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參加婚慶
這家常的一幕令季莫巖十分動容。
“你這孩子吃菜呀,凈扒拉干飯做什么,你不是最愛吃燒肉和雞蛋西紅柿嗎?”,蔡芳春奇怪道。
季莫巖故意不插話,就是為了讓父母不注意自己的行為,一看菜色就知道不怎么樣,況且成名后的季莫巖從來不吃豬肉。
心中叫苦不迭,但也不能教人看出不對勁,畢竟父母對自家孩子那是相當了解,要是讓父母感覺不對勁,搞不好立馬拉去做DNA鑒定。
硬著頭皮夾了一塊醬紅的燒肉,閉著眼睛塞于嘴中。
嗯?
入口酥嫩,肥而不膩,那股醬香混合肉香是季莫巖從沒吃過的味道。
嘴巴越嚼越快,隨即一口咽下。
絕絕子。
立馬又夾了幾塊,配合米飯,簡直是美食。
“慢點,別噎著”,蔡芳春見兒子狼吐虎咽提醒起來。
不一會飯桌上有說有笑,當然季莫巖很少搭話,不是他不想,而是二老說的話他根本插不上話。
什么隔壁村哪家女兒嫁了一個好人家,誰家兒子幾年都沒回來,再到哪家狗生了可以抱一個回來……
季莫巖連干三碗,這才心滿意足,嘴角油光锃亮。
不過想到正事,于是趁父母收拾碗筷的時候說道。
“爸媽,明天我也想?yún)⒓又蛹业幕槎Y,給你們幫幫忙”
二老一聽,心中驚訝,要知道兒子以前最看不上這樣的事,也不支持二老做廚子。害怕去人多的場合,也不跟任何人來往,性格越發(fā)孤僻。
二老一聽趕緊迎合,“好嘛,明天一大早就得出發(fā)”
兩人巴不得兒子參加,一來可以讓兒子變得不那么孤僻;二來十里八鄉(xiāng)都傳聞自家兒子腦袋有毛病,這樣正好可以堵住那些閑言碎語,不然以后兒子結(jié)婚什么的難免不好。
“我起得來”,季莫巖強調(diào)道。
吃完飯季莫巖回到自己房間內(nèi),有了大致方向,那就需要開始訓練發(fā)音和唱跳,樂器目前是不能在訓練了,看來只能等有錢了再考慮。
堂屋內(nèi)二老低聲交流。
“望青,怎么感覺兒子像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女人的感覺一般必男人敏感,因此蔡芳春才道出這番話。
“你又在說什么胡話,什么兒子不像兒子,我看兒子好了你又瘋了”,季望青不滿道。
女人也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我也就提那么一嘴”,心虛的端著碗筷回到灶房。
臨近傍晚,天色黑的早,臘月的夜色較以往來的早。
躺在床上的季莫巖望著昏暗的黃色燈泡。
王鐵心家他還是知道的很清楚,記憶中王鐵心的兒子王家柱,小名柱子,是自己小時候的玩伴。
兩人雖不是同一村但是讀的小學是一樣且是六年的同班,初中兩人也是同一個中學,初中畢業(yè)后自己便被父母接到了綿江市,二人便關(guān)系越加疏遠,漸漸很少來往。
聽聞王家柱好像考上了一本,2005年的華國大學生正在擴招,也沒有泛濫,一本的含金量和社會認可度還是挺高的,畢竟整個縣城能考上一本以上的也就將近一百個。
而他的要娶的老婆據(jù)說是城市人,兩人大學談的戀愛,那時候的華國男女之間還是很純真,相互有好感就會慢慢處。
不像現(xiàn)在的男女彼此內(nèi)心防備,充滿戒心。
女的利用青春姿色推銷自己,老想著找高富帥,男人則是下半身思考的多,愛情逐漸變了味。
