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姐妹
府里的事情終于在劉德和管家的管理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定國公府本就是最近以來朝堂上的紅人,府里出了這么大的事,相熟的不相熟的官員府里都來了人。
白渺渺就是在這種氣氛下見到自己自己的三姐姐,也就是傳聞中的四皇子妃,陳若曦。
女子穿著素雅,戴著玉飾,面容蒼白,毫無精神力。
屋子里茶香飄起,窗外的菊花香味傳了進來,使屋子里都染上了一股活力。
白渺渺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手若有若無晃著茶杯,兩人相顧無言。
從陳若若的記憶中,可以看出,這個三姐姐自幼就愛和二姐姐比較,到底是隔著一房,關系就沒有那么親密。
“若若,你接下來準備怎么辦?”陳若曦看著對面好像陌生了很多的女子道。
白渺渺嗤笑一聲,“想去莊子上,這府里是待不下去了?!?p> “有沒有想過再嫁?”陳若曦小聲道。
“?。 卑酌烀煲蓡枺骸澳銊倓傉f什么?”
“你還年輕,也沒有自己的孩子,未來的路還長著呢,我可以安排以嫁到外地,”
白渺渺剛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話也算是駭人聽聞,“為何要這樣?”
“若若,我們家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你我都清楚,如今就剩下我們姐妹三人,我希望你能無憂無慮的度過后半生。”
聽著她略顯激動的話語,白渺渺輕聲道:“可經(jīng)歷了滅族,誰還能無憂無慮。”
陳若曦眼中閃過淚花,端起茶小口抿了一下,閉了閉眼睛,壓下心中的酸痛。
白渺渺卻突然想起那枚龍紋玉佩,這位是四皇子妃,應該對這些有了解吧。
于是,她試探道:“三姐,我這些日子總夢到家人,爹爹總是在夢里一直說,他是被冤枉的……”
話音還未落,陳若曦手中的茶杯應聲倒地。
“砰”的一聲,在地面砸出水花。
“三姐,你……”白渺渺覺得眼前的女子很不對勁。
誰成想,陳若曦彎著腰,單手去撿地上的茶杯,可手還未落地,就哭出了聲。
白渺渺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小聲安撫道:“別哭了,再哭也于事無補。”
陳若曦將淚水擦干,她知曉自己失態(tài)了,慢悠悠的抬起身子,小聲道:“我夜夜做夢,夢見爹爹娘親質問我,為何不救她們……”
“姐姐……”白渺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還有小弟,我在夢中見過他無數(shù)次,他總是圍著我轉圈圈,還說他要去戰(zhàn)場殺敵,他要當小將軍……”
“我昨夜,夢到了二姐姐,她一直看著我笑,我半夜被驚醒,睜眼到天明?!?p> 失去族人的痛苦,白渺渺從陳若若身上,感受的淋漓盡致,可眼前的女子卻很平淡的將這些話說了出來。
淡淡的語氣夾雜著無盡的悲痛。
許久之后,陳若曦仿佛這才調整過來,接過白渺渺遞來的帕子,輕輕的將臉上的淚痕擦干凈,這才道:“姐姐明白你心中的苦,你不愿嫁人就算了,但是你一定得好好活著?!?p> “好,”白渺渺還是違心的說出了承諾,畢竟這是眼前的女子唯一的訴求。
“夫人,鎮(zhèn)國公夫人來了,”圓圓在門外喊道。
屋內兩人一同站了起來,將鎮(zhèn)國公夫人迎了進來。
姐妹三人許久未聚在一起,可是此時三人站在屋子里,沒有一絲笑容。
“坐吧,”陳若儀溫聲道。
三人一同坐下,白渺渺沏茶。
“若若,你要不要重新嫁人?!?p> 陳若儀一開口就和剛才陳若曦的話一模一樣,白渺渺不由輕笑,“三姐剛才也這樣問我,我準備過幾日離府去莊子上。”
“也好,”陳若儀有些困惑,“劉鑒到底是怎么死的,外界傳聞說是突發(fā)疾病,怎么會這么湊巧?!?p> “殿下也說是犯了心疾,可之前從未聽說過劉鑒有心病啊,否則家里怎么會讓你嫁過來,”陳若曦此時也好奇的開口了。
白渺渺頓了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琢磨了一下,才道:“好像是被鬼纏死的。”
“?。 标惾絷伢@呼出聲。
“怎么可能,”陳若儀很明顯不相信。
“雖然很吃驚,但是好像是真的,莫名其妙趴在窗戶底下,全身發(fā)硬,血肉模糊,衣不蔽體?!卑酌烀旌苁瞧届o的開口。
“會不會有人殺的,”陳若曦道。
“要是人殺的,我公爹能這么安穩(wěn)嗎?”白渺渺諷刺道。
姐妹幾人面面相窺,陳若儀驚訝,陳若曦眼中卻劃過一絲痛快與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