蔭刀撩開耳畔的發(fā)辮,“我承認,我的本意不是救你。若是你上來就被人殺了,我就當看了出戲。我救你只是因為我對你很感興趣,可惜,被你看出來了?!?p> 少年的牙齒剛咬了一半的梨子,半邊牙齒卡在梨子里還沒出來,驚的直接把梨子從牙齒上拔了下來。“不會吧,你一個男人對我感興趣?”
蔭刀嫌棄的白了他一眼,“你的身世!”
“嚇了我一跳”。少年撫摸了一下心口,舒了口氣,“嚇了我一跳。我是司徒勝的私生子,名叫司徒石,你可以叫我石頭。”
“司徒石...你就是傳聞中司徒勝的私生子?”蔭刀這里眨眼睛,“我以為這個情報是假的,想不到正人君子司徒勝居然真的有個私生子!”
司徒勝有個私生子的消息蔭刀知道,暗香閣的人要出去殺人的消息他也知道,只不過沒想到暗香閣要殺的人居然是司徒勝的私生子。
蔭刀吸了口氣,“司徒勝是當今左相,又是陛下最信任的人,調(diào)動禁軍去救人就易如反掌了”。如此說得通了。
少年啃完梨子抹了抹嘴,站起來拱手施禮,“多謝款待,告辭!”
“這就走了?”
“你想知道的告訴你了,算是搭車的報酬吧。后會有期!”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蔭刀問。
石頭笑出一口白牙?!伴L得如此精致的男人除了四方城少城主還能有誰?當然你的身手也不錯,只不過以后晚上要是出去玩,你最好先洗個澡,省的蹲在樹上,老遠就能聞到一股香料味?!?p> 蔭刀皺起眉頭聞了聞自己的袖口,好像什么味道也沒有啊。
石頭繞著蔭刀走了一圈,嗅了嗅蔭刀的頭發(fā)說,“發(fā)絲里有香氣,看來你不僅要洗澡還要洗頭?!?p> “我今天沒用香氛!”蔭刀捏起耳畔的發(fā)辮使勁聞了聞,什么也沒聞到。
石頭背著手邁出門,“我鼻子比一般人的好。”
蔭刀感受到一股細微的風從門口吹過,再回頭,石頭已經(jīng)不見了。
“石頭”,蔭刀笑了笑。
桃青和柳綠沒費多少功夫就回來了,看到蔭刀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房前的臺階上,雙手托腮在數(shù)星星呢。
“主子,那個人呢?”桃青探頭看看屋子,里面空無一人。
“走了”。蔭刀站起來,“走吧。”
三人上了屋脊,像是羽毛飄過瓦片,臺階上趴著的貓兒都不曾抬眼,三人已不見了蹤跡。
馬蹄踏破夜晚的寧靜,幾聲狗吠之后,蔭刀看到了渾身是傷,帶著失敗歸來的那些禁軍。
柳綠一眼掃過禁軍,“,主子,少了仨?!?p> “暗香閣的人一向不留活口,今天倒是善良。大晚上的還讓他們回來,這是把殺人當過家家的游戲了”。蔭刀嘲諷的笑了笑,“點到為止啊?!?p> “主子,我們是不是該干點什么?”桃青問。
蔭刀轉(zhuǎn)向柳綠,“你覺得我們該湊湊熱鬧還是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p> “聽你的,那我們就回去睡覺吧”。蔭刀掩面打了個哈欠,“大晚上的圣都還蠻好玩的,都是有故事的人啊?!?p> 另外一邊的王宮西門,竇幻聽完從城外回來的禁軍報告后連忙去清風殿。
風似是個夜貓子,幾乎都是凌晨開始睡覺,這個點還在看書的風似聽見竇幻來了把書放下?!叭伺龅搅藛??”
“陛下,人是找著了,我們的人去的時候剛好碰上司徒石和暗香閣的人交手。”
“噢?能和暗香閣的人過招的應該不是個草包,司徒勝的這個私生子還不錯,我倒想見見。人呢?”
竇幻低頭,“陛下,我們的人在和暗香閣的人對戰(zhàn)之時突然出現(xiàn)一輛馬車接走了司徒石,那是圣都布防官的馬車,據(jù)守城官兵交代,馬車是進了圣都。奴才已經(jīng)讓人去找了,過一會應該就有消息了?!?p> “圣都布防官,他湊什么熱鬧?”風似拍了一下桌子,嚇得竇幻一哆嗦。
“奴才已經(jīng)讓人查了。布防官晚上請客喝酒還醉著呢,應該是有人冒用了他的令牌和馬車出的城。雖然這件事和他無關(guān),但是他管理不善,致使令牌被盜,奴才已經(jīng)讓人把他送進了監(jiān)獄,請陛下明日發(fā)落?!?p> “廢物!堂堂布防官居然飲酒到醉,我豈能把圣都交給這樣的人?傳令,發(fā)配布防官中州為奴永不回中州,家中老小一概沒入王宮為奴?!?p> “是,奴才這就去宣旨?!?p> ……
三名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潛入悅來客棧中,林中撂下煙霧彈的黑衣人對另外兩名黑衣人點點頭,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個黑衣人進門脫下黑色夜行衣,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這時敲門聲響起,她謹慎的閃到門后問,“誰?”
“我?!?p> 里面的人打開門,親切的叫了聲,“春蘭姐你怎么來了?”
“閣主讓我來圣都辦點事,順便來看看你”。春蘭上下打量這個身材纖細曼妙的女子說,“剛回來?”
“這圣都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春蘭姐你知道司徒勝吧?!?p> “你是說那個當朝左相司徒勝?”
“嗯,就是他?!迸⒄{(diào)皮的一挑眉腳,“你知道嗎,這個被稱為‘中州第一專一男’的人居然瞞著老婆在外面生了個私生子,都十五歲了,今晚我們接的活就是去暗殺這個私生子?!?p> “這倒是個新聞,都說司徒勝在外謀略深遠,為人城府頗深,可是在家卻是個妻管嚴,看來這句‘要嫁就嫁司徒勝’的格言要成為笑話了?!贝禾m放下水杯問,“只是可惜了這個十五歲的少年郎,少爺?shù)娜兆記]過成就成了你的刀下鬼?!?p> 女孩搖搖頭,“沒殺成?!?p> “想不到還有你莫言殺不掉的人?”春蘭驚奇的問,“你這個鬼面閻王居然心慈手軟了?”
“不是我心慈手軟,只是今晚這人不好殺啊”。
“噢?說來聽聽”。
莫言摘下右手用來遮擋手背的黑紗,從柜子里取出一壺酒,給自己和春蘭各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