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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世情劫云舒緣

第一百六十八章錯(cuò)位的相守

幾世情劫云舒緣 鏡業(yè)斯 3621 2022-09-20 13:01:51

  這年,南宮云宣布,重新分配云慧坊的分成,每個(gè)管事和主事都有份,而且都一樣,自己則退出云慧坊的日常管理,每年只管拿分成;接著又把商會(huì)交給了管家,小毛輔助。

  四十四歲正值壯年的南宮云就這樣,華麗地退休了。

  商會(huì)的人真是好一陣惋惜。

  就在南宮云帶著自己夫人準(zhǔn)備再次私奔的時(shí)候,被南宮婉娩守株待兔了。

  無奈之下,南宮云答應(yīng)了帶上南宮婉娩一起去白云寺。晚上,他讓小趙把南宮婉娩送回了府,南宮婉娩不情愿的離開。南宮云和夫人悄悄回到了云舒院。

  就這樣,南宮云開始了種菜、養(yǎng)花、養(yǎng)魚、喂虎和躺著拿分紅的日子。

  被家人拋棄的南宮婉娩也開始謀劃自己和衛(wèi)蘭一起去留洋的事。

  這日傍晚,小小聽到外面的竹林有異動(dòng),立即提高警惕。

  此時(shí),院門處傳來扣門聲,“老爺,夫人,小小,是我,我來送信的?!?。

  小小馬上走到大門處,用自己的爪子給小趙開了門。

  小趙把信交給小小,看見小小一副邀請自己進(jìn)門的模樣,小趙摸摸他的頭,“小小,謝謝你的邀請,我還有事,今天就不進(jìn)去坐了,你去把信給你娘吧?!?,說完就離開了。

  小小邊慢悠悠地往書房走邊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掛的布袋,它很不喜歡這份郵差的差事啊!小小心底凄凄艾艾地往前走,“自從爹娘回家常住后,娘就開始教導(dǎo)我一只猛虎做家務(wù),大到抓野禽和魚,小到清洗水池也就罷了,我自己常去洗澡;可是,蒼天啊,這份跑腿的差事真是太大材小用了啊!幸好我怕火,否則,可能我還要生火做飯?!?p>  到了書房,小小見南宮云取出信,自己抬爪擦了兩下那眼角根本不存在的辛酸淚。

  南宮云拿出信封,打開,里面是一封信和與上官舒手中那塊一樣的云紋玉佩。

  南宮云眼神悲涼地把信遞給自己的夫人,“這是白師太的臨終囑托,信中說,白師太仙去后,交代清月庵上下不再接待任何香客,從此大門緊閉,只為守護(hù)白師太房中的,這云紋玉佩的傳人。還說,我憑著這塊玉佩,有一次機(jī)會(huì)進(jìn)去清月庵,而且必須是等到你的身體蘇醒后一起出來?!?p>  上官舒震驚,“你之前怎么沒告訴我,我的身體還在清月庵?!”

  南宮云解釋,“師太說天機(jī)不可泄露,讓我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就算你知道了,師太也不會(huì)讓你去的。她自從你離魂那日,就在不停地打聽你的身世,后來也不知查沒查到消息,就開始緊閉了清月庵的大門,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入了。我也是覺得很蹊蹺,就沒有暴露你的消息?,F(xiàn)在看來,你身上的云紋玉佩怕是不簡單。以后還是藏好吧。”

  上官舒心中百感交集,“師父,那我不能親自去送送白師太了。她對我也是有大恩的。如此這般,我很愧疚?!?p>  南宮云摟住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在院中為她上一柱香吧,送送她。日后,每日也為她點(diǎn)一柱香,祈愿她一路走好,祝她后世諸事皆遂愿。”

  二人到院中靜靜地焚香祈福。

  一旁,小小也靜靜地仰望著清月庵的方向。

  秋高氣爽。云舒院中,其樂融融,三年間,這里的笑聲從未間斷過。

  到了收獲的日子,一對中年夫妻忙碌著收割院子里的最后一批金黃玉米。婦人拿著帕子給中年男人擦著汗,并含情脈脈地望著對方說:“師父,真是太好了,我們今年又是大豐收!”

