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位老者一改往日的步履蹣跚,用健步如飛形容也不過分。
第一個來到鐘敬身邊的是李大家,見面還未說話,直接握住他的手,急聲道:“小友這首詞驚為天人,不知老友可否有幸為其作序?!?p> 聽到這句話,后面幾位老者心里慌了,這流名千古的機會竟被這他搶先了,后面那幾位緊跟的老者腳步更加快了,有的還走到鐘敬身邊就忍不住大喊道:“小友且慢,老朽國子監(jiān)趙泉,也想求個為小友作序的機會?!?p> 幾位老者不顧身份,竟相互拉扯爭吵著。
“序老朽自知才疏學(xué)淺,就不爭了,不知老朽能否有幸留存小友的這首詞的紙稿?!?p> 還在爭吵的幾位老者愣了一下,接著就有兩人表示想要手稿,引得先提出的老者怒罵起來。
“幾位大人,當(dāng)真是死公云等道!”
京兆府尹在一旁愣了一下,難道這就是所說的文人風(fēng)骨,這東西自己好像早有了,爭吵扯皮有水誰能比得上他,想到這里,環(huán)視了四周,找到大理寺卿,挑釁地抬起自己的額頭。
除了看過他的詞的才子,其余的才子都蒙了,有的甚至都懷疑自己沒睡醒。
“哎呦!孫翔,你掐我干什么?”
“我確認(rèn)一下這是不是夢?”
“那你掐我干什么?”
“我怕疼?!?p> .....
這個場景有些超乎鐘敬的預(yù)料,雖然知道這首詞定會引起轟動,但是沒想到竟然還能引起幾位老者爭吵。
接下來鐘敬根本不知道怎么過來的,剛開始這些人還有些風(fēng)燭殘年的感覺,現(xiàn)在罵起來真是老當(dāng)益壯。
時間差不多了,該進行下一步了。
“幾位大人可否聽小生一言?”
原來還在爭吵的幾位大家,聽到鐘敬的話慢慢停下口舌。
“幾位大人,小生此詩可能沒法留給幾位大人作序了。”
話音剛落,幾位大人就想再次開口,但被鐘敬打斷了:“幾位大人莫要激動,小生只是想拿這首原詞去一個書畫鋪子交換,不瞞幾位大人,小生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去那個書畫鋪子交換一首詩詞,奈何以前一是才能不足,二是沒有百金,今日此情此景竟妙手偶得此詞,也算全了小生的一個愿望?!?p> 鐘敬將話語不自覺的提高了許多,周圍的人都被他的話吸引了。
“什么書畫鋪子,竟讓小友如此牽腸掛肚?”
鐘敬顯得很是為難,將生怕別人知道給他搶走的神情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京城南街的一家名為流傳千古的鋪子,其中的詩作堪稱絕唱,但是只能拿佳作來換,或者一詞一百兩黃金。”
此言一出,周圍人都默默記住一家叫流傳千古的鋪子,明日定要一探究竟。
幾位爭執(zhí)的文學(xué)大家聽完也不好意思再爭搶,畢竟詞是別人做得,還要拿來換取詩詞,在心里只是再默念幾遍“流傳千古”,以免忘記。
離得遠(yuǎn)的人,只是突然看到詩會角落里出現(xiàn)了一些情況,人太多并沒有聽清什么,當(dāng)鐘敬的詩詞被放到魁首的位置時,再一次引起轟動。
此詞一出,與它并放的其他九首詩詞黯然失色,更有不少未上榜的才子心里慶幸,皓月當(dāng)空,米粒之光就顯得有些稚嫩了。
而“流傳千古”書畫鋪子也隨著詩詞在這些才子佳人身旁流傳,不出十天定會轟動整個京城。
詩會在在水調(diào)歌頭的議論聲中結(jié)束了,而鐘敬之名也從今日流傳出去,接下來就是撈金的時候了。
至于這首詞原稿,在得知一首詞百金后,府尹就一直護著,有人上前就露出一幅兇神惡煞的模樣。
走時從駙馬手里領(lǐng)走十張百兩紋銀的銀票,不知道為什么,雖然這駙馬一直在笑,夸他是少年英才,不過背后總有種陰冷的感覺。
回去的路上,鐘敬給了李叔五百兩銀票,這讓摳搜的李叔臉上樂開了花,很認(rèn)真的將銀票和那首詞疊在一起,放進懷里,回家他要好好藏起來。
......
趙王府書房內(nèi)書案上擺了一首詞,這正是今夜鐘敬所作。
“去查一下一家叫流傳千古的書畫店鋪。”
窗戶外面人影浮動了幾下,又恢復(fù)了蟲鳴聲。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x這首詩時,不知不覺腦海里浮現(xiàn)的畫面不是一個孤寂的詩人,帶入那個和自己斗智斗勇的年輕人,總覺得有些違和。
半個時辰后,他的案頭前放了一根竹筒,打開竹筒,里面竟有流傳千古書畫鋪所有信息,包括背后的店主--鐘敬。
“有意思?!?p> ......
第二天清晨,鐘敬被夏荷的呼喊聲叫醒了。
“主人,書畫鋪前堵了好多人?!?p> 鐘敬趕緊起床,收拾了一下,讓夏荷又提筆寫了那首《水調(diào)歌頭》,拿著這幅字趕往了書畫鋪子。
鐘敬一下馬車就引起了轟動,紛紛喊他小鐘先生,由于他不想暴露身份,剛來時依舊在門口等了一段時間,一炷香后書畫鋪子才開門。
門剛打開,一群人伸著腦袋往里面看,這個書畫鋪子和尋常書畫鋪子不同,并沒有琳瑯滿目的畫卷,放眼望去,架子上全是各種小箱子,每個架子上都被分類:邊塞詩、送別詩、思鄉(xiāng)詩......
“諸位今日有何事?”鋪子管事顯然也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可以說他這個管事也是第二次來鋪子。
鐘敬首先上前做了個拱手禮?!肮苁?,我想用這首詞換一兩首箱子里的詩詞不知可否?”
他將那首《水調(diào)歌頭》遞了上去,其他人心里都在嘀咕,有這首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詩詞,鐘先生莫非還不滿足。
管事將詩詞接過來,按照昨天排練的,給他們說讓稍等片刻,他去后堂找主人詢問,不過主人就在眼前,只能當(dāng)做不認(rèn)識,裝模作樣的在后堂泡了一杯茶,等茶喝完后再出來。
“我家主人說,公子這首詞絕妙,可換兩首架子上的詩詞,而公子的詩也將封存這這里,公子請隨我來選箱子?!惫苁屡_詞背的相當(dāng)熟練。
鐘敬進去也裝模作樣的選了許久,最終在邊塞詩以及樂府體裁中各選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