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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從治病開始

第四章 暗度陳倉

御獸從治病開始 休鴿 2062 2021-10-31 12:00:00

  裘明打從懷里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瓶,把里面盛放的營養(yǎng)液澆在魂花之上,就見殘敗的白花合攏,片刻開展,周遭魂系魔力宛如煙花綻放,喜氣洋洋,激動竄躍。

  滿屋浮現(xiàn)銀流,心緒并迸七情,內(nèi)含喜怒哀樂憂愁懼,多情多欲重返魂靈。

  由此殘敗的花瓣增補了枝葉,新蕊替代舊冕,新舊交替,一開一落,香縈香散,一起一伏,反而氣勢突增,在裘明運力的眼中冒出了不同先前的訊息。

  (生靈種屬)靈湖魂花

 ?。ㄉ`屬性)魂

  (生靈能力)

  【強化聚靈】

  【強化顯象】

  【助道】

 ?。ń榻B)靈湖湖畔生長的稀有魂系花卉,生而有靈,圣潔溫和,相傳有天使隕落,其精神轉(zhuǎn)生而成魂花。

  三階了。

  裘明摸了摸魂花,這花徑自回了手心。他氣定神閑地轉(zhuǎn)視訝然的溫何:“老師,走嗎?”

  溫何眼皮一抖:“你早干什么去了?”

  “意料之外?!濒妹髡嫘泥皣@。

  “虧得你一直揚著手,為了誘我提問,不累嗎?”溫何沒好氣,盯著裘明,問,“有備而來?”

  裘明琢磨道:“有備無患。”

  溫何松口:“罷了,既然你堅持,我也沒辦法?!?p>  她素手展開,甩出火流,墻壁洞開一豁口,一只展翅飛舞的火蝶赫然現(xiàn)身外面,隨后,周邊一陣扯拉之感,裘明眼前一花,二人移形換影,已然到了外頭,立在火蝶翅翼扇開的火浪上方。

  火蝶扇翅,翩躚行路,不多時抵達綠幽幽森林開的一個空曠的口子前方。

  火浪隨后貼心降低高度,裘明輕松跳下,忽而轉(zhuǎn)頭,開口叫?。骸袄蠋?。”

  “嗯?”火蝶回返的行動頓住,溫何轉(zhuǎn)頭,一雙利眼透過飄逸的紅色長發(fā)瞅準裘明,“后悔了?”

  裘明道:“沒有?!?p>  “那有何事,快說,我趕著見客。”

  裘明猶豫片刻:“……老師,小心那個來使,最好不要讓他靠近森林,也不要讓他接近任何學(xué)生?!?p>  火蝶身上糾集的火焰一霎那散了,熱浪鋪天蓋地,熏得人額面發(fā)汗。

  裘明心里一個咯噔。

  溫何盯著他,面色陰晴不定:“嗯?”

  裘明扭開眼光:“我該考試了?!闭f罷,抬腿就走。

  不料,他剛朝前進一步,森林入口卷起滾滾烽煙熱焰,密集火網(wǎng)羅織,嚇得他險些跌坐在地。

  “你別考了?!焙箢^天上,溫何沉聲喝道。

  裘明猶疑一秒,忽然變動聲帶,擬聲哭喊:

  “來人啊,來人??!這個老師隨便剝奪我的考試資格,我苦讀多年,刻苦鍛煉,頭懸梁錐刺股,手續(xù)做好了,冒大老遠跑到這座學(xué)校,就是為這場考試。憑什么她說不行就不行,沒天理啊,沒天理啊!來人吶,來人吶!公道自在人心,大伙都評評理啊!”

  經(jīng)由刻意操作,魔力充盈聲波,四處傳播,一時間吸引來諸多視線。

  裘明即時找個掩體,避免自己被他人看見,同時遁入人群,奮力隱匿氣息,使出魔力攪亂人群神氣,擰巴成一股亂麻。

  人眨眼多了起來,沒找到人,面面相覷,時不時瞧向半空面沉如水的長發(fā)女人。

  溫何原本聚神盯人,偏偏裘明專攻魂系,藏躲的修為遠超溫何預(yù)計,跟條泥鰍一樣,她早先掉以輕心,這會眼花繚亂,人給弄丟了,眼角狠狠抽搐。

  這個王八犢子!

