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被毀去的卷宗
轟——
一陣白光在韓佑的腦海中涌現(xiàn),一個扭曲模糊的畫面出現(xiàn)在韓佑的眼前。
哪怕這個畫面無比扭曲,但韓佑還是一眼認(rèn)出了這個畫面中的女人。
“姚瑩!”
兩個字,從韓佑的口中吐出。
“你是說厄運娃娃的背后是姚瑩?你之前不是說厄運娃娃的背后是顧先生么?”馮小藍(lán)一臉茫然的問道。
“那就說明姚瑩和顧先生都與這厄運娃娃有關(guān)。就是不知道姚瑩為什么要讓田欣妮家族家破人亡了?!鼻匮┍е直壅f道。
“這個答案也許該去田家問問。”韓佑捂著眉心安撫刺痛的神經(jīng)幽幽的說道。
秦雪抬起手看了眼手表,“快到飯點了,吃完飯我們?nèi)ヒ惶颂锛覇枂枴!?p> 午飯過后,秦雪帶著韓佑離開了天劍局。去田家了解情況沒必要全隊出動,兩個人足以。
“叮咚——叮咚——”
等了許久,田家別墅的大門終于緩緩打開了,開門的是當(dāng)初在醫(yī)院有過一面之緣的田欣妮媽媽。
此刻的田欣妮媽媽看起來比上次見到的更加蒼老,不是面容蒼老,而是頭發(fā)花白了許多一下子老了十歲的樣子。
女人看到秦雪兩人微微一愣,“你是……秦小姐,這位是韓先生?”
“沒想到我們只是匆匆見了一面,徐女士就把我們記住了。我們有些情況需要向你了解下,不知方不方便?”
“當(dāng)然!”說著讓開了身體,引韓佑兩人進來。
“警察局那邊剛剛來過人了,告訴了我醫(yī)院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我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以前我還以為趙蓮霧是個好人?!?p> “哦?什么結(jié)果?”
“事情不是你們調(diào)查的么?你們不知道?”
“我們只是協(xié)助調(diào)查,真正結(jié)案的是警察局?!表n佑隨口解釋道。
“趙蓮霧因為和未婚夫分手產(chǎn)生了報復(fù)社會的念頭,在她照顧的病人輸液中添加了誘發(fā)劑,這種誘發(fā)劑有一定概率誘發(fā)潛伏的病原體。聽說趙蓮霧在被逮捕的時候因為拘捕被擊斃了?”
“嗯!”韓佑只能嗯一聲回應(yīng)。
雖然徐女士家經(jīng)歷了奔潰的打擊,但依舊保留著一套在普通人看來就算奮斗幾輩子也賺不回來的別墅。
“兩位請坐,要茶還是咖啡?”
“咖啡吧。”
“好的?!?p> 端上咖啡,徐女生眼神平靜的看著韓佑兩人。從徐女士的眼神中韓佑看到了平靜,仿佛一灣秋水一般的平靜。
眼神下落,注意到她手腕上的一串佛珠。
“徐女士信佛啊?”
“自從我娘家出事,丈夫出事,而后女兒也出事之后我就信了?,F(xiàn)在還有些凡塵俗世未了,等凡塵俗世了了之后我打算出家,做尼姑還是做道姑都無所謂了。兩位今天來是為了什么事?”
“這東西你記得么?”韓佑拿出厄運娃娃的照片給徐女士看。
“記得!這是欣妮最喜歡瓷娃娃?!?p> “你知道從哪來的么?”
“不知道,好像是她在她爺爺家里翻到的,從小就喜歡,說話都不利索的時候就對著這娃娃自言自語……”
說到這里徐女士的話突然頓住,“兩位為什么會問這個?這件瓷娃娃有什么特殊么?”
“嗯……它的來歷有點特殊,你可以理解成這東西是某種珍貴的文物,我們需要對他的來龍去脈有詳細(xì)了解。”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剛才說這是田欣妮從他爺爺家里找到的,我能詢問一下田尊榮先生么?”
“公公身患癌癥,而且……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p> “能讓我們?nèi)タ纯疵???p> 徐女士微微遲疑,而后站起身,“兩位請跟我來。”
跟著徐女士來到了別墅后院,兩個女傭正推著輪椅在后院的花園中散步。
徐女士走上前,“爸,爸……”
“???嘉嘉啊……你回來啦?”
“我不是嘉嘉,我是你兒媳啊。”
“不是嘉嘉啊……我等嘉嘉……”
而后,田尊榮嘴里不斷的念叨著我等嘉嘉,對身邊呼喚的徐女士視而不見。
“田大法官,我有些事想問問你?”秦雪雙目閃動著幽藍(lán),上前問道。
“什么法官?別亂說……我就是個檢查小科員……別害我……”
秦雪眉頭微蹙,眼神凝重了起來。
“你知道這個瓷娃娃從哪來的么?”
“我家有這東西?我想想……想想……好像是從古玩市場那淘來的……不對,是撿來的……也不對……好像是有人送的禮……我以前是大法官,好多人給我送錢呢……”
“爸,別胡說。”
“我沒胡說……但我都沒收……不敢收啊,收了就完了……”
秦雪眼中幽光散去,回頭看著韓佑搖了搖頭。田尊榮的神志不清不是單純的精神失常,而是大腦萎縮造成的記憶損失。就像是電腦存儲,硬盤損壞了再怎么讀取都沒用。
韓佑上前一步,“你知道姚瑩么?”
