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兩人將車子停在前面寬敞的草坪空地上,此時旁邊已經(jīng)停了好幾輛車子,其中有兩輛是學弟他們的,其他幾輛沒有見過。
范軒宇做事總是留足余地,凌菲想將圖書館做成開放式的,他便留足了空間,讓前來看書放松的人,可以方便停車。
凌菲下車,立在這座古色古香的九層樓的塔樓底下,久久地凝視。她從小就幻想自己能有一間漂亮的書房,可以放下很多的書籍,她對書籍和知識的渴望近乎是瘋狂的。
她不愛買零食、衣服、各種飾品,她唯一愛的就買書??墒欠孔拥拿娣e有限,錢有限,她買不了所有自己喜歡的書,也放下不。她便一有時間就泡進學校的圖書館,她所在的每一所學校,沒有一個人留下的借閱簽名比她的更多。
讀書,可以使人平靜。
范軒宇站在她身邊,雙手插在西裝褲袋里,這似乎是他的標志性動作。有了凌菲以后他的手多半都在凌菲身上,要么摟著要么抱著,再或者拉著,已經(jīng)很少見他這樣的帥氣模樣了。
凌菲看著前面精致的塔樓,瓊樓玉宇、飛檐疊翠,就像一個坐落在喧囂鬧市中的可愛老頭,發(fā)須花白、老成持重。胸中的敬意油然而生。
范軒宇說到做到,他說只要凌菲答應跟他在一起,就幫她建一個她私人的圖書館。凌菲當時覺得他就像在談生意一樣,可到今時今日來看,這非但不是談生意,更是一種心靈契合的許諾。
凌菲誠摯地說:“謝謝。”
范軒宇笑道:“不客氣。”
兩人一起拾級而上,踏進塔樓。才踏進門,書院的氣息撲面而來,里面的人安靜地看書,不發(fā)出任何的聲響,仿佛時間定格了。
張目所及,皆是質(zhì)樸醇厚的設(shè)計和韻味十足的色調(diào)。置身其中,就像置身于古人浩瀚的知識海洋,泛舟一片寧靜的江海湖泊,玉樹臨風前。
兩人悄無聲息的進去,一起往螺旋式上升的樓梯往上走,每一樓都是不同的學科,九層,就有九大不同類別的書籍。在這里面,都是國學經(jīng)典書籍,沒有一本是他國書籍,用范軒宇的話說,先學會國學,再想著引進。
兩人走到最上面一層的塔頂,臨窗遠眺,大有一覽眾山小之感,在古城,這是最高的建筑,沒有之一。
凌菲望著外面,滿眼的云海。站在這里,眺望天空是最享受的事情。她說:“晚上肯定更美?!?p> 范軒宇:“我們呆到晚上看完星空,再回去。”
凌菲:“好。”
“范總、學姐,真是你們,還想著你們忙沒時間過來?!?p> 學弟孟建坤和兩名同學放著書一起迎過來,孟建坤高興地跟兩人打招呼。
范軒宇禮貌地笑著:“辛苦了,一會兒一起吃午飯?!?p> 孟建坤笑道:“好。整好有件事兒需要跟范總、學姐你們申請一下?!?p> 凌菲笑著:“什么事,現(xiàn)在說吧?!?p> 孟建坤抬手摸摸后腦勺,笑道:“學姐,我們能不能把辦公地點,改在這里?”
凌菲看著范軒宇笑了一下,兩人心照不宣。
凌菲笑道:“當然可以,還想著你們那么辛苦,不要工費我心里過意不去。既然你們有這種打算,那正好,我連看守的工費都省了?!?p> 三人激動地看著對方笑起來,孟建坤說:“學姐,你們放心,我們會幫你打整好書院,讀書加油站的工作我們不會放松,‘原野之境’的宣傳我們也會