  男人臉上也是幸福滿溢,回望著說:“舒兒,有你在,年年都是豐收?!彼睦镞€有一句未說出的話,“有你在,我的心里時(shí)時(shí)刻刻都是豐收,滿滿的?!?p>  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師父,剩下的,我們回來再收吧。要趕回府,準(zhǔn)備送婉娩去碼頭了?!?p>  伴著一聲“好”,二人起身走出云舒院。

  這二人雖然身著粗布衣,卻仍是難掩二人骨子里的氣質(zhì)非凡。男人的深色墨眸中竟是一番運(yùn)籌帷幄的沉著冷靜自持,女人眼中流露出的是一番洗盡鉛華的落落大方與與閱盡凡事后的優(yōu)雅超然。當(dāng)年,他們也是名冠一時(shí)風(fēng)云人物,男人便是名噪一時(shí)的機(jī)器織造坊的創(chuàng)始人南宮云,女人是讓近千年的頑固思想有了改變的上官舒。但是,有哪里似乎不對?。。∈堑?,此時(shí)的上官舒,她頂著的是程慧嫻的臉,或者,更準(zhǔn)確地說,此時(shí),程慧嫻的身體里是上官舒的靈魂!

  到了南宮府,二人剛剛坐下。門口傳來一陣歡快的聲音,“爹,娘,我回來了,快點(diǎn)做飯吧,我餓了!”

  這聲音的源頭是南宮云與程慧嫻的女兒南宮婉娩。

  聽到這聲音由遠(yuǎn)及近,南宮云和程慧嫻,都滿臉微笑的看過去。

  程慧嫻溫柔的說,“婉娩,我馬上去做飯,別急,馬上就好。”然后,她轉(zhuǎn)身匆匆向廚房走去。

  南宮婉娩便在南宮云身邊坐下,南宮云拍著南宮婉娩的頭,“衛(wèi)蘭那邊的東西都收拾妥當(dāng)了?”

  南宮婉娩歡快地回答,“是的,爹。你不知道,她都沒什么行李。她說,她祖父給她帶了好多銀票,說是到那邊需要什么再買?!?p>  南宮云拿出兩只金釵和一小匣子銀元寶,“拿著,這個(gè)是你娘特別給你準(zhǔn)備的。說是那邊很喜歡銀子,還有金釵里面是空的,你娘說讓你在里面藏些藥防身。女孩子在外面要一切小心,尤其是你們這種帶著錢財(cái)還涉世未深的大家小姐。”,南宮云又突然想起什么,拿出一個(gè)小布包,“對了,你娘還給你準(zhǔn)備了一只短槍,讓你防身的?!?p>  南宮婉娩伸手拿過槍,愛不釋手,“這三年,娘就是多了很多好東西?!?p>  一個(gè)時(shí)辰后,午飯做好,十菜一湯:清蒸鱸魚、紅酒釀牛肉、宮保雞丁、紅燒肉、八寶鴨、紅燒茄子、炸蘑菇、蒸蛋羹、清炒菜心、涼拌藕片、肉丸湯。南宮婉娩看到桌子上的菜一陣震驚,“娘,你越來越厲害了,這么快就把我最愛吃的都做了一道,我太愛你了。”說完給程慧嫻一個(gè)大大的擁抱。

  此時(shí),南宮云也洗過手后走來,一臉委屈的看著程慧嫻說,“夫人,你真偏心,婉娩不在的時(shí)候,我每頓飯可只有一道菜呀?!?p>  程慧嫻溫婉一笑,“好啦,你們兩個(gè)活寶。我這是給婉娩肚子里多儲(chǔ)備一些糧食。吃飯吧,吃完趕緊去碼頭,別誤了婉娩的船?!?p>  一頓飯下來卻是無話。因?yàn)椋挛缒蠈m婉娩就要出國去歐洲留學(xué),一家人心中都是不舍,生怕一句話就勾起愁緒而淚目。吃過飯,一家人由司機(jī)送去碼頭。

