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地府還是天宮?
星芒暗淡,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贏政兩人從江君白口中知曉了許多關(guān)于地宮的事。
但這非但沒有讓他們豁然開朗,反而有更多的疑團出現(xiàn)在他們心中。
而江君白也通過這次交談側(cè)面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但是否真是如他猜測一般,還需要看后續(xù)來人是否像他想的那樣。
聊著聊著,江君白不知何時提到了那個讓他映像深刻,特愛吹牛的子受,還有他吹的那些牛批。
“子受?可是商紂王子受?”
江君白一愣,茫然說道:“商紂王不是叫帝辛嗎?”
王翦面露不解,倒是贏政明白過來,江君白連姓和氏都分不清楚,不知道商紂王的名字不奇怪。
于是解釋道:“商紂王,子姓,名受,又稱子辛,帝乙子羨少子,其繼帝位后稱之為帝辛?!?p> “艸,子受是商紂王?他吹的牛批……不對,他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江君白現(xiàn)在腦子很亂,本來還以為需要后來人來證實他的猜測,沒想到贏政他們就是后來人。
突然,江君白腦子里閃過幾個名字,他急忙向嬴政他們求證。
“你們知道子履是誰嗎?”
“子履?”贏政一下沒反應過來。
倒是一旁的王翦答道:“子履,又名天乙,即殷商開國君主成湯。”
“履癸?”
“姒姓,名履癸,夏國君主桀。”
“文命?”
“姒姓,夏后氏,名文命,又稱禹,其著名事跡史稱【大禹治水】。”
……
轟
江君白感覺像是天塌地陷一般。
從始至終,他都認為自己是穿越到了異世。
畢竟不管是史書還是傳統(tǒng)神話故事,他都從未聽過什么時候人類修建過什么地宮。
所以他先入為主認為這里是異世界,而子受吹的那些牛,或者說做過的事,他都當是他自己編造的故事。
就算出現(xiàn)了個別耳熟能詳?shù)拿?,他也當是湊巧,沒當回事。
可現(xiàn)在看來,那些人都是上古時期鼎鼎大名的人物。
突然,江君白渾身一震,眼中透露著不可思議,隨后猛的起身,嚇了贏政兩人一跳。
“先生……”
還未等贏政說話,江君白帶起一陣狂風往棚房后面沖去。
贏政和王翦兩人用疑惑的眼神對視一眼,隨后起身跟在江君白身后跑去。
等他們跟著江君白的腳步來到棚房后面一塊空地上時,只見江君白站在幾塊四四方方的青色巨石前。
巨石有六塊,其中三塊已經(jīng)刻滿了一個個四四方方的字,還有一塊也已經(jīng)刻滿了三面,剩下那面上的左上角也有一些刻痕。
而此時的江君白正站在刻滿的字一面,神情專注的觀察著什么,手指順著上面的字跡從后面往上移動。
贏政兩人有些不明就里,只能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
最終,江君白的手指停在那面石刻中間靠上的位置。
此時的江君白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根據(jù)贏政他們提供的一些信息,他現(xiàn)在終于證實了一些自己的猜測。
雖然只是一部分,不一定正確,但江君白內(nèi)心幾乎可以確定。
地宮不見天日,不知歲月,但還是擁有白晝與黑夜。
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在巨石上刻字的,江君白已經(jīng)記不得了。
他只記得當時第一批人已經(jīng)死得差不多了,僅剩寥寥幾個,其中一個就是那個身披五彩大鰲的首領。
當時的江君白已經(jīng)被認命為第二任監(jiān)工,第一任就是那個首領。
為了紀念這個有特殊日子的時刻,江君白尋了六塊青色巨石,自此開始在上面寫正字,除了記錄時間和枯燥乏味的生活,也算有點紀念價值。
沒想到時間一晃而過,江君白此時才猛然發(fā)覺,自己盡然在不知不覺中刻滿了三塊石頭,這第四塊眼看也要刻滿了。
但是這些都不是江君白興奮的重點,重點是他覺得他可能弄清楚了地宮和外界的聯(lián)系。
或者說是地宮和華夏一族的聯(lián)系。
江君白臉上興奮的神色根本隱藏不住,這讓贏政兩人非常好奇。
贏政忍不住問道:“先生何故如此興奮?這些石刻又是何物?”
