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解釋的,說不定他們兩家早有嫌隙,只是借題發(fā)揮罷了。那這樣說來夜晙影還是做了件好事。
擒賊先擒王,雖然這邊的主使人不是他,可夜晙影也不好意思閑著,畢竟他是始作俑者,他在這瞎站著,不合適。
他認(rèn)清了戴沽的方位,抄起了桌上的酒瓶。
一旁的傅昱見狀連忙抱住他,斥責(zé)道:“小孩子家家的,這么好斗的?!?p> 雖然被抱住了,夜晙影還是手臂上一使勁,把酒瓶擲了出去,可惜偏了點,酒瓶砸到戴沽身旁的墻上,爆裂開來,液體四散。
他奇怪的看了一眼傅昱,不會真的以為他會傻到憑一個酒瓶上去和人近身格斗吧,何況他和戴沽之間還隔了許多人,除非他練成了九陽神功。
戴沽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跳,雖然沒砸到他,可酒全都濺到他身上了,這小子玩陰的,真不是個東西!
不僅如此,夜晙影開始叫囂:“不是吧,你們這什么渾天教就這點本事???”說完嘴一歪,攤攤手,無所不用其極。
他這話一出來激發(fā)了渾天教所有人的斗志,一幫人全都熱血上涌。
萬眾一心、眾志成城要把夜晙影拿下。
......
見自己吸引了仇恨,夜晙影任務(wù)算完成了,但還是沒停下嘲諷,傅昱在一旁聽得忍不住了,怪他沒教好這個小孩,狐假虎威這一套玩的太熟練了,也不知道從哪學(xué)的。
他伸手捂住了夜晙影的嘴,示意他消停一會兒,他在這么說下去,對方的增益buff都快疊滿了。
夜晙影被傅昱摁住了還不老實,掙扎著要繼續(xù)口嗨,畢竟這種機(jī)會難能可貴,而且他深知,要擊垮敵人,就必須先擊潰敵人的心理防線。
戴沽見自己這邊久攻不下,拿起手機(jī)準(zhǔn)備繼續(xù)叫人了,今天要是不把這小子收拾了,他還有何顏面在景化立足。
看戴沽那志在必得的眼神,夜晙影有點犯怵,他弱弱的問了一句:“謝老板,咱這邊安保人員夠嗎?那邊召喚師又要放技能了?!?p> 謝圖南搖搖頭,不過并沒有表現(xiàn)出慌張,看起來也是胸有成竹。
“夜小兄,別緊張,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彼f道。
“哦哦?!币箷€影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不管怎樣,現(xiàn)在的救命稻草只有謝圖南了,他自己也幫不上什么忙,那就繼續(xù)精神攻擊唄,對方有召喚師,那么就派出魔法師來應(yīng)對。
就這么僵持了一會兒,還不待增援來呢,外面的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的趕來。
壞了啊,這是一個變數(shù),若是夜晙影一個人那還沒什么要緊,可他把謝圖南給牽扯進(jìn)來了,這地方還是在紅袖院——景化市盡人皆知的娛樂場所。要是這里出點什么事情,那他可真是兩頭得罪了,里外不是人啊。
警察一進(jìn)來,兩撥人迅速分開了,涇渭分明。
戴沽看向夜晙影的眼中溢出了說不盡的狠戾,夜晙影被盯得汗毛直豎,青蛙變成了牛蛙,確實有夠瘆人的。
他向戴沽擺擺手,表示這不是他做的,信不信就是戴沽的事了,不過像夜晙影這種信口雌黃的人,想讓人相信他還真有一定難度。
同時,夜晙影也向自己的盟友表露了自己的誠心,這電話不是他打的,順便有意無意的提一嘴戴沽。
謝圖南拍拍夜晙影的肩膀道:“這就是我的安排?!?p> 好家伙,和夜晙影師出同門啊,有困難找警察。
剛才聽見警察來的時候,夜晙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不過細(xì)想來也是啊,這邊又不是黑幫火并,鬧事的是渾天教,他明明是受害者,而謝圖南是見義勇為,沒道理害怕的。
“我是景化市公安局的,”最先進(jìn)來的警察亮出了警官證,“接到報案,這里有人聚眾斗毆,請和我回公安局一趟配合調(diào)查?!?p> 二進(jìn)宮了,因為這個渾天教,夜晙影這個守法公民又要進(jìn)局子了。
應(yīng)該沒什么事吧。
......
公安局中,夜晙影選擇了坦白從寬,他把和這渾天教的如實陳述了一遍,他本就是無辜的啊,除了嘴欠一點。
詢問結(jié)束后,他就被放走了,其實剛才面對警察他還是有點緊張的,生怕自己畫蛇添足,畢竟電視里的警察的嗅覺都是十分敏銳的。
傅昱已經(jīng)在警局門口等他了。
“老傅頭啊,你這么快啊?!?p> “誰叫你才是主角呢,我就知道你們有矛盾,具體的就是一問三不知了,肯定快啊。”傅昱的語氣有些幽怨,明顯實在怪罪夜晙影沒把這件事告訴自己。
夜晙影陪笑,這也沒辦法啊,他說道:“欸,這次我的鍋,鬼知道會有那么巧的事啊,正好就遇上了,冤家路窄啊。”
傅昱搓搓手,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緩緩的說到:“真不讓人省心,好在這次謝圖南愿意幫你。”
他不說差點都忘了,“謝圖南人呢?不會還在里面吧?”夜晙影問道。
“哈哈,”傅昱輕笑,“他就更不用擔(dān)心了,這次他是幫你,正當(dāng)防衛(wèi),加上他的影響力,沒理由難為他的”
夜晙影點頭。
傅昱繼續(xù)說道:“還有那渾天教啊,以后看見了還是繞道走吧,這次要不是謝圖南出面,想脫身還是挺難的,他們在景化里已經(jīng)橫行慣了,有所依仗啊?!?p> 夜晙影沒回應(yīng),他低頭撥弄著手指,像是在思考。
“你和謝圖南認(rèn)識?”