  再有一刻鐘就要登船了,南宮婉娩抱抱南宮云說,“爹,你要照顧好身體,我很快就會(huì)回來的呦,到時(shí)候接著氣你,哈哈?!?p>  然后轉(zhuǎn)向程慧嫻,“娘,我有話想單獨(dú)跟你聊聊。”“母女倆”相互挽著手走到一邊。南宮婉娩突然眸光一變,雖然沒有疏離,但是也褪去了往日那種對娘親撒嬌的小女孩形態(tài),看著程慧嫻,“我長話短說,希望你先聽我說完。舒姐姐,我早知道是你,就在我娘跟我們臨終告別后再次醒來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是你了,對不對。雖然身體還是娘的,但是,你的見識、你的格局、甚至于你后來展示出的廚藝...那些都是你。我娘很好,但是她畢竟是大家閨秀、深閨婦人,你做的這些是她做不到的。還有,我娘總是叫我圓圓的,在家里從來不叫我婉娩。相信這些我爹應(yīng)該也早看出來了。雖然,在我心里我娘是誰都不能替代的,但是我對你真的是討厭不起來的,感謝你,感謝你這些年竭盡所能的對我好,感謝你讓我們這個(gè)家繼續(xù)團(tuán)圓,更感謝你讓我爹活成了他想要的模樣,你帶給他的不再是家庭責(zé)任的束縛和沉重的壓力。對于你的身份,我沒有說破,因?yàn)榕碌鶎擂?,更怕,怕說出來后我自己無法面對,你的好讓人無法拒絕,但是不拒絕又對不起我娘,你看我語無倫次了,總之,我很糾結(jié),所以,這樣的難得糊涂,對所有人來講也是一種幸福,希望你不要告訴爹我知道你身份的事?!闭f完,南宮婉娩懇求的看向程慧嫻也就是上官舒。

  上官舒眸光深邃的看向南宮婉娩,“婉娩,很抱歉,雖然我也不太清楚為什么會(huì)這樣...抱歉,也謝謝你。當(dāng)年,你娘來找我,說她要離開了,讓我替她陪你爹,也圓了我這一世情劫,就成了后來你看到的樣子。謝謝你這五年的包容,謝謝你沒有揭穿我,讓我完整了我的愛情,你們也給了我完整的家庭,謝謝?!闭f到此上官舒感激的看著南宮婉娩,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切地囑咐道,“婉娩,你一定要在五年內(nèi)回家,一定要記得。當(dāng)年你娘告訴我,我這樣只能維持十年壽命?,F(xiàn)在只剩下五年了。所以,你一定要快些回家,在我離開后,親自送你娘真正地安息,也陪你爹,不要讓你爹一個(gè)人孤孤單單的?!蹦概畟z都淚流滿面的看著對方,南宮婉娩重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

  此時(shí),南宮云的聲音傳來,“婉娩,該登船了?!比缓笠患胰艘酪老e,“婉娩保重,安全第一,在國外不開心就回來,我跟你娘在家等你。”。

  程慧嫻,同時(shí)也囑咐魏蘭,一路保重。

  南宮婉娩上船后,在甲板上站在魏蘭身邊揮手。

  一家人不知,此一別,再難見。

  南宮云和上官舒一路回家,無話。兩人送走女兒心里不好受,晚飯就只吃了點(diǎn)粥。晚飯后,南宮云和上官舒相互依偎著坐在院子里的長椅上,靜靜地看向竹林深處,也看向遠(yuǎn)方落日余暉,像是追隨著遠(yuǎn)去的客輪漂洋過海。

  時(shí)光飛逝,轉(zhuǎn)瞬已是五年后。

  這已是上官舒借著程慧嫻的身體在世上的最后一日,南宮婉娩還沒有回來。

  上官舒深知程慧嫻這副身替時(shí)間不多,滿臉的不舍與焦急,傍晚徐徐晚風(fēng)吹來,上官舒對南宮云說,“師父,陪我去院子里坐坐吧,或許婉娩很快就回來了,我們?nèi)ピ豪锏人?。”說完兩人走向院中的長椅相互依偎著坐下。

  這日夜里,程慧嫻離世。

  按照南宮云交代,翌日,薛管事把夫人的棺槨送回老家,厚葬在南宮家祖陵,在旁邊立了一個(gè)衣冠冢。對外宣稱,南宮老爺和夫人在外游玩時(shí)雙雙遇難。

  云龍鏢局全權(quán)交給薛管事,商會(huì)和云慧坊的分紅全權(quán)交給管家處置,此外管家還要幫忙守好南宮府,直到南宮婉娩回來交給她。

  自此,世人眼前再無南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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