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新床
“好!”程莉接過票就交給了大姐,“大姐,我要兒童毛巾,你把大家的顏色都區(qū)分開,大人用淺色的,小孩用彩色的,
衛(wèi)生紙都給買了,等吃了寶塔糖,拉的你們都要用衛(wèi)生紙了?!?p> “好的?!?p> “散會(huì),散會(huì)。”程莉揮手?jǐn)f人。
把人都攆走了,程莉拉著三叔到堂屋門后的洗臉架邊,“三叔,你能做個(gè)掛兩排毛巾的架子,釘在墻上嗎??!?p> “怎么做?”
“在一塊板上,弄出上下兩排,板子釘墻上。”
程莉還特意跑去廚房抓一把筷子來,又拽了爺爺手里的扇子,跟三叔比畫著。
“這么簡單?”
“是呀,難的是,能不能在墻上固定的穩(wěn)?!?p> “不難!下面加兩條腿撐著。”
“三叔厲害!”
程莉給三叔比劃個(gè)大拇指,把程尚湖逗得捏她的小胖臉。
……
北堂屋的木魚聲又響起,程文宗看了看奶奶,決定換個(gè)人問問。
“小哥,”程文宗悄悄的把程文安拉出去,“小妹是和尚?”
“啪”,一巴掌落在他后腦勺上,“別胡說八道,小妹她就是身體不舒服,需要木魚聲來靜心,你聽著,心里是不是特舒坦?”
“不知道,我就是想睡覺,可奶她還不睡呀,小哥,我和你睡一床吧?”
“我的床太小了?!?p> “叫爺爺換大床,我不能總跟奶睡吧?她打呼嚕。”
“還不是一個(gè)房間?”
“至少不在耳朵邊?!?p> 程文安為難的望著堂弟,他真不喜歡和別人睡一張床,“要不,你去問問爺爺,你可不可以睡堂屋?!?p> “在老家,堂屋是不準(zhǔn)鋪床睡人的,小哥,我倆都是男孩,不該睡一張床嗎?你還說叫我跟著你,你都不護(hù)著我?!?p> 好吧!想做老大,就得幫護(hù)小弟。
程文安拉著‘小弟’去找爺爺。
程老爺子看看南墻下那單人床,“行,明天換張大床。”
程老太一聽又要花錢,有些著急,“老頭子,外頭東墻邊那床不是咱家的嗎?”
“那床要曬三七二十一天,而且,兩張單人床,怎么放?”
“跟小二小三換,她們不是要住那邊半間了嗎?”
“別廢話,那床即使曬夠了二十一天,我也不打算用了,劈了當(dāng)柴燒,或者就一直放那墻邊?!?p> “那不是又多一張小床出來?”
“正好尚湖需要木板。”
反正小孫女叫她三叔做毛巾架,有現(xiàn)成的木板了。
老頭子不支持,程老太也沒辦法反駁,買床一事定了下來。
例行檢測了爺爺?shù)倪\(yùn)氣后,又到了一天一次的換藥時(shí)間了。
程文宗這次不暈也不吐,就是蒼白著臉,看著小堂妹腦袋里拽出的藥棉,再享受著小堂妹眼淚汪汪的怒視。
“哎呀,小妹你好了,沒有血了。”程文宗還驚喜的說了聲。
“腦漿是白色的?!背汤蛞а狼旋X又陰陽怪氣的說了幾個(gè)字。
“嘔。”
程文宗用力推開小哥,他要出去透透氣,小堂妹太不可愛了。
程文安撲在他肩膀上用力壓住他,不準(zhǔn)他躲出去。
干不過小哥的程文宗,又吐了,然后又被三叔踹了。
苦命的他,還要和小哥抬著新架子床的一頭,三叔抬另一頭,魔鬼小堂妹笑嘻嘻的坐在床上。
新床到家,程文安的老床拆了,新床安放在了南墻窗戶下,兩條破葦席鋪上,一條單人的燈草席鋪上。
程文安指著沒鋪到燈草席的里邊,對程文宗道:“你睡里邊?!?p> “為什么?”
