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到死都不會相信她也有今天?。。∷诵r候和媽媽一起去菜市場時,關(guān)心過雞鴨多少錢一斤,如今卻一本正經(jīng)地和一個男人坐在一起商討這樣的事情,她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你看我很缺錢嗎?‘‘司徒錦不屑一顧地問,那聲音聽著像淬了冰。
‘‘我,我除了錢什么都給不了你,你愛要不要!‘‘林立說罷,覺得表達的還不夠深刻,又氣鼓鼓地補充道:‘‘那一夜就是兩個醉鬼的胡作非為,你又不是沒玩過,何必這么認真。‘‘林立決定破罐子破摔,既然講理講不通那就干脆不講了。
‘‘··········‘‘司徒錦抿了抿唇?jīng)]說話。想起這個女人上一次炸毛還是她來應聘的時候,自那以后就一直是規(guī)規(guī)矩矩、乖乖巧巧的樣子。想起以前,他不禁想笑又忍住了,只是悠悠地飄出一句:‘‘你的扣子開了。‘‘他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只是因為不想破壞氣氛。他是位實干家。他深信,煮熟的鴨子絕不會飛。
林立沒等來預期的反擊,卻聽到這么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一時愣怔,緩緩低頭,果真V領(lǐng)下面的小暗扣不知何時開了,她十分窘迫地趕緊系上,心里暗暗罵了句‘‘流氓‘‘。
對于司徒錦避其鋒芒,故意轉(zhuǎn)移話題的行為,林立會錯了意。她以為他默認了她的話,而且他也不是真心要她的錢,畢竟人家的確很不缺錢。這樣一想,她稍稍心安了些。見司徒錦不再說話,索性她也閉目養(yǎng)神,佯裝睡覺。
想到這一切,皆源于那個意亂情迷的夜晚,她真恨不得咬舌自盡??上н@世上啥都有,獨獨沒有后悔藥。
司徒錦擰頭看到嘟著嘴獨自生悶氣的小女人,刻板的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不知不覺已到了傍晚時分。華燈初上的洛城,在璀璨的燈光下顯得神秘而奢靡。
恍惚間聽到車熄火的聲音。不可能這么快就到家吧?林立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家裝修考究的飯店?!俑婚T‘‘三個字在霓虹燈的閃爍下熠熠生輝。
‘‘我們不回去嗎?‘‘林立沒有跟著下車,不情愿的問道。
‘‘先吃飯?!叽笊系乃就较壬坪蹩创┝肆至⒌男乃?,居然繞過車頭親自為她拉開車門。林立受寵若驚,不敢廢話乖乖下車,緊隨其后。
進了飯店電梯里,林立乖巧的站在拐角,與司徒錦隔著60厘米的安全距離。一只手臂略過她按下八樓的按鈕,卻在收回時不經(jīng)意地掃過她的胸。因為是夏天,衣衫單薄,林立都能感覺到那只手僵硬的骨骼。頓時,血氣涌上她的臉,就連耳根都通紅一片。如果不是顧及到電梯里其他的人,林立真想對著司徒錦大罵一聲‘‘流氓‘‘??煽吹侥菑埲魺o其事,一本正經(jīng)又英氣逼人的臉,林立作罷了,只扔給他一記飛刀眼,恨不得能從他身上剜下一塊肉來。這家伙頂著這樣一張妖孽似的臉,如果被喊做流氓,人家會不會誤以為是自己想吃他的豆腐?畢竟現(xiàn)在是看臉的年代。
八樓很快到了,林立不情不愿地跟著司徒錦出了電梯,早有服務生等在那里。
‘‘總裁,這邊請。‘‘
不得不說,這是一家相當豪華的飯店,厚厚的羊剪絨雕花地毯像整個餐廳的裝修,張揚又奢華。純歐式的大落地窗隱身在孔雀藍的流蘇窗簾里,被滿室華燈映照,真真是富麗堂皇。大到屋頂?shù)牡癞?,小到杯盤碗筷,以及桌角的小飾物,無不彰顯著一種貼心的尊貴享受。
如果沒有剛才的不愉快,林立踩在松軟棉厚的地毯上都要快樂的手舞足蹈了。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過如此令人賞心悅目的高檔場所,雖然她不是一個愛慕虛榮、非此不能安然生活的人,可在這里依然讓她找到了久違的尊貴與自信。如果可以,誰都想做云泥里的云,而非云泥里的泥,更何況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兩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很快就有服務生遞上了菜單?!氤允裁矗俊就藉\很紳士的將菜單遞給林立。
看到那只剛剛在電梯里冒犯過她的手就在眼前,一時得意忘形的林立臉上立刻由晴轉(zhuǎn)陰。她沒接菜單,只看向服務生兇巴巴的說:
‘‘給我來份紅燒咸豬手?!?p> ‘‘對不起小姐,我們這里沒有這道菜?!丈鸀殡y的說。林立不忍心牽連無辜的人,重又瞪向司徒錦。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這個男人應該早就幾世輪回了。
看著林立憤憤然的樣子,司徒錦笑了。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吃虧。剛才本是無意的,誰讓她剛好站在按鈕旁邊。但既然已經(jīng)被她誤會,也懶得解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司徒錦看了看菜單,對著服務生說:‘‘給我們來兩份上湯水餃面吧!‘‘他不再問林立,自作主張點了菜。
待服務生走后,司徒錦意味深長的看著臉色難看的林立,想著要不要道個歉讓她不計前嫌開開心心吃飯??杉词怪挥袃蓚€人,那些道歉討好的話他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因為他從來就沒說過,實在難以啟齒啊!
‘‘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她做什么工作?‘‘終于想到一個話題,司徒錦帶著幾分討好的問道。
‘‘何花,是個文秘?!至鄞畈焕?,興趣缺缺的回答。
氣氛有些尷尬。
這時,林立抬頭正好看到服務生手舉托盤遠遠走來。她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一條妙計。她立馬垮下一張臉哭哭啼啼地說:
‘‘姐姐已經(jīng)懷孕了,如果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她········‘‘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走近的人聽到。
司徒錦莫名其妙的看向低頭擦淚的林立一頭霧水。他正要開口,服務生從身后過來,為他們倒水。
服務生一走,司徒錦還未開口,林立就笑瞇瞇的說:
‘‘這是下午我和何花看電視劇里的臺詞。怎么樣?我演得像嗎?‘‘
‘‘一般,我以為你神經(jīng)系統(tǒng)紊亂?!就藉\看著陰晴不定的林立,更加篤定:女人就是一種不正常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