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瀅心一襲紅衣,猶如出嫁,臉上的稚氣還未褪去,表面掛著笑,眼中帶著憂慮,眾人喧嘩著,她在樓上看著。
一名小廝在喊:“結(jié)果已出?!?p> 人們緊張起來,尤其是客人們,注意力全部放在小廝身上。
“恭喜張先生中標!”
樓下一部分人群歡呼起來,另外一部分罵起來。
花姨見此情景,高聲說道:“本苑規(guī)矩,擲地有聲,所有人都要服從結(jié)果,如有異議,請各自保留。日后的活動,未中標者會優(yōu)先考慮!”
那些罵罵咧咧的人群,不再咒罵,慢慢地散去了。
那位“幸運”的張先生在臺上現(xiàn)身。
只見他是一名中年男子,一身華貴,肚子微微凸起,面容尚好,但眼神猥瑣。
“就這樣的人?”冷蕊站在角落里,忿忿不平。
她又拉住花姨的衣角,但被其拒絕。
眾人逐漸都要散去,瀅心也從樓上下來,張先生將她抱起,走進安排好的房間。
冷蕊旁觀,心又疼起來。
她回到房內(nèi),耳邊的喧鬧聲漸漸消減,恍如夢魘,她只想一切都趕快過去。
手上的戒指又閃了一下。
她對著戒指說:“任務(wù),是什么意思?”
戒指似乎能聽到說話,又閃了一下。
冷蕊感覺異樣,她立即跑出去。
果然看到阿輝!
她晃了晃手:“這個是不是能聽到我說話?”
“我剛來??!”
阿輝連連否認。
“你來做什么?”
“今天這里這么熱鬧,我當然要來看?!?p> “你的消息倒靈通!”
阿輝和最初認識的時候有點不一樣,他調(diào)皮地眨眼睛。
“你對瀅心的事有何看法?”
“你問這個做什么?”
“隨便問問。”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冷蕊隨口說:“沒看法,只覺得痛心。”
阿輝看著她:“或許那位張先生能善待于她,也未可知。女人最后不是都要找個歸宿嗎?”
“難道像賭博一樣,將人生押在對方的施舍上?”
阿輝聽了,急了:“你不能這樣想,女人為陰,男人為陽,陰陽結(jié)合,本就是自然規(guī)律,有什么不對?”
“可——”冷蕊無法辯駁,但又覺得哪里別扭。
一時無法說出口,如鯁在喉。
阿輝又說:“等你遇到你的真命天子,你就明白了。別把男人都當作洪水猛獸,這是我給你的忠告。”
“不是洪水猛獸?那你告訴我,你的來歷,你到底是誰?”
冷蕊大聲問道。
阿輝哈哈一笑:“在這等著我呢!”
“我要回去了!告辭!”他拱拱手,又瞬間不見。
冷蕊已習(xí)以為常,見怪不怪。
只是答案總被掩蓋,心中甚堵。
等她回去,瀅心正送客出來。那名男子神清氣爽,一臉滿足地走了。在男子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她看到瀅心的淚水流了下來。
瀅心余光看到她,沖著她勉強一笑。
冷蕊回之一笑。
鬧了一天的云清苑,總算靜下來。
她只覺身上疲憊,未進晚膳,歪著身子躺床上睡著了。
睡著睡著,一股熟悉的感覺再度襲來。
仍舊在一大段的影像片段中,在某一處暫停了。
她再次看到那個躺在床上無法呼吸的自己。
“她”扯住自己頭發(fā),使勁往外拽,又抓住脖子,“嗚嗚呀呀”地說不出話。
那種痛苦,欲死的狀況,她看著,感同身受。
動靜越鬧越大,“她”從床上滾落下來,摔到頭顱,也不覺得疼痛,爬不起來,只好拖著沉重的身體向外挪著。
她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不容她細想,已經(jīng)進來一個人。
此人碎步上前,腳步匆忙,手提一只大木箱,裙擺露出,看到一雙腳。
等那張臉全部露出,她驚呼:“花姨!”
只見花姨走過去,把木箱放置桌上,又將“她”扶起,走至床邊,照應(yīng)她躺下。
隨后,花姨把木箱打開,取出一個容器,很奇怪的樣子,一拉一推,上面還有一根繡花針。
花姨把針尖刺在了“她”的頭上!
她大喊著:“花姨,你在干嘛?”
但是,只有張嘴,卻沒有任何聲音,任憑她呼喊,都無濟于事。
針尖刺上,容器推進,沒過一會兒,“她”就沒了聲息。
“難道?難道是花姨殺了我?”
她看到這一切,瘋狂地想象,一時,無法淡定。
花姨鎮(zhèn)定自若,不知遠處的一雙眼睛,繼續(xù)著自己的行動,又取出一個比剛才更大的容器,直插“她”的喉嚨。
一陣閃光,噼里啪啦,容器消失,木箱消失,花姨也不見了!
只有“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四周不知何時泛起迷霧,籠罩在床榻上,她揉揉眼睛,仍然看不清床上的狀況。
很久很久,濃霧沒有散,人也沒有動。
她的心沉入谷底,僵硬著,涼透了。
畫面就此定格,翻開了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