“因?yàn)槲沂歉纾驗(yàn)槟愦虿贿^我。”
程老太心疼小孫子,從炕柜里翻找出一條炕單,鋪在了里邊,壓在了燈草席下。
程文宗對程文安挑釁的看了一眼,還是他奶疼他。
程文安轉(zhuǎn)身出了房間,不跟傻子一般見識。
程萍已經(jīng)買了毛巾和衛(wèi)生紙回來,“小妹,你給我們挑毛巾,還有這衛(wèi)生紙?jiān)趺捶郑俊?p> “衛(wèi)生紙按人平分,毛巾挑好看的,用線在邊上縫個(gè)名字出來,分不清一看名字就知道了?!?p> “誰認(rèn)得?”
“我們認(rèn)得自己的就行了,你把嫻姐美姐的給她們,叫她們自己做記號。”
正好程文安過來了,程萍叫大哥自己挑毛巾。
程文安非常隨意的挑了條淺藍(lán)色的,程萍接過,拿來針線給縫了個(gè)安字。
程莉伸長了脖子,夸贊道:“大姐厲害?!?p> 程萍不好意思的笑笑,“厲害什么呀?爸說你最厲害?!?p> 程文安附和大妹的話,“小妹最厲害,寫的字是最好看的?!?p> “我們都厲害!”程莉趕緊把大家都拽在一起夸,她一個(gè)重生人生,再寫不好人口手,還不笑死人了。
“嗯,我們都厲害?!?p> 程文安和程萍附和著小妹。
程艷背了一捆柴回來,“說誰厲害呢?”
“說二姐厲害呢,”程莉忙岔開話題,“二姐這么快就背一捆柴回來了,太厲害了,今天下午,你吃兩個(gè)茶葉蛋?!?p> “不要!”程艷對茶葉蛋已經(jīng)不是特別饞了,一天一個(gè)足夠了,“給大哥多吃一個(gè),大哥帶文宗太累了。”
二姐知道謙讓大哥了,程莉很開心,“嗯,大哥多吃一個(gè),揍人也要力氣的,今天,文宗哥沒從大哥手下逃開,大哥力氣變大了?!?p> 程文安不推拒,最近他的力氣是大了很多,“行啊,我多吃一個(gè),我這就帶文宗去撿柴去?!?p> 程萍給二妹挑的毛巾縫了個(gè)三字,程艷不滿意,“咋不縫個(gè)艷字?”
她其實(shí)不滿意的是,為什么她們的小名就是二三四的這么叫著,嫻姐她們卻喊的是大名后面的那個(gè)字,她若是叫艷艷,多好聽呀?
“費(fèi)線!”程萍繼續(xù)給爸媽的毛巾縫字,不搭理二妹。
“二姐,你自己縫唄,你不是會(huì)寫自己的名字嗎?”程莉給二姐出主意。
拿針線?程艷退縮了,她上輩子肯定跟針有仇,她一拿針,針就扎她的手。
程莉明知道二姐在害怕,還故意刺激她,“二姐,嫻姐還會(huì)繡花呢!”
雖說是程老太教的最簡單的,可也是刺繡啊,學(xué)了不差的。
“不不不,”程艷連連搖頭,她一見那針總在一個(gè)地方扎來扎去,她就覺得頭暈,“我看到的不是花,是密密麻麻的一道道一層層的線,眼暈。”
算了,二姐都說到這地步了,程莉不再勸,她改個(gè)目標(biāo),“大姐,你要不要學(xué)刺繡?”
“不要。”程萍也拒絕,每天忙著掙錢多好,屁股粘在凳子上刺繡有啥意思?
好吧!都不愿意學(xué),程老太唯一的優(yōu)點(diǎn),沒人看得見,她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