  群眾眼睛雪亮,很快發(fā)覺火網(wǎng)鎖住的森林入口。即刻有人小心試探:“這位老師,敢問那位學(xué)生呢?”

  “他唬你們呢!”溫何沒好氣道。

  立馬有人提問:“那人呢?冒昧問下,人是不是被你抓起來了?”

  “不管真假,總不能鎖住口子吧?這兒的學(xué)生是少,大家總要進出的,鎖住出入口算什么事?”

  “哎,有人看見剛剛哭的學(xué)生了嗎?”

  “要我說,直接找校方調(diào)查,不能耽誤正事?!?p>  “那這位老師……”

  人們把注意的重點集中于溫何身上。

  溫何胸腔劇烈起伏,揮手散開了火網(wǎng)。

  立即有些不喜歡排長隊的學(xué)生逮住機會闖入,結(jié)果剛邁步觸及,火網(wǎng)即時復(fù)現(xiàn),牢牢束縛他們,倒頭捆住,任他們撲騰求救。

  人群嘩然:“這位老師,你擱這釣魚呢!”

  “太過分了,強就有理嗎?”

  “快把他們放開!”

  溫何冷眼掃視,無一人是裘明。

  狡猾的小混蛋!

  她輕揚素手,火網(wǎng)徹底解除,綁縛的學(xué)生們望她一眼,灰溜溜進了林子。

  其他學(xué)生魚貫而入,溫何緊緊盯視每一個人,察覺不到裘明的行蹤。

  跑得真他娘快,要是有考這點,說不定他能保送到國家學(xué)院呢!

  事有輕重緩急,客人總歸等不得的,況且裘明所言,溫何半信半疑,但恐出變故,她必須盡早去和塔弗會合鎮(zhèn)場。

  溫何快把一口銀牙咬碎,乘蝶甩身遠飛,頭也不回。

  “哎,什么人啊……”

  人群鬧鬧哄哄。

  ……

  樹影斑駁,林翳陸離,土的腥氣夾雜著草木清香,比之外界濕潤。

  裘明從入口溜出老遠,馬不停蹄,不多久累了,找個樹墩坐下,大汗淋漓,渾身發(fā)熱,氣喘吁吁。

  魔力和體力消耗太快了。

  他收斂自身的氣息,憑借高人一等的觀察術(shù)和感應(yīng)術(shù),一路盡量避著人類獸類走,現(xiàn)今距離約定的方位相差不遠,誰知身體和魔力實在不爭氣。

  突然,裘明一掙,熟練抱成一團,滾到樹墩下面,屏住呼吸,掩飾體溫,裝作一顆普普通通的石頭。

  “喵?!?p>  “是我們。”

  傳來黑貓的喵喵叫,以及宣逍無奈的聲音。

  裘明冒頭,警戒地瞇眼巡視,旋即站直,整衣拍身,狀若無事,看向宣逍懷里的黑貓,問:“小貓,你怎么過來了,不是離約好的地方還有一段嗎?”

  宣逍代為回答:“我要求的,溫何老師習(xí)慣把人送到哪個入口,我大體了解?!?p>  “誒,那萬一我……”

  “沒有萬一,”宣逍以看透一切的態(tài)度打斷,“憑你那兩根筷子腿,我得等到什么時候?不如我來找?!?p>  “喵。”黑貓腔調(diào)向下,一本正經(jīng),表示認同。

  裘明默然不語。

  他走前,奪過黑貓,兩臂瞬息一沉。

  宣逍懷里空蕩,見狀挑高眉毛:“要不我來吧?你看著手臂要斷了。”

  “一邊去。”裘明趕人。

  宣逍攤手搖頭,輕松大步追上去,還刻意放慢腳步,彰顯一種時時刻刻的遷就。

  裘明忍住絆他一腳的沖動。

  “對了,”宣逍瞄黑貓,“學(xué)校不是不允許攜帶生靈武裝,或是這種實質(zhì)自由的馴獸嗎?你怎么帶出來的?”

