西歪的房屋,知道已經(jīng)逃離鬼村,慢騰騰的坐起身子。
四面八方一片昏暗,疲倦的小鳥嘰嘰喳喳,拍打著翅膀飛回巢穴,昭示夜晚即將來臨。
分明快被干尸圍毆,恐慌時分大叫一聲,居然離開恐怖的鬼村,很不正常的躺在公路邊,估計又和之前一樣,鬼使神差的離開險地。
望著即將入夜的天色,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免不了又大吃一驚。
在我深刻的印象中,曾在鬼村待了一天一夜,不料僅僅只是假象,原來只是待了兩個小時。
時間回到正常軌跡,卻是進入鬼村兩小時后。
真是恐怖而又神奇的村子,居然可以改變手機上的時間。
這一時刻我不得不懷疑,曾和聶神婆通話的真?zhèn)巍?p> 暫時不管過去的事情,首先應該離開這個地方。
我迅速站起身子,抱著偷來的千年樹皮,沿著泥巴公路走向省道,很快見到熟悉的車子,樂呵呵的鉆了進去。
“進入村子兩個小時,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李二甩接過我手里的樹皮,愛不釋手的樣子十分貪婪,卻又假惺惺的關(guān)心我兩句。
“不僅遇到危險,差點就沒命了。有個問題我很好奇,木棒插入我的胸口,為什么既不流血又沒生命危險?”我果斷的掀起衣服,露出傷口讓兩人觀看。
看見我胸口上有個窟窿,兩人變得張口結(jié)舌,許久沒有說出一個字。
我謹慎放下衣服,鄭重其事的問道:“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禿頂老頭吸入一口氣,若有所思的說道:“要我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就是你不人不鬼,既是人又是鬼,變成不死之身,無論身體受到什么傷害,從今往后都不可能喪命?!?p> “只有這種解釋合乎邏輯?!崩疃次业男⊙凵瘢嗽尞惥褪钦痼@,更多的卻是羨慕。
羨慕一個怪物,你是變態(tài)嗎?
我在心里驚叫著,嘴上卻是其它說辭:“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希望兩位解釋一下。當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或者特別害怕的時候,在沒任何意識的情況下,會從一個地方來到另一個地方,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李二甩滿臉好奇表情:“可不可以說得詳細一點?”
“我在鬼村遇到危險,眼看快被干尸弄死,當我呼叫救命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躺在泥巴公路上?!?p> 李二甩大吃一驚,連忙逮住我的手臂:“鬼村里面有干尸?”
我推了一下李二甩的手臂,示意他別弄破壞的皮膚:“有沒有干尸并不重要,反正你們又不進去,把心思放在我的事情上,說說你們兩人的看法?!?p> 李二甩想都沒想,頓時脫口而出:“出現(xiàn)幻覺了吧!”
我拍拍千年樹皮,笑著問了一聲:“如果出現(xiàn)幻覺了,這又怎么解釋?”
“你拿到樹皮以后出現(xiàn)幻覺了?!?p> 李二甩的解釋很合理,對此我是無話可話,只好看向禿頂老頭,希望他能解釋一下。
禿頂老頭特別沉穩(wěn),并不急于解釋我的經(jīng)歷,手撫下巴思考很久,嚴肅認真的說道:“很多人撞邪或者見鬼,表面上想來只是幻覺,其實是真實發(fā)生的事件,至于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會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離開,憑我現(xiàn)在的所見所聞,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p> 對于這種類似的事件,我曾親口問過聶神婆,她第一次說我撞邪了,第二次卻是不明所以,看來這事真的太過復雜。
我的身上有個謎,近似荒誕實則詭異,明顯和魂魄息息相關(guān),連玄門中人都不清楚。
“既然沒人說得清楚這種怪事,那就快點回家處理正事?!?p> 我的心里忐忑不安,但是為了保護身體,絕對不會耽誤時間,趕緊發(fā)動車子開向省道。
一個鐘頭以后,來到喪事一條街,在我的催促聲中,進入李二甩的扎紙店。
店鋪后面有個倉庫,實際上是李二甩的家,不僅像是家的格局,并且具備家的物資。
李二甩把我?guī)нM客房,放下手里的千年樹皮:“脫掉衣服褲子?!?p> 我沒有猶豫的資本,麻利的脫掉衣服被子,僅僅穿著一條褲衩。
“全部脫掉。”
面對兩個大男人,我有點難為情:“是不是太暴露了?”
“你不脫掉也沒關(guān)系,倒是省下一點樹皮,不過我要提醒你一聲,如果你那個地方的皮膚壞掉了,恐怕會影響你下半生的幸福?!?p> 下半生的幸福,真是一語雙冠。
這話說得真到位。
我尷尬的笑了笑,卸下最后一道防線,赤條條的站在燈光下。
這時我才看得清楚,身上的皮膚多處腐爛,流出淡紅色的惡臭,簡直就是不堪入目。
或許臭味太過刺鼻,禿頂老頭退出房間,李二甩抓住一瓶香水,毫不吝嗇的噴了幾次,等到劣質(zhì)的香味覆蓋臭味,表情才又恢復正常。
“站著別動?!?p> 李二甩拿起剪刀,剪下一片樹皮,挨住我健壯的胸口上,嘴里默默念叨幾句,聽來像是咒語一樣,可惜聲音太小,實在聽不清楚。
原本干枯光滑的樹皮,迎著李二甩的念叨聲,居然牢牢貼在胸口上,似乎融入皮膚當中。
面對這種詭異的事情,我是震驚到了極點,考慮到不能影響李二甩,當然不會問東問西。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李二甩不斷剪下樹皮,依次貼在我的身上,嘴里念誦咒語的同時,又讓樹皮融入皮膚。
我的心里既驚又喜,紋絲不動站在原地,望著李二甩嫻熟的操作,等著迎來全新的肌膚。
或許站立的時間太久,抑或念咒聲有催眠效果,我不知不覺閉上眼睛,軟綿綿的倒了下去,感覺身子被人扶住,很輕柔的放在床上,逐漸失去所有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