“姚瑩?姚……”突然,田尊榮的表情變得猙獰,變得恐怖起來,“鬼……有鬼……她來了……她來……”
驟然,田尊榮的身體猛地一顫,仿佛觸電一般直挺挺的僵直在哪。而后,整個身體無力的癱倒下來。
韓佑和秦雪臉色齊齊大變,不需要去探,在韓佑的靈瞳注視下,田尊榮的魂魄如風(fēng)中的揚塵一般消散開去。
“老頭子……”坐在輪椅上一直默不作聲發(fā)呆的老太婆突然開口叫了一聲。
現(xiàn)場的氣氛,變得無比的死寂。尤其是兩個保姆,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又看向徐女士。
“田老先生已經(jīng)去了!”秦雪深吸一口氣,低沉的說道。
原本以為會迎來徐女士如火山噴發(fā)一般的怒罵,卻沒想到眼前的徐女士表情竟那么的平靜,眼神竟那么的波瀾不驚。
“沒關(guān)系,我早就知道公公的大限就在這兩天了,不是因為你們來的緣故?!?p> “但不管怎么說我都非常抱歉。”秦雪從懷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徐女士,“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要求,只要在合理范圍之內(nèi)我們會為此事負(fù)責(zé)的?!?p> 田尊榮的死,讓兩人的調(diào)查詢問不得不戛然而止。
回到車上,秦雪沒有第一時間啟動越野車,而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韓佑,你怎么看?”
“剛才沒有兇靈出沒,田老的死應(yīng)該是自己嚇自己??墒恰窃诼牭揭Μ摰拿值臅r候才產(chǎn)生的過激反應(yīng)。
由此可以斷定田老先生知道那個姚瑩,且知道她是鬼,并且和姚瑩有仇怨?!?p> “但田尊榮神智不輕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而姚瑩脫困而出還不滿一個月……”秦雪皺著眉頭說道。
“秦姐,你說會不會是在姚瑩被封印之前,田老就見過姚瑩呢?”
“有可能!但這個田尊榮只是普通人,如果姚瑩在封印之前就上門尋仇……等等,封印……韓佑,你說會不會就是因為姚瑩向田尊榮復(fù)仇才引發(fā)被周天海封印在西山山洞中?”
“秦姐英明,我猜八成就是這樣了?!?p> “那就去法院,調(diào)取十五年前至二十年前田老經(jīng)受過的案子,看看有沒有相關(guān)姚瑩的案件?!鼻匮┱f著,一腳油門踩下,越野車瞬間完成了起步加速的過程。
兩人趕到法院,在法院的檔案室里面找了整整一個下午,可惜,翻閱了近一千個卷宗都沒有找到關(guān)于姚瑩的卷宗信息。甚至動用檔案室電腦,查找的方式都沒有查到關(guān)于姚瑩這個名字的記錄。
“從田尊榮的反應(yīng)來看,他肯定是知道姚瑩的,否則不可能因為過激而死?!鼻匮┓畔率种械木碜谡f道。
“秦姐,我再最后試試看。我還有一次動用能力的機會?!?p> 之前探尋娃娃背后黑手身份動用了一次,來到法院之后查找姚瑩線索動用了一次,反正馬上就要下班了,最后一次不能浪費。
“好,但不要太勉強。”
召喚出八卦圖,喚醒八卦盤。
撥動八卦,腳踏陰陽。韓佑決定換一個提問方式。
“有關(guān)于姚瑩的案件卷宗……”
伴隨著八卦盤的轉(zhuǎn)動碰撞,轟的一聲,一道白光在腦海中炸開。白光褪色,一張畫卷在腦海中緩緩打開。
這個畫面有別于以往的任何畫面,竟然沒有一絲模糊,更沒有一點扭曲。
這是一疊卷宗,每一個卷宗之上都有一串字符編碼。
韓佑大喜,連忙拿起鋼筆咬開筆蓋抄起一張紙快速的寫了起來,沒一會兒就抄下了長長的一段編碼。
而后韓佑立刻來到檔案室的工作人員面前,“你好,幫我查一下這些編號的檔案?!?p> 工作人員接過紙,耐心的在電腦上輸入起來。
“對不起警官,這些編號的檔案全部被銷毀了?!?p> “銷毀了?怎么銷毀的?”
“田法官在位的時候下令銷毀的?!?p> 這個回答讓韓佑和秦雪面面相覷。
“沒有備份么?”
“包括備份全部被銷毀了?!?p> 這個結(jié)果讓韓佑和秦雪都露出了哭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一大圈,竟然又回到了原點。
這些檔案里面一定藏有姚瑩和田尊榮的恩怨,而且田尊榮恐怕是理虧的一方,否則也不會下令將相關(guān)卷宗全部銷毀。
事已至此只能放棄,秦雪看了看手表,“也快下班了,我們就不回局里了吧?我直接送你回家?!?p> “這樣可以么?”
“我是副隊長,我說可以就可以。雖然線索斷了,但案子的進展不也一直在螺旋前進么?我相信我們距離真相已經(jīng)很近了。而這個真相背后,一定有個巨大陰謀?!?p> “何以見得?”韓佑疑惑問道,他有八卦圖也只能看到水很深,至于陰謀,啥都沒看到。
“憑我多年的直覺?!鼻匮┱Z氣深沉的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