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會辦公室,在這年代尚算豪華的房中,一個面色略帶陰冷的青年,猙獰地把手上的茶杯砸在地上。
“廢物,一群廢物,我養(yǎng)你們吃干飯的?”
“老,老大,那猛人實在太狠了,喪狗他們?nèi)齻€都死了,我們也派出人手查過,四周街上都沒目擊者啊?!?p> 手下心里很是委屈,他們又不是警察,哪里會查案子?
何況當時街上路人也不可能一直逗留,店鋪的老板也不會在意外面。
就算看到,人家難道還會主動相告?
發(fā)生了兇殺案,而且還是當街死了三個,警方早就很關注四周了。
他們也不敢打砸破壞啊,真當警方是死人?
他們忠青社也就一個小字頭,比他們強的比比皆是。
也就是后期,忠青社才會發(fā)展起來。
“我不要聽這些借口!”
丁孝蟹憤怒之極,旁邊站著的丁旺蟹、丁利蟹也是臉色陰沉。
只是他們一個是律師,一個是醫(yī)生,都是心機深沉之輩,沒那么外向。
丁孝蟹其實也是,他算是個梟雄。
只是這人非常在意自己的家人,可以為了家人不顧一切,哪怕是心愛的女人都可以殺了。
所以才會如此憤怒,絲毫不做掩飾。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起。
“喂!”
英文:“丁孝蟹?要不要拿你的弟弟?”
丁孝蟹對英文不太熟悉,但也是聽得懂一部分的,頓時判斷出對方就是抓走丁益蟹的悍匪。
他下意識要說點什么,可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整合。
“稍等!”
說完,憤憤地把電話遞給了丁旺蟹。
丁旺蟹接過電話:“你是誰?我二哥呢?”
“五百萬沒問題,但我要確保我哥哥的安全?!?p> 哪怕是電話,也傳來一聲凄厲到極致的慘叫聲,讓丁孝蟹憤怒地抓狂。
“朋友,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五百萬不是小數(shù)目,我們沒那么快湊齊?!?p> 這話是假的,早在知道丁益蟹被抓走,丁孝蟹就考慮到了這個可能性。
悍匪很兇殘,直接把丁益蟹三個手下給宰了。
但丁益蟹沒有,周圍小巷也都沒丁益蟹的尸體,可見對方并沒下死手而是直接抓走了。
丁孝蟹他們以己度人,立刻就已經(jīng)開始準備現(xiàn)金。
他們是社團,哪怕很小,也攫取了不少的利益。
丁利蟹更是利用醫(yī)生的身份為忠青社做掩護,弄些面粉,手頭還是有一筆錢的。
五百萬,比想象中的少多了。
但在這年頭,也絕對是一筆巨款了,至少對普通人而言。
“別激動,別傷害我二哥,五百萬我們絕對一分不少地給您。”
“半個小時?”
丁旺蟹看向丁孝蟹,后者陰沉地點點頭。
“沒問題,我們會到達碼頭,您千萬別著急?!?p> 掛掉電話,丁旺蟹長吁了口氣,托了托眼鏡:“大哥,這人沒限制過去的人手,我看,他不是膽大包天自信十足,就是有團隊支持。”
“不管如何,都必須要把老二換回來。”
“這是自然!”
丁孝蟹冷笑:“搖人,既然那么自信,我成全他?!?p> “好!”
忠青社很快就行動起來,幾十個打手紛紛做好了準備。
這么大的動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要開片呢。
這也讓警方,以及旺角的其他社團都緊張起來。
丁孝蟹和手下提著幾個袋子出來,上車就走。
丁旺蟹、丁利蟹一個在老巢穩(wěn)定人心,另一個則是聯(lián)絡其他人,保證忠青社不是要做事。
丁益蟹的失蹤,以及手下被殺,實際上早就傳遍了。
丁孝蟹都被警方詢問,他不是嫌疑人,自然不會被拘留。
現(xiàn)在看丁孝蟹的動作,有些人就明白,應該是失蹤的丁益蟹有著落了。
有些人好奇,紛紛跟了上去,警方也派遣了一隊人馬看戲,看他們狗咬狗。
吳唯對這些不太清楚,但有心理準備。
此刻一身偽裝的他,已經(jīng)開車來到了大角咀油麻地的一處碼頭處。
香江是個島嶼,得天獨厚的是有很多深水港,讓這島嶼成為很好的貨運中轉(zhuǎn)站。
有些深水港被開發(fā)出來,成為碼頭,每天忙碌不斷。
但也有些碼頭,當初被漁民用來停靠,但之后或多或少被放棄。
當然,也有一些是被人簡陋建立起來的,用于走私、偷渡等等。
這個碼頭就是廢棄碼頭,兩公里外就是油麻地避風塘。
走下這輛投來的面包車,提著裝著丁益蟹的木箱子,如若無物似得在路上走著。
箱子里傳來砰砰砰的動靜,丁益蟹已經(jīng)醒了。
運氣還行,到底是連接世界。
若是偷渡世界,他敢這么干,丁益蟹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而不會等著他。
丁益蟹的呼喊有些虛弱,動靜也不大。
腿斷了一根,還是膝蓋被捏碎,太痛苦了,就丁益蟹那德行,哪里忍得???
吳唯聽而不聞,在他眼里,丁益蟹就是個死人。
若非還有點價值,能夠為他勾出另外三只螃蟹,否則早就死了。
不過現(xiàn)在嘛,其實丁益蟹也不重要了。
他已經(jīng)從地方口中知道了忠青社的大本營,但既然都綁架了,怎么都得來一手吧,順便賺點錢。
張珊珊的母親要做手術(shù),他那幾十萬可能還不夠。
還有阮梅,以及在這世界其他國家購買物資和一些技術(shù),都需要錢啊。
他要建立情報網(wǎng),沒有錢如何構(gòu)建。
忠青社就是一只肥羊,怎么都得薅點羊毛吧。
沒多久,停下腳步,把木箱子丟在了旁邊長滿雜草的水泥地上。
這里有點昏暗,距離連翔道不是太遠,還有燈光讓這邊模模糊糊的。
撬開箱子,丁益蟹從漆黑中,透過昏暗的光芒看到吳唯,頓時瞳孔急縮,滿臉哀求。
這個時候的他,哪里還有傍晚時,堵著那位女路人肆無忌憚的猖狂模樣?
想到電視劇里這人的做法,吳唯笑吟吟的。
“別擔心,你大哥很快就會過來,我取了錢,就可以放你走了。”
哪知道丁益蟹不但不高興,反而哀求更甚。
“別緊張嘛,我這人又不是隨隨便便殺人滅口的主?!?p> 眼看對方那模樣,嘆了口氣:“有時候,人就是太聰明,看得太明白,所以死得很快。你以前要是有現(xiàn)在的聰明,擁有底線,又怎么會落到現(xiàn)在的地步?”
說完,不再管丁益蟹,點了根煙,安心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