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浩誠點了點頭,接過早餐返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沒有立即關(guān)門,這是這個月來難得的一次!
上官嫣然站在門口,她很想跟進去,成為一個合格貼身丫鬟的樣子。
朗月對她探頭探腦的模樣感到好笑,掩著口輕笑。
“月姐姐,很好笑么!”上官嫣然好奇地問,當然興師問罪的意味很濃,“我看少爺也快好了,是不是今兒可以走了?”
朗月娥眉一挑:“早著呢,這丫鬟身份你還得扮幾天,老大說冷府丫鬟的死另有蹊蹺!”
上官嫣然本來就不小的眼眸一下子瞪得老大。
“什么?不是說是自殺嗎?”
“噓,不要驚訝,小聲點,不要嚇著冷少爺!我進去看看,少爺吃好沒有?”朗月輕聲笑語,小蠻腰一扭,進入了小少爺?shù)姆块g。
上官嫣然以為朗月會被立即趕出來,然而,并沒有。
好一會,朗月才取了空空如也的碗出來。
“全吃了?”
朗月眉一挑,“當然,說是明天讓再多做點!”
上官嫣然撇撇嘴,想著冷少年果然病得不輕,昨夜老大為救他受了那么大的傷,也算是有點價值。
朗月走了,上官嫣然輕手輕腳地進入小少爺房間,東看看西看看,房間里空蕩蕩的,而床上的被子里平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
“小少爺,你睡覺了?”
“誰讓你進來的?”床上的人語氣非一般的冷。
“我來收拾一下房間,馬上就走!”上官嫣然咋咋舌。
她退出房間,倒也不忙著干活,跑到后面的食堂,就見花似錦,朗月,明風(fēng)三個人正在吃著早餐,對于她的到來,視而不見!
花似錦依然冷淡如冰,看臉色如常,應(yīng)該沒什么事了。
陽光從門口射入有點昏暗的廚房中,將花似錦白皙如玉的臉上折射出一種柔和的光,他目不斜視,修長的手指將饅頭一點點拌開,再一點一點地送到櫻紅如花瓣的唇邊,吃得很慢很優(yōu)雅,明明就是一個大白饅頭,給人生生看出吃大餐的感覺!
明風(fēng)突然站了起來。
“嫣然,你來了!我吃飽了,你坐下慢慢吃,我替你看著冷少爺?!?p> “明風(fēng),謝謝你!”
上官嫣然摸摸鼻子,再摸了摸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心想,還是明風(fēng)好,面前這兩個人跟不認識自己似的,明明剛剛還笑嘻嘻的朗月也正襟危坐,給人一種生疏感。
她一坐下,朗月就遞過一碗小米粥來!
“謝謝!”
花似錦極自然地從中間的大盆里拿出一個大饅頭,遞給她。
目光平靜地看向她時,說不出的一種感覺,很親切很自然,頓時安撫了她那拘謹?shù)脽o處安放的雙手。
一瞬間,她有點感激涕零了。
“謝謝!”
花似錦將饅頭放在她小巧白嫩的手中,指尖不經(jīng)意接觸到那紅潤白皙的手掌,仿佛帶著溫熱,上官嫣然小臉不經(jīng)意地紅了。
“我們這幾天都要寄宿冷府,樣子還是要做做的,沒有叫你一起,不要介意!”他嗓音平和,磁性而優(yōu)美。
上官嫣然櫻桃小嘴張了張,剛要開口。
“食不言寢不語!”
花似錦平淡如水的眸子再次掃過來,在她的嬌顏上停住,加了這么一句,上官嫣然立即懂了,先前自己過來大家為何如此表情,敢情,老大的規(guī)矩挺多。
一頓早飯在無聲中度過,給上官嫣然一種新奇的感覺,悶是悶了點,但心平氣和,吃得很舒服。
“朗月,說說昨夜的事!”花似錦吃好等大家都停下了才問。
“是這樣的,你出去后,明風(fēng)守著冷少爺,我和嫣然就到了此間柴房一個簡單的床鋪上躺下,那里本來是小英一直睡覺的地方,我已經(jīng)找小蘭確認過。后來小英死了,小花就被臨時調(diào)來了廚房,夜里也睡在柴房里,后來,小花也死了!”
朗月停了一下。
花似錦皺起了好看的眉,上官嫣然不得不承認,花似錦有種與生俱來的貴氣,哪怕他皺著眉頭,也有種讓人移不開目光的迷人魅力!
上官嫣然聽著一頭霧水,想著昨晚睡過的床,曾有兩個少女無端端死去,心里又是一顫!
花似錦嘆了口氣,開口道:“你繼續(xù)!”
“嗯,我們剛睡下不久,突然有一點異響,我看嫣然睡著了,沒有叫她,一個人追出去,只看見一個黑影,我投了一顆石子,沒想到那人輕功極好,翻墻后,一會兒不見了!”
上官嫣然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滾圓,昨夜她太累了,一覺睡到了天亮,還是明風(fēng)叫醒的自己。
“怎么個異響?”
“我聽見黑夜中有人用手指戳破紙窗戶的聲音,接著,我看見了一只眼睛朝柴房里面看?!?p> 朗月娓娓道來,上官嫣然驚得個目瞪口呆,她舔舔嘴唇,瞄了瞄窗戶,窗戶上當真有個破洞,這一瞧不要緊,她居然也看見了一只眼睛,驚得“哎呀!”大叫了一聲!
花似錦人立即到了窗戶外邊,那里有個人,因為原先就一直在那里,所以他沒有發(fā)覺有人的腳步聲靠近,他把那人一把抓了過來。
朗月剛想抽劍,被花似錦一個眼神制止了。
那人是個傻子,別扭地歪著頭,斜著眼,嘴角還流著口水,嘴里發(fā)出歐歐的聲音,眼神中一片迷茫!
眼睛看人是空洞的,四肢扭曲,放開后,連路也走不穩(wěn)!
“狗蛋!狗蛋!你在哪里?”一個丫鬟的聲音由遠及近。
朗月走出去,朝那個丫頭招了招手。
“小妹妹,你在找人嗎?”
小丫頭十二三歲,模樣清秀,眼神清澈,看見陌生人,有點害怕,眼睛朝這邊瞟了瞟,更不敢多看花似錦一眼。
“我在找狗蛋,他是我的傻哥哥,今兒一早就沒有看見他,不知跑哪去了?看門大爺說沒有看見出去,我找遍前院,也沒有,想著,是不是到后院廚房來偷吃的了,以前,狗蛋就自己來過很多次?!?p> 小丫頭低著頭,害怕因此受到責罰,一副要哭的樣子。
“是他嗎?”花似錦站在那里,仿佛遺世而獨立,他問的時候,小丫頭身子害怕的一抖。
抬眼一看,傻子癡笑著朝自己歪歪扭扭地走過來。
而那貴公子,目光如冰,直冷到人的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