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涼洲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說這話有什么不妥,但是桑知許總覺得他多了幾分占有的味道。
他跨了一步擋在喬知意面前,語氣不善,“用你管!”
“你現(xiàn)在不應該在上班嗎?”許涼洲問他。
“他……說……他翹班!”
不等桑知許找借口,被他身后的喬知意,莫名其妙的搭了句話,還是打他小報告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脫口而出。
或許是今天被他欺壓的太多。
喬知意平時人太正派,幾乎從她口中說不出兩句玩笑話,她這會兒從桑知許身后探出半個身子直視著許涼洲,星眸似一汪瀲滟的碧潭,清澈,干凈。
從她口中說出的話,不像是在打小報告,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在桑知許錯愕之際,被許涼洲拖回去上班去了。
臨走前,他還溫溫柔柔的囑咐喬知意說:“喬小姐,路上開車小心。”
喬知意心里綻開了花兒,可面上卻裝的淡定,勾唇淺笑著嗯了一聲,還抬手跟他們告了別。
等他們上了電梯,喬知意才拿出車鑰匙準備回去。
忽然手機響了,是陸一漫。
原本,喬知意只是騙桑知許的,可沒想到她于自己這么心有靈犀,她打開車門先上了車。
自從上次陸一漫去她家之后,她們兩個也好多天都沒聯(lián)系了。
她和陸一漫的關系,就真的是那種平時不會整天膩在一起,偶爾都有空了,或者有事情了才會聯(lián)系對方。
“喂,漫漫,怎么了?”
“喬喬~”陸一漫喊她,聲音很喪。
應該是心情不好,還異常煩悶。
她只叫了個名字,喬知意就聽出來了,“你怎么了?”
“想去找你玩~”
陸一漫拖著尾音,像是在跟她撒嬌似的。
手機還放在耳側(cè),聽著她的聲音,喬知意頷首笑了兩聲。
她想了想,今天晚上也沒什么別的事情,就應下了,“那你在公司等我,我去接你。”
“好!”
陸一漫不會開車。
她這個人也挺奇怪的,自小活的大大咧咧的,像是個男孩子,當時蕭遠聲教她格斗以后,她體格那么小一個女孩兒,彪悍的很,不止性格彪悍,所作所為也彪悍,大部分男生都未必能打得過她,與她的外表完全不符。
可這樣的人,怕開車,怕的要死,只要讓她坐在駕駛座,雙腿就開始抖,以至于每次都是喬知意去開車接她。
她到陸一漫的公司時,陸一漫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看到喬知意的車,一溜煙兒的鉆進副駕駛。
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很少看她這樣的。
喬知意問:“你不是還沒下班嗎?”
還有十幾分鐘呢。
陸一漫本是靠著靠背,聞言轉(zhuǎn)過頭,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喬知意。
張了張嘴巴,喬知意正要再說什么,忽的,她突然傾身,湊近了喬知意,嚇得喬知意急忙后仰了下頭。
反應過來后,有些無奈,嗔她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她還靠的很近,食指壓在唇上噓了一聲,“小點聲,翹班出來的?!?p> 又一個翹班?
喬知意揚眉,不愧和桑知許是青梅竹馬,翹班都趕到一處去了。
她沒再多問:“把安全帶系上,我們先回去?!?p> 陸一漫聽話的照做。
途中,陸一漫居然沒有像往常那樣喋喋不休,安靜的有點不正常。
喬知意看了她好幾眼,終于忍不住問她,“遇到什么事了嗎?”
陸一漫看向喬知意,手肘撐著車窗沿,托著下巴,裝模作樣的深嘆一口氣,“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回去慢慢告訴你?!?p> 她們回到南嘉苑,這次直接點了外賣,喬知意沒什么特別喜歡的,就讓陸一漫來點,末了,在下單時,喬知意偷偷點了一小塊兒蛋糕。
她專門找了和上次許涼洲給她買的一模一樣。
不到半個小時時間,外賣就送到家里來了。
陸一漫點了燒烤和小龍蝦,都是平時的喬知意,一丁點都不會碰的。
她們也沒去廚房,就直接在客廳茶幾上放下,地上鋪的又地毯,陸一漫就直接席地而坐。
喬知意不想掃了她的興致,也就在另一側(cè)坐下。
只是兩個人的坐姿也天差地別,一個豪放,一個婉約。
看到吃的,陸一漫把所有煩心事也都忘的一干二凈,帶上一次性手套,剝了第一個小龍蝦,直接遞給喬知意,“喬喬,快嘗嘗,你以前肯定沒吃過,還是之前我們公司團建的時候去吃的,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喬知意確實沒吃過。
看到整個餐盒都是紅彤彤的,她有些猶豫。
“快嘗嘗??!”陸一漫鍥而不舍的讓她試吃。
喬知意拒絕不過,就只好湊過去。
“怎么樣?好吃嗎?”
她雙眸晶亮的盯著喬知意,想要聽到她一個反饋。
喬知意點點頭。
還好,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辣,卻不知這個辣度都是后勁兒。
之后她沒有再讓陸一漫幫她,自己就動手又剝了一個,就克制的停下了。
陸一漫吃的正歡暢,還給她開了一罐啤酒。
啤酒也是剛剛趁著外賣一起點的。
“小龍蝦配啤酒,簡直絕配,快試試。”
“不了?!眴讨鈹[擺手,神情有些不自然,“我……最近簽了一個拍MV的合作,得控制一下體重?!?p> “MV?”
她驀然想起上次許涼洲找她,就是為了讓喬知意答應拍攝MV的。
于是,她看向喬知意的目光多了幾分曖昧和意味不明,“許涼洲的MV?”
“……嗯?!?p> 明明陸一漫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喬知意在她面前也是會心虛。
本以為陸一漫會盤問她一番的,但是沒有,她說:“沒想到許涼洲還挺厲害,我記得你不是很久都沒有再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里了?”
喬知意想到了那天昨天晚上許涼洲對她說的話。
總歸,她是不愿屈居于現(xiàn)在的生活的,總要往前跨出那一步。
她以前膽怯,迷茫。
是許涼洲喚醒了她。
喬知意笑著,“是??!三年了?!?p> 她已經(jīng)頹廢了三年,如果再不好好的把握住機會,也許她就真的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