  “我沒帶啊,”裘明意味深長,“黑貓是野生獸類,順著學(xué)院老師的驅(qū)趕和投放,隨從諸多生靈野獸進來的而已,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宣逍扶額嘆息:“你……”

  “不必夸獎?!?p>  “之后會總結(jié)表現(xiàn)得出成績的,紙可包不住火,”宣逍強調(diào),“我不會包庇你的?!?p>  “哦,沒事?!?p>  “……”

  他們二人會合后,裘明便不像先前那樣規(guī)避戰(zhàn)斗了,有宣媽媽沖鋒陷陣,他樂得給找時間給對手捅一刀,打打輔助,一時無往不利。

  宣逍的確無愧于保送資格,御獸華麗,能力卻是樸素,生生打得別人潰不成軍、雞飛狗跳,他自己卻是閑庭信步、神采奕奕。

  例如現(xiàn)在。

  “咚!”

  體積幼小的花兔被炫石撞開,徑直掉入草叢,翻來覆去滾了三圈,暈得后足打顫,索性趴著裝死。

  “兔兔!”

  長著小雀斑的女生趕忙跑過去,一巴掌拍開沉重的炫石,把花兔捧在懷里,兩眼淚汪汪,哭訴,“宣逍你也太過分了,不懂點到為止嗎?”

  “咔嚓咔嚓,”宣逍咬碎嘴里的薯片,咽下去,“那不是,你讓它挖洞偷襲我們嗎?你好歹講點理?!?p>  裘明冷眼旁觀,不動聲色。

  女生欲哭不哭,氣跑了。

  她并沒被淘汰。

  這場考試以堅持時間長短和深入地界評定成績,暫時落敗不意味淘汰,只有完全失去戰(zhàn)斗能力或自己投降才會被判離場。

  生靈學(xué)院所有的課程都只有一個目的:生存。

  在這世上先活下來,活得如何是之后的事。

  宣逍并未追擊,嚙齒兔的弱小讓他提不起興趣,再者他覺得今天的肖雅有病,他怕傳染。

  他翻出新的一袋子,扒開滿滿的果凍,抓起一大把塞嘴里,一邊咀嚼一邊遞給裘明示意。

  裘明推開袋子:“不必了,你還真當自己是來度假的嗎?”

  “不然呢,”宣逍含糊不清地說,“都好弱,肖雅今天也有病,過來挨揍。”

  他撓頭嘀咕:“她來干嘛的?”

  黑貓悄然從灰兔待過的草叢返回裘明肩膀,叼著一只小小的戒指。

  裘明避人耳目地拿過戒指,順口答道:“誰知道她怎么想的?”

  矮個子還在通過精神掃描戒指里的物件,忽然聽到宣逍百無聊賴地一叫:“誒,小明,要不咱去里面吧?”

  裘明回神,抬眼眺去。

  這片森林總體算不上十分廣闊,只是學(xué)校提供學(xué)生鍛煉的。

  最外層僅有一群只有捕食本能,連靈智都未覺醒的動物,魔力瘠弱,甚至無法接受契約,成為御獸。

  居中一圈,各類生靈只有出生期的實力,有的連一種能力都未掌握,時不時失控,這倒是有一定威脅,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能料到失控會造成什么閃失。

  至于核心圈,就是宣逍所指的地方。

  裘明無語:“你不是來休息的嗎,就不能好好呆著?”

  “去唄,作為行者不就是要四處闖闖?”宣逍躍躍欲試,“我保你們安全,反正你作弊的事逃不了溫何老師法眼,已經(jīng)完蛋了,去不去有何妨?”

  “去唄。”

  “哎呀你勇……”宣逍猛然回頭,狐疑,“你剛說什么?”

  裘明淡然道:“我說去?!?p>  宣逍抬手捂他額頭,語氣驚詫:“沒發(fā)燒啊,你也和肖雅一樣犯病了?”

  他舉步平移,離得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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