“哈哈,走,我們回去繼續(xù)喝?!苯坠恍?,平淡沉靜的臉上似乎有光芒閃爍,“咱們一邊喝一邊說?!?p> 還是那個石桌,江君白一回來就忍不住自己連干三大碗。
哈……
吐了一口長長的濁氣,看到像兩個好奇寶寶一樣的兩人,江君白笑道:“剛才解開了我心中的一大疑惑,所以忍不住有些興奮?!?p> “請問先生,是何故?”
此時的贏政完全沒有一點千古一帝該有的形象,反而像是稚童一般,對什么事都充滿了好奇。
“剛才那幾塊石頭是我記錄我成為監(jiān)工的時間用的,每天我都會在上面畫上一筆,不知不覺,我都畫快畫滿四個石頭了?!?p> 端起酒碗,示意兩人一起喝,又干了一碗,江君白繼續(xù)說道:“記得我剛才問你們的子受、子履還有文命嗎?”
放下酒碗,贏政兩人不明就里的點了點頭。
這和大禹紂王有和關(guān)系?
只聽江君白繼續(xù)說道:“從我成為監(jiān)工的那一天開始,只要有新人到來,我都會在那天的刻痕上做一個只屬于個人特殊的標記,就算時間長了,我只要看那些標記就知道你是什么時候來的?!?p> 說到這里,江君白突然問了兩人一個問題。
“商朝……確切的說武王伐紂的時候距離秦國統(tǒng)一六國有多久了?”
兩人一愣,王翦率先反應過來,答道:“武王立周八百余年?!?p> 江君白點點頭,感嘆道:“八百余年,而子受出現(xiàn)在這里是八百三十六天前?!?p> 贏政兩人渾身一震,用充滿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江君白。
江君白沒有打擾失神的兩人,自顧自的端起酒碗喝了起來。
他在一開始想到這種可能性的時候也很不可思議。
可種種跡象表明,這種情況很可能是真的。
有夏一代,傳承14代,17后,約五百年國運。
而殷商傳17世,31王,享六百年江山。
文命(大禹)、子履(成湯)和子受(紂王)出現(xiàn)的時間正好與他們相隔的年代相同。
這說明什么已經(jīng)不言而喻。
這也正是贏政和王翦不敢相信的一點。
“這里可是傳說中的天庭?”
回過神的贏政雙目赤紅,嘴角隱隱有些顫抖。
“你聽過天庭是建在地下的嗎?”
雖然不想承認,但江君白也知道這里不可能是天庭。
傳說中的天庭是自恒古以來就存在于三十三天之上,其上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仙島林立,扶搖直上,36天宮,72寶殿金華萬丈,瑞氣縱橫。
而這地宮,森然肅殺,危機重重,其中累累白骨,血煞四溢,三萬六千座大殿滾滾煞氣,威壓寰宇。
“那可是傳聞中的地府?”
既然不是天庭,那有沒有可能是傳聞中的地府?
王翦只想到這種可能。
這次江君白沉吟了一下,才緩緩搖了搖頭,“不可能,傳聞中的地府完全無法和它相比?!?p> “而且,你們沒覺著自己不是一個死人嗎?”
聞言,贏政和王翦垂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隨后他們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是有體溫的。
贏政回憶了一下今天經(jīng)歷的一切,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白天時是有影子的。
如果這里的是地府,那么自己應該是鬼魂,鬼有影子和體溫嗎?
如果不是天庭,又不是地府,那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自己病于沙丘,返老還童又是怎么一回事?
贏政發(fā)現(xiàn),雖然解開了很多疑惑,可又有越來越多的謎團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其實不止贏政有這個感覺,江君白也是如此,而且他知道得更多,謎團也更多。
【也許……首領應該知道。】
江君白忍住不住心里暗道。
可惜,第一任監(jiān)工,那個披著五彩大鰲的首領在最后也只是囑咐江君白一定要將地宮建成,其他的什么都沒留下。
不對,還是留了一樣東西。
江君白不是一個鉆牛角尖的人,想不通的事就放下,也許隨著時間流逝會有不一樣的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放下心中的困擾,江君白招呼著贏政兩人一邊喝酒一邊天南地北聊了起來。
夜色如墨,三人不知不覺中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