“沒見過?!币箷€影用腳跟摩擦著地板,“這也是我不解的點,我和他素未謀面,他憑什么敢冒著和渾天教結(jié)仇的風(fēng)險來幫我。這沒道理?!?p> 這來一趟警局,天空已經(jīng)接近破曉了,微露出蛋白,云彩趕集似的聚在天邊,大地朦朦朧朧的,像是籠罩著輕煙,讓人看不清楚。
傅昱長長的吐出一口煙霧,他的內(nèi)心有在糾結(jié),就像夜晙影有事瞞著他,他同樣有些話無法開口。
他看了眼身旁的夜晙影,一夜無眠讓夜晙影的面容有些憔悴,身形瘦削,身體因清晨的寒風(fēng)有些顫抖,可眼神卻很堅毅。
這家長可還真是難做啊,傅昱還是選擇把一些事告訴夜晙影,他的嘴唇動了動,可卻又不知怎么開口。
這時夜晙影突然抬起頭來,眼神中露出些許喜悅,他說道:“我是該發(fā)現(xiàn)的,謝圖南和戴沽的對話,戴沽說他給過謝圖南一次面子,結(jié)合戴沽第一次來找我麻煩時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雖說不能百分百確定,大概率那次來救我的就是謝圖南。這很能說明問題啊。”
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夜晙影激動的跺了跺腳,長時間的站立,讓他的腳有些麻。雖然還是不知道答案,但有挖掘方向了。
看著夜晙影開心的模樣,傅昱抽完最后一口煙,踩滅煙頭,扔到了垃圾桶里,他笑了笑,這是欣慰的笑容,這樣的夜晙影,應(yīng)該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夜啊,我和你說點事?!?p> “什么?”
傅昱的語氣突然凝重起來讓夜晙影有些不適應(yīng)。
“我今天帶你來紅袖院,其實就是為了讓你見謝圖南?!?p> “什么!”
“這件事其實不應(yīng)該和你提的,但你有知道的權(quán)力?!备店懦聊宋辶?,繼續(xù)說道,“你和洛瑤分開那天,有人給我送了封信,信里的內(nèi)容是叫我照顧好你,看字應(yīng)該是洛瑤寫的,我去看了監(jiān)控,送信的人卻不是洛瑤,后來我確認(rèn)了一下,這人是.......謝圖南?!?p> “啊?”
夜晙影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洛瑤嗎?好久沒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了。
洛瑤,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也是啊,是他想岔了,或許是刻意的回避吧,那天謝圖南救的不是自己,而是和他在一起的洛瑤,也就順帶的撈了他一把。
他其實剛剛就該想到的。
他有權(quán)力知道,可他不想知道。那只會徒增念想,就算得知了這個信息,難道他還能抓著謝圖南的衣領(lǐng)說——她在哪兒了?
這有點不切實際。
看著夜晙影失魂落魄的樣子,傅昱很是心疼。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在感情上,傅昱幫不到他什么,一個擁抱就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安慰了。
雖然兩個大男人在警察局門口抱在一起有點不雅觀,可這并不妨礙情誼的傳達(dá)。這個擁抱給予的鼓勵和安慰不輸于任何浪漫的愛。這個擁抱簡單卻堅定,表達(dá)著無聲的支持與陪伴。
夜晙影偷偷流了一滴淚,他沒告訴傅昱。
無需多言,兩人分開,夜晙影對著傅昱咧嘴笑了笑,傅昱也回應(yīng)以一個真誠的微笑。未來會是美好的,兩人心照不宣。
“還會時常想到她嗎?”
“嗯?!?p> 談起洛瑤的話題,比想象中的要輕松。在洛瑤走后,傅昱就沒再用洛瑤向夜晙影打趣。
“那你會把她追回來嗎?”
“可能吧?!?p> 雖然夜晙影無數(shù)次的想過再見洛瑤時的場景,那時他該以什么樣的姿態(tài)來面對她?他不知。也許他會再度牽起洛瑤的手,也許就是永訣。
他其實是個蠻有自信的人,可在這個問題上他猶疑不決。
不想再帶夜晙影回到回憶的囚籠中,傅昱點到為止,轉(zhuǎn)移了話題:“這快天亮了,吃早飯去吧?!?p> “你請客?”
“德性!”傅昱笑罵了一句。
兩人就在街邊的早餐店里簡單吃了點,夜晙影付的錢,誰叫紅袖院里的錢都是傅昱付的,夜晙影痛失三十大洋。
早餐吃完兩人便分開了,一個要上班,一個要上學(xué)。
傅昱也是,當(dāng)老板的人了,還像個社畜一樣,每天準(zhǔn)時上下班,不知被夜晙影拿出來說道幾次了。
但他堅持做事要親力親為,夜晙影也沒辦法。
“對了,我調(diào)查過,洛瑤不在紅袖院里?!备店胚€是放不下心,怕夜晙影多想。
“謝了?!币箷€影會心一笑。
傅昱給兩人分別叫了車,夜晙影還要回趟家拿書包。
上次火災(zāi),唯一讓夜晙影慶幸的是,他比較懶,課本都丟到教室的書桌里了,帶回家燒掉的那幾本也都可以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