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池州,沈筠諱遲遲不敢回府,若江楠知道江鈺失蹤生死未明,他又該如何解釋...屬下安慰沈筠諱“將軍,咱們大家伙兒都知您已盡力,何況江鈺那小子,可是犯了私自違背軍令的大罪,即便他回來了,最輕也是要罰八十軍棍,流放三年。如今他被圖蒙衛(wèi)的人捉了去,又或是死了,倒還能贏個忠心為國的名聲,將軍莫再自責(zé)了”行軍打仗,怎么能任性而為,沈筠諱也是痛心,江鈺是他一手□□出的愛徒,又是自己的小舅子,生死難測,只盼有神明護(hù)她性命,再難人為。
回到府中,江楠果真第一個沖上前來,行了禮,連句客套話都不曾與他說。見江鈺不在,江楠有些生氣“阿鈺真是...!回來了也不第一時間來見我,莫不是忘了還有我這個阿姐!”沈筠諱躊躇不語,想還是先瞞著江楠,他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著實讓江楠懷疑“夫君,阿鈺為何沒同你一起回來?前些日子不是說,青州城大捷,阿鈺呢?”看著江楠急切的模樣,沈筠諱有些磕巴的解釋道“阿鈺,他......他剛回來,說是累的很,便先在營中休息,等過些日子就來見你?!边€要過些日子,江楠怎會相信,從前江鈺得了空,總會著急趕來看望她,還時不時買一些特制的江南小吃,在江北地界,那些小吃有多難買,她豈不知?如今已三月未見,江鈺怎會因為行軍勞累就獨自在營中休息“沈筠諱,你如實告知我,阿鈺到底怎么了,莫要糊弄我!”
見她異常激動,沈筠諱不好再繼續(xù)哄騙,只得如實交代。江楠聽完,雙腿癱軟,就要跌倒在地,沈筠諱長臂一攬,將她抱起,回了清雪院。田氏吳氏今日特意打扮的鮮亮,想博沈筠諱好感,卻沒曾想被江楠截了胡。“哎呀,姐姐,說到底,夫君還是最疼愛那江氏。你瞧,咱用心妝扮這久,在夫君眼中,只怕是野雉開屏,滑稽的很。大娘子一身素衣,未施粉黛,卻直直勾去了夫君的心...”田氏懶得聽吳氏的酸言醋語,瞪了她一眼,便憤憤回了屋。
江楠哭得幾欲失聲,那日暴徒的話不停在她腦中回旋“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下一個就是你,你們江家,全都得玩完!”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樣對江家,從來是老實本分的,為何會有這滅頂之災(zāi)!如今阿鈺失蹤,生死未卜,此前一直把希望寄托于沈筠諱身上,如今,全落了空。抓著沈筠諱的衣領(lǐng),江楠凄凄怨道“你為何不攔著他...”
江楠傷心,沈筠諱也不愿計較,輕輕將她放在床上,掖好被子,又給她擦凈了臉上的淚痕。本想著此次回來后,能好好彌補(bǔ)江楠,她那溫香軟玉的身子,自己著實念地緊。之前見她好不容易從妹妹死亡的陰影中走出來,如今卻...罷了,日子還長,等她平靜下來,再做打算。沈筠諱嘆了會兒氣,看著屋中的陳設(shè),動了動心思,轉(zhuǎn)身離去。
躺在床上,江楠想起上月,收到了那人來信。已查明江芙是突然沒的,說是自戕,王府上下卻沒一人見過她的尸身。奈何晏王的人下手極快,又處理得十分干凈,短時間內(nèi),宋深竹還真查不到其他有用的消息。那人既敢查晏王府,定也有能力去尋阿鈺的下落,江楠愈發(fā)絕望,若那人不愿幫忙,也不知他圖何物;若他愿意,又該怎么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