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龍臺怎么也沒有想到被請來的人正是許曉曉。
這意外當(dāng)真來得猝不及防,只能通過不回答的方式默認(rèn)蒼龍駕的調(diào)侃。
許曉曉比前幾天清瘦了許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這無疑讓蒼龍臺說不出的難受。
這幾天發(fā)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
先是許曉曉被富家子弟步步緊逼,又是成為校園有辱斯文的典型,再到被指認(rèn)為殺人兇手,到后來親哥哥被判為兇手。
普普通通的女老師既要承受背后被戳脊梁骨的謾罵嘲笑,又要面對今后失去親人的沮喪落寞。
好在她拼盡最后一口氣也要醞釀的堅強給了她面對困難的希望和勇氣。
許曉曉收緊強忍著的委屈,低聲道:“蒼龍臺,你到底承不承認(rèn)我們之間有過默契?”
此話一出,蒼龍臺的被動局面頓時被打破。
他不敢想象一個幾盡滿目瘡痍的姑娘能在這最不恰當(dāng)?shù)牡胤健⒆畈缓线m的時間說出這句話。
這是挑明了彼此的關(guān)系。
蒼龍駕一旁唏噓,做了個打掩護的手勢離開。
輕輕的帶上房門。
蒼龍臺雖然有太多的疑問還沒有搞清楚,但眼前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許曉曉如此大膽的提問還必須給個痛快話。
盡管處在自己的閨房,但他還是不能平靜。
畢竟這將是確定男女朋友的開場白。
蒼龍臺簡單說道:“承認(rèn)?!?p> 許曉曉又提出第二個問題:“我們之間能有好的未來嗎?”
蒼龍臺放松了,答道:“只要你愿意,我們就一定能?!?p> 許曉曉冥想了一陣,滿臉委屈道:“我哥還能活嗎?”
蒼龍臺不假思索,反問道:“你相信我嗎?”
許曉曉點點頭。
蒼龍臺表示默許。
兩人看著彼此滿是【秋意濃】的眼波,嘴角擠出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蒼龍臺不懷好意的說:“這下你滿意了嗎?”
許曉曉鎮(zhèn)定道:“我只對未來滿意?!?p> 蒼龍臺開心地快要說不出話來,趁其不備拉起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嘴上:“一個吻,一世的承諾?!?p> 許曉曉撒嬌的掙脫了,滿臉通紅。
“我等著你?!?p> 像一線風(fēng)箏飄走了。
蒼龍臺深情地矗立在原地,忘了去追回。
當(dāng)大哥還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蒼龍駕又大大咧咧跑了進(jìn)來。
蒼龍臺正要把蒼龍駕當(dāng)犯人一樣審訊一番。
蒼龍駕知道此時大哥內(nèi)心有一籮筐的問題亟待豁然開朗。
蒼龍駕也不再扔什么煙霧彈了,直奔主題,像極了一個做了壞事還想要一顆糖的娃娃。
有板有眼,道:“我和許老師,也就是我未來的嫂子在一年前就認(rèn)識了?!?p> 蒼龍臺還是沒弄明白,重復(fù)道:“你和她一年前就認(rèn)識?”
“此話當(dāng)真?”
“貨真價實!”
“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她是我的紅顏知己?!?p> “她承認(rèn)了嗎?”
“當(dāng)然?!?p> “你才多大?”
“年方十四。”
“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無話不談且相談甚歡?!?p> “我不相信。”
“你必須相信!”
“為什么?”
“因為她喜歡的是你,蒼龍臺。”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倆互為紅顏知己啊?!?p> “可是......”
“年齡不是成為紅顏知己的必備條件?!?p> “你怎么不早一點告訴我這個秘密?”
“因為我本來就沒打算告訴你!”
“那現(xiàn)在呢?”
“人命關(guān)天?!?p> 蒼龍駕是一個很善于保守秘密的人,尤其是自己的秘密。
保守秘密在某種程度上能挽救一個人的性命。
這一點就連他自己都捉摸不透,分明是個善于變通的主兒,骨子里卻因循守舊,這一點跟蒼龍臺十分的相似。
與其說他們因循守舊,不如說他們懂得控制自己的欲望。
蒼龍駕并沒有吹牛,他跟許曉曉是相交一年的鐵桿兒網(wǎng)友。
有一天許曉曉在微博里發(fā)了一篇名為【小女子插上翅膀俯視全球】的帖子。
蒼龍駕讀了大受啟發(fā),打賞了100,隨后還發(fā)了一篇姊妹篇【大男孩卸下戎裝大殺四方】向她致敬。
兩人因此在虛擬世界中相識。并約法三章:不問年齡,不問姓名,不問身世。
蒼龍駕終究還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總是很煽情的大姐姐的真實身份,但依舊沒有打破規(guī)矩。
什么都揭穿了,就不好玩了。
早在大哥蒼龍臺假扮人家男朋友折了于乃寒的銳氣這一橋段開始,他就悄悄將【微博死黨】大姐姐的廬山真面目與之劃上了等號。
蒼龍臺捫心自問,一直小覷了這個總會給人驚喜的五弟。
哪怕許曉曉昨天都還蒙在鼓里,很早以前本就已經(jīng)跟蒼家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
今天就要以這種出場方式來跟蒼龍臺見面了,這或許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眼下如何能將自己【準(zhǔn)大舅哥】成功洗白又要不留任何律法上的尾巴,這才是蒼龍臺的當(dāng)務(wù)之急。
這不僅僅是要給許家上上下下一次雪中送炭,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一個心有所屬感情升溫的交代。
“以我對大哥的了解,他不僅是性情中人,更是個把感情當(dāng)做生命的人,此刻能和他站在同一線上共同進(jìn)退的恐非我莫屬了,這次行動雖不像砸牢劫獄那般兇險,但畢竟是牽扯人命的官司,該從什么部門什么人物上打主意,都需要周密部署從長計議?!鄙n龍駕想到。
后又敞開話題道:“許文韜已經(jīng)親口招認(rèn)了罪行,想要翻案太難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兇手另有其人?”
“很有可能?!?p> “這一點不帶感情色彩的偏見吧,哥?”
“那天,我就覺得很蹊蹺。很多地方對不上?!?p> “比如?”
“他不是那種人,他不會干那么莽撞的事,最重要的是我的小刀不見了。而他并不知道那把兇器的主人是我。他聲稱是他從市場上買的。”
“那上面怎么會沒有你的指紋?”
“這也許就是真兇的高明之處吧。”
“原來大哥還留了后手,那你剛剛對嫂子的表白豈不是逢場作戲?”蒼龍駕取笑道。
“一碼歸一碼,我對她是認(rèn)真的。”蒼龍臺十分肯定。
蒼龍駕樂不可支:“這下兇手的好日子到頭了,走,我們?nèi)グ押偽舶途境鰜恚 ?p>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jìn)來:“你們倆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