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再入益都
“倒真還有個辦法,你想試試不?”
王鉞一聽竟還可以另辟蹊徑,頓時來了精神,問道:“能試試嗎?”
“能試。”
“試試?”
“行,但提前說好,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卑⑵咭桓睕]所謂的語氣,“小五,來活兒了,他要試試?!?p> …………
“呼啊……呼啊……呼啊……”王鉞跪在地上,雙臂顫抖,胸口劇烈起伏。他此刻面如金紙,正如溺水之人一般大口大口地貪婪呼吸,身邊的地上卻布滿了有如利刃劃過的深深痕跡。
“別喘了……別喘了……你再喘就要過呼吸了!你放松一下,跟著我來,呼……吸……”阿七的聲音中說不清是自責還是害怕,“說了每天4小時,每次不要超過10分鐘,你偏要……偏要試……”
王鉞木然地動了動腦袋,似乎是點頭——他簡直不敢相信剛才那1分鐘自己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那種無所不能、掌握一切的欣快感!恰如此時的劇烈疼痛一樣,是人類官能的兩個極限。
他前世曾因工作忙、喝水少得過腎結(jié)石。當結(jié)石卡在輸尿管時,那種只能靠杜冷丁壓制的疼痛,足以令人瘋狂。
可他此時所遭受的痛苦,竟還在那種痛楚之上,就差那么一丁點,便能擊垮他的精神。
“沒……事?!蓖蹉X做事從來只向前看,但他此刻竟生出些后悔之意來——這種地獄般的感受,自己可絕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真的?”阿七的聲音微帶哭腔,似乎是真的害怕。
“真……的?!贝藭r王鉞身上的疼痛已在腎上腺素、內(nèi)啡肽和多巴胺的聯(lián)合作用下稍有消減,見阿七擔心,硬著頭皮扯了個難看的笑容:“你看……我這不……挺好……”
隨后他便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竟又到了夜間。
此時王鉞身上的疼痛已減輕許多,正呈一個大字平躺在院子中間。他盯著滿天星斗看,心中竟生出些好笑來——
自IPLC考試至今,自己已昏來昏去多次,看來超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當?shù)?。念及此,又暗自囑咐,自己今后還是要穩(wěn)扎穩(wěn)打、循序漸進,靠著水磨功夫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切不可再操之過急了。
……
日子在學習與訓練中緩緩流逝。直到第五天時,王鉞已能在身周半米的范圍內(nèi)控制一個直徑10厘米的風球慢慢移動,兩三分鐘也不會散。
這多賴他將4個小時的訓練打散為24次,每小時兩次,不多練,也絕不少練,勤奮程度看得阿七咋舌。但亦可見,阿七和五三建的這個“?!闭娌皇钦f說而已,果然效果奇佳。
又過了一日晌午,王鉞操完風球正在堂中休息,聽見院門鈴聲響動,還未應門,便聽見丘已甲扯著個破鑼嗓子喊道:“鉞哥兒,快開門!快開門!晚了可來不及啦!”
王鉞幾天學習訓練下來,實在悶得夠嗆,正想著是不是再開門把買賣做起來,見這有趣老頭兒上門,便也樂得去給他開了門。
丘已甲一見王鉞,上下打量一番,見他面色紅潤,行動有力,似是病好的徹底了,便連忙上前捉住他手道:“鉞哥兒!快隨我來,晚了就來不及啦!”
王鉞莫名其妙,想把手抽回來,卻沒想到以他現(xiàn)在的力氣,竟一下也沒能成。
他又一使勁,收的左手回來,揉了揉手腕道:“您老手勁兒還挺大,什么就來不及了?”
丘已甲訕訕一笑,向王鉞做了個揖,似是道歉,又忙道:“鉞哥兒可還記得幾日前,小老道說的那個在縣城掛榜招親的女子不?”
“自然記得。”
“那還不快隨貧道來!那女子今日可就要走啦!”
……
王鉞鎖好院門,兩人腳程不慢,大約申時左右便進了益都縣城。他趁在路上時,便向丘已甲問清了該女子來歷。
原來就在王鉞上回去縣城趕集的第二天,城里面便來了個掛榜招親的姑娘。
這位姑娘掛的榜甚是奇怪,既不要人比比腹中詩書風流,也不讓上臺舞槍弄棒,捉對廝殺。
卻說自己從夢中得了兩句隱語,誰若解得,便與了誰,為妻為妾,或為奴婢也愿意。
“快,快些!便在前面了!”丘已甲在頭前風也似地快跑,王鉞倒也跟得上。只瞧見前面路口處圍著烏泱泱好一群人,便知應該就在那處了。
“勞駕,讓讓,勞駕……嘿!你怎么占老道我便宜?”待到了跟前,丘已甲全不顧人群站的極為稠密,只一個勁兒往里鉆。
他的破道袍上板結(jié)著許多黑一塊、白一塊不知為何的污漬,周圍人見他擠來,都忙不迭捏著鼻子閃躲。有個氣不過的拍了他一下,被老道一瞪,也瞬時沒了脾氣。
王鉞跟著他,倒是輕松擠到了人群最前。只一打眼,他便明白了為何此處竟有如此多人圍觀了。
路口邊的墻根兒底下,平鋪著一張五尺見方的白布,一素服女子正跪坐其上。
俗話說“想要俏,一身孝”,這姑娘年紀與自己相仿,臉上未施粉黛,卻自生有一張俏麗端方的模樣。
她此刻渾身上下盡著白衣,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fā)束于胸前,顯得甚是溫婉。再向臉上看去,此女眉掃春山,眸橫秋水,秀眉微蹙之下,含愁含恨,猶如西子捧心;欲位欲啼,宛似楊妃剪發(fā),不知心中有多大的愁緒。
王鉞心想,如此佳人,怪不得前邊擠著十好幾個身著文士衫的青年噓寒問暖,流連忘返了。
正想著,突然聽站在最前邊兒的一年輕文生問道:“于姑娘……今日便要走的么?”他衣衫板正,明顯是在家特意收拾過的,聲音溫柔至極,“小生這幾日日思夜想,已對這兩句隱語若有所得,想必再有兩日,必能解出了。”
“是啊,于姑娘,便再等上兩日,待宋兄解了難題,不正是一對佳偶天成嗎?”周圍青年紛紛叫嚷,惹得這女子秀臉飛霞,人群一時哄笑。
但笑聲突然戛然而止,王鉞看去,原來是那姑娘起身鄭重施了一禮,似乎要說話,眾人忙屏氣凝神,伸長了耳朵要聽。
那女子開口道:“小女先謝過公子的好意。但古賢者有云:‘言必信,行必果’,小女雖是女流之輩,卻也知道這個道理。是以今日即是最后一日,明日便須走了。”
女子聲音柔糯,但亦可聽出幾分韌勁兒來。幾個文生聽了,竟一時語塞,都不住嗟嘆,還有些則悶頭盯著白布上寫的幾個大字,似乎是想在姑娘離去之前再搏一搏運氣。
王鉞聽得有趣,也踮了踮腳往里瞅。卻見地上鋪的那五尺見方的白布上,正用紅色朱砂寫了幾個大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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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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