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職責(zé)是保護(hù)你?！倍埖吐晠s不容置疑的說，“圣都傳言司徒石是圣女的私生子，雖然傳言不知真假，可如今王上殘忍暴虐，容不得異己。他連圣女和他爹都敢殺，司徒石回來只是找死。你救不了他的?！?p> “這是我的事?！?p> “難道司徒石果真是圣女的私生子？”二龍震驚又隱忍的抬頭吸了口氣，然后又走近些說，“閣主讓我們蟄伏，如果你違背了閣主的意愿，你不僅救不了他，就連自己的命都會搭上，想想圣都的大家，都會有暴露的風(fēng)險?！?p> “我不會連累大家的?！?p>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二龍懊惱的拍了下額頭，“我會保護(hù)你，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送死?！?p> “我不會死的，我要活著！”
莫言推開二龍，徑直出了門。
莫言到城門的時候城門剛開沒多久。
以往這個時候，城外進(jìn)城做生意的人早就排隊(duì)進(jìn)城了，趕車的、挑擔(dān)子的、肩扛的…不管是車隊(duì)還是做小本買賣的，都為了趕上早集，隊(duì)伍至少也已經(jīng)排出了一兩百米。
可如今，城外要進(jìn)城的人很少，寥寥無幾。
出城的人很多，雖然沒有之前的大規(guī)模排隊(duì)情況，但是每天來碰運(yùn)氣的人還是不少。
莫言看著不少人在檢查時失望的回去，然后一臉羨慕的看著城外，似乎城外有著城內(nèi)不一樣的空氣似的。
城門的一個官兵扒拉出幾個人，大聲說，“每天來，你們以為這城門是菜市場??？手續(xù)不齊不能出城，等手續(xù)齊全了再來，回去回去?！?p> “官老爺，我們就是出城走親戚罷了，你就放我出去吧，我保證回來，天不黑就回來?！币粋€人祈求道。
“信你個鬼！”官兵不屑的走開了，邊走邊說，“告訴你們，就算你們出了城，外面還是有無數(shù)個關(guān)卡，只要手續(xù)不全的，抓到就是以叛逃罪論處就地伏法。你們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呆在城里，別想著出去，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偷奸?；男⌒奈乙仓苯涌沉四銈??！?p> 莫言從特別的通道進(jìn)去，亮了竇幻給她弄得通行證，然后出了城門。
城門正上方是風(fēng)輕瑤的尸體，一頭幾乎和身高等長的頭發(fā)披散開來，遮住風(fēng)輕瑤的全身。
“或許是上天眷顧吧?！蹦噪p手合十，偷偷對風(fēng)輕瑤的尸體說了聲，“如果你在天有靈，希望你保佑他平安?！?p> 說完這些，莫言心感不安。
據(jù)說圣女死后，靈魂會歸附神族，可是風(fēng)輕瑤呢？
她是圣女嗎？她算是圣女嗎？
東方開始發(fā)白，可是太陽像是被什么束縛住了一般，總也沖不出那道禁錮，只是給人間帶來幾分慘白。
烏鴉的叫聲尖利刺耳，莫言抬頭，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烏鴉。
一片天空被烏黑遮擋，這片漆黑移動到城門上停下，分散開來，無數(shù)只烏鴉開始啃啄城墻上的尸體。
從城門延申過去，幾百具，或者更多的尸體開始搖晃起來，烏鴉爭食著腐肉，發(fā)出呱呱的叫聲。
一具新尸體成了一只巨大烏鴉的目標(biāo)，烏鴉停在尸體頭頂，環(huán)視四周，一聲嘶啞的叫聲傳出，別的烏鴉紛紛退后，不敢上前。
“這就是傳說中的寒鴉之王吧?！蹦哉f。
寒鴉，本事冬天的鳥獸，也是不詳?shù)挠嵪?，即便是冬日，在圣都并不多見，如今已?jīng)入夏了，可是圣都卻成了寒鴉的天堂。
“人亡鳥食?！蹦陨袂槟氐淖唛_。
當(dāng)她再回首的時候，她看到那只寒鴉之王正在把尸體的眼睛吞下去，尸體兩只眼睛的空洞中流出烏黑的液體，寒鴉齊聲嘶鳴，宛如驚天哀樂。
一個士兵提著竹竿出來，罵罵咧咧的舉起竹竿，對著那只碩大的寒鴉之王揮舞。
“該死的烏鴉，真是一大早上的來報喪！”
寒鴉之王振翅飛了起來，然后在城墻上的垛口出停下，俯視著城門，一群爭食腐肉的烏鴉從尸體上飛起，奔著那具新尸體而去。
鋪天蓋地的烏鴉讓進(jìn)出城的人紛紛抬手抱頭，生怕被不詳?shù)暮f碰到。
士兵只是抱頭躲開烏鴉的片刻，等他拿掉擋在眼前的手時，他頭上的那具尸體只剩下森森白骨了。
城墻上的兩個士兵開始向下尸體上撒東西，白色的粉末四處飄散，聞到氣味的寒鴉開始飛走，不過很快，這些尸體上已經(jīng)殘破不堪了。
風(fēng)輕瑤的尸體上落滿了白白的粉末。
也許是士兵每次都從中間撒粉末驅(qū)逐寒鴉，所以風(fēng)輕瑤的尸體才能保存完整吧。
莫言稍顯安慰。
天色又亮了一些，蒼白的天空變得和風(fēng)輕瑤的尸體一樣，白的瘆人。
城墻上的士兵敲打著關(guān)押歲歲的鐵籠，然后把一碗東西遞給歲歲。
歲歲撩開凌亂的頭發(fā)接過碗，仰頭把里面的東西一口氣吃完。
士兵拿過空碗的時候說，“大半個月過去了，你等的人不知是死是活呢，我看啊你是要一輩子呆在這里嘍?！?p> 歲歲握著籠子邊緣?！安?，佑哥哥活著呢，他會回來接我的，他說過的。
士兵同情的搖搖頭，“瘋了，瘋了?！?p> 另一個士兵接過話說，“我看她啊不是瘋了是笨，不然堂堂薛城的公主也不至于淪落到被掛在城墻上。薛城她親爹都放棄她了，她還癡心妄想有人會來救她?！?p> “癡情的女子罷了，你就別奚落她了?！?p> “癡情是癡情，可惜沒遇到良人吶?！边@個士兵挑眉，嬉笑的說，“我可是聽說了個驚天的大八卦，你們知道不？”
“什么八卦？”
幾個士兵聚過來問。
士兵對著歲歲努努嘴，“關(guān)于這個廢太子妃的啊?！?p> 大家伸長脖子，“快點(diǎn)說，什么八卦？勁不勁爆？”
這個士兵嘿嘿笑著說，“她啊以前懷了廢太子的骨肉，你們知道吧?！?p> 大家點(diǎn)頭。
“后來孩子沒了，你們知道為什么嗎？”
“聽說是身體不好沒保住?！贝蠹彝榈目戳藲q歲一眼。
“什么身體不好，都是廢太子傳出來的?！笔勘ＵＱ壅f，“據(jù)說廢太子懷疑她肚子里的不是自己的，就用藥給流了?！?p> “真的假的？”
“太醫(yī)院傳出來的，保真。那時候廢太子寵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跟廢太子吹耳邊風(fēng)說的，廢太子信了?！笔勘闹馗安恍拍銈儐枂枏U太子妃啊?！?p> 大家還沒開口，歲歲發(fā)瘋似地抓著籠子嘶吼?！昂f，你們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