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晉有些震驚,原來所謂的黃兄弟就是五皇子,高陽啟。
要不是楊晨提醒,他就穿幫了。
這位是?
高陽啟裝作不認識何晉,開口問鄭勛。
鄭勛笑著介紹道:這位是何晉,字子瞻,恩科榜眼,也是當朝兵部尚書的孫子。
然后鄭勛又開始介紹寇仲,這位是恩科狀元,寇仲,字裕之。
哦?原來是新科狀元和榜眼?。∈Ь词Ь?!
高陽啟裝作很驚訝的樣子,贊嘆道。
寇仲與何晉見高陽啟如此夸他們,也笑著施禮。
高陽啟開玩笑道:誰能知道,這小小的房間內(nèi),居然聚集了恩科前三甲,和一個御筆進士。真是蓬蓽生輝啊。
幾人聽聞此言,也大笑起來。
楊晨在心里暗自順道:還要加個皇子呢!
幾人笑罷,鄭勛對高陽啟施禮道:多謝黃兄弟出手相助,這份大恩,我鄭某人定銘記于心。
高陽啟見此連忙扶起鄭勛說道:鄭兄不必如此。
我也是受人之托。
若鄭兄真是要謝,只需要答應我一件就行了。
鄭勛聞言立馬說道:何事?請黃兄弟直言。在下必定全力以赴。
高陽啟看著鄭勛點了點頭道:很簡單,我只要鄭兄答應。
日后為官一定要清正,永不黨附。
聽聞高陽啟的話,鄭勛都懵了。
他還以為高陽啟要提什么要求呢,居然是這事兒。
這有什么難的,做清官,不結(jié)黨一直都是他的原則。他肯定能做到。
其他幾人也有些意外,他們看高陽啟的眼神都變了。
在他們的眼中,高陽啟的形象突然偉岸了起來。
寇仲不由得贊嘆道:黃兄弟高義!
鄭勛施禮道:在下答應黃兄弟。
說完鄭勛便跪下對著門外,立誓道:我鄭勛今日在此,向黃天后土,祖宗神靈立誓。
此生為官,必清正,不黨附。為大周強盛,為萬民福祉。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若違此誓,天誅地滅,人神共棄。
高陽啟只是想鄭勛口頭答應就行了。
在大周,人們是很重視承諾的,特別是像鄭勛這樣的讀書人。
高陽啟沒想到鄭勛居然會立誓。
要知道在大周,誓言在人們心中是可比承諾什么的還要重要。
特別是向黃天后土,祖宗神靈立的誓言。
一旦立下,至死方休。
高陽啟立馬扶起鄭勛,說道:鄭兄只需要答應就行,不必如此。
鄭勛卻擺了擺手道:不,我受黃兄弟大恩,黃兄弟要求的事在下必定認真對待。
更何況黃兄弟都要求并非為私,在下頗為感佩。
是啊!一旁的何晉也附和道:黃兄弟助人不求回報。
心中還時刻裝著大周,真乃吾輩楷模!
聽聞這話,眾人也都表示贊同。
寇仲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問道:黃兄弟如為國為民,此心懷天下,又才華橫溢。
為何不去參加科考?
若黃兄弟為官,必定能造福我大周百姓??!
寇仲這話還真把高陽啟給問倒了。
剛剛只顧著裝逼了,這話怎么接他還沒想好。
一旁的楊晨與何晉聽聞寇仲的話,心中腹誹道:人家可是皇子,考個啥功名。
楊晨笑著解圍道:黃兄弟之所以沒有參加科考。
是因為他家族有規(guī),不到十六歲不可參加科考。
寇仲,鄭勛聽了這話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其實在大周這種情況很正常,雖然大周的科舉不限制歲數(shù)。
但某些大家族規(guī)定了參加科舉的年齡,一是使族中子弟多加學習積累,告誡他們不要好高騖遠。
二是因為,參加科考的人是沒有年齡限制的,俗話說三十老明經(jīng),五十少進士。
就算再天才的人,積累也是很難比過人家?guī)资畾q的人的積累的,多沉淀幾年很有必要的。
高陽啟見楊晨替他解釋了,松了一口氣。順水推舟的說道:對!對!揚兄說得沒錯。
高陽啟又對眾人說道:好了,我還要去一趟忘塵軒,就不陪各位了。
高陽啟要找個理由離開這里,再呆在這里他怕會露出馬腳。
眾人聽聞高陽啟的并沒有覺得不妥,他們知道高陽啟去忘塵軒是去找柳依。
有可能高陽啟本來就準備是去見柳依的,來見他們只是順路而已。
一旁的鄭勛蘇韻行禮道:黃兄弟自便,見到柳姑娘,還請黃兄弟替我和韻兒謝謝她。
高陽啟聞言點了點頭,也向眾人施禮道:那我便告辭了。
說完就帶著四名親衛(wèi)離開了天香樓。
高陽啟出了天香樓,便向著忘塵軒而去。
確實如楊晨幾人所想,他出宮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找柳依,找鄭勛只是順路而已。
沒一會兒高陽啟又到了忘塵軒,高陽啟一進門就看到龜公(拱衛(wèi)司暗探夜羽)諂媚地迎了上來。
雖然雙方都知道了對方的真實身份,但面子上的戲還是要作的。
高陽啟也不含糊,丟了幾錠銀兩過去,便直奔柳依的暖閣而去。
如同往常一樣四名親衛(wèi)守在門外,高陽啟單獨進入暖閣。
高陽啟一進暖閣,柳依便迎了上來。
她激動拉住高陽啟的手問道:黃郎,是你幫的蘇姐姐嗎?
看見柳依如此模樣,高陽啟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鄭勛和蘇韻讓我他們替他們向你道謝。
柳依得到了高陽啟的肯定,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立馬抱住了高陽啟的腰,頭靠在了高陽的胸膛上。
她當初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高陽啟就不顧一切的去作了。
雖然以前那些追捧她的人也說過愿意為她上“刀山下火?!?p> 但是她知道,那只是說說而已。
若是這么遇到這種事,沒有一個人會愿意幫的。
而高陽啟的所作所為。
讓她第一次感覺到了被呵護被重視的感覺,這才有些激動。
柳依的投懷送抱,搞得高陽啟有些措手不及。
這不僅是他認識柳依以來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而且還是他第一次與異性有親密接觸。
縱使他心智老成,但他也仍是一個少年人,面對這種情況不由得有些面紅耳赤。
高陽啟緩了一會兒,有些結(jié)巴的說道:額……這個……啊……柳……姑娘。
不必如此激動,先放開再說吧。
柳依聽聞這話也反應了過來,立馬松開了高陽啟。
低著頭眼神閃爍,那嬌羞的臉上,泛起了一陣紅暈。
她剛剛太感動了,才一下抱住了高陽啟。
柳依有些羞澀,細若蚊聲的說道:奴失禮了。
高陽啟也有些臉紅道:咳,嗯。沒關(guān)系。
然后叉開話題道:不說這些了,今日我可是專程來聽柳姑娘撫琴的。
柳依聞言也從羞澀中緩了過來,向高陽啟施了一禮。
然后走到琴邊開始彈奏起來。
正當高陽啟在忘塵軒悠閑的聽柳依撫琴之時。
周天子這邊也發(fā)布了一道政令下去。
大概就是,責令戶部尚書余晏嚴加管束其子,然后便是解除了蘇韻的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