季莫巖記得自己還有個二伯,二伯在縣城制藥廠當工人,自從父親工地出事后爺爺奶奶也搬到了二伯家,畢竟多兩個人多兩張嘴,老人家的良苦用心眾人看在眼里。
不過想到二伯強勢的媳婦,想必爺爺奶奶過的并不會怎么好。
想著想著困意襲來,冬天人就是容易犯困,季莫巖扯著連接黃色燈泡底座開關(guān)的線。
咔嚓
開關(guān)斷開,屋內(nèi)一片漆黑。
天朦朦亮,寒冬天村落較以往比較寂靜,偶爾呼嘯的寒風嘶嘶作響。
院子子內(nèi),季望青將昨夜開水瓶灌滿的開水倒進鐵質(zhì)洗臉盆里,隨后倒了一些冷水,試了溫度,有些涼又加了些開水,約莫差不多,這才將毛巾放盆里,洗了洗手,將毛巾擰緊巴,攤開在臉上一抹。
“芳春,快來洗把臉”,男人叫喚著,大冬天熱水冷的很快。
蔡芳春端起茶缸漱了幾口,刷好牙后,這才走過來,接過男人擰好的毛巾擦拭起來。
洗好后,擠了一些孩兒面霜到手里勻開,雙手在臉上抹起來,這是她僅有的護膚方式,孩兒面便宜幾塊錢一包,可以用半個月。
做完這些蔡芳春進入灶房開火,季望青將洗好的蘿卜一袋袋提到手扶拖拉機上。
不一會蔡芳春端出兩碗咸飯,兩人蘸著去年腌制的酸蘿卜吃了起來。
“今天就別叫孩子,天怪冷的”,蔡芳春輕聲細語,生怕男人較真起來。
“孩子的飯咋辦”,季望青當然不會那么做,孩子剛變得好起來,不忍心叫醒孩子。
“我放了十塊錢”
“十塊錢夠不夠?”
“應該差不多”
“我看放二十吧,瘦的跟猴似的”,男人嘟囔。
“成”,女人應聲。
季莫巖穿好棉衣棉褲,他的睡眠很淺因此兩人忙碌的聲音還是驚醒了他。
“爸,媽,怎么不叫我”
季莫巖瞅著院子里扒拉飯的兩人,埋怨道。
“吵醒了,都怪你爸大手大腳,你快回屋睡吧,桌子上放了錢,起來買些吃的,爸媽明下午回”,蔡芳春囑咐道。
“不是說好了嗎?”,季莫巖以為父母反悔,有些急道,他可不想錯過這次耽誤自己實施計劃。
“孩子都起來了,就一起去吧,把孩子放在家吃飯都成問題”,季望青對著女人說道。
“莫巖,你看看有什么東西要拿的”,季望青提醒道。
父子二本本沒有仇,只是以往二人比較倔,誰也不拉不下臉面,如今父子二人冰釋前嫌,如此話也打開了。
“好的,爸”,不知道為何從小沒爸的季莫巖喊出爸后心中總會升起異樣的感覺。
可能不習慣吧,心中想道。
“孩子還沒吃飯,等會路過李家溝你去給孩子買點油條豆腐腦”,季望青對女人吩咐道。
看著刷牙洗臉的季莫巖,心中有了奔勁。
天色逐漸明亮,地上泥濘的路鋪上寒霜,交錯的車轍印,腳印在這寒冬臘月的早晨,全被凍結(jié)。
一時間路倒是沒那么難走。
季莫巖與母親一左一右座在拖拉機后車廂的鐵皮片,鄉(xiāng)村的路難走較為顛簸,再加上寒風刺骨,一時間鼻子凍的沒了知覺,要不是看得到呼出的白氣,都感覺不到其存在。
揣在兜里的左手由于保溫有知覺,而扶住鐵甲的右手則冷的發(fā)麻,僵硬。凜冽的寒風像刀子般刮的臉生疼,不一會臉變得通紅。
失算了,還是被窩香,我這是遭什么罪。
不知覺間,想到身為名流巨星的他這時候泡在溫泉里或者在溫暖的三亞享受比基尼的愛撫。
蔡芳春看到兒子滿臉通紅,解下頭巾,套在兒子頭上。
“都叫你別來,冷的很”
季莫巖一愣,一股暖流襲上心頭,寒冬臘月似乎也不那么可怕。
“媽,我不冷”,做勢欲解開頭巾,因為此刻母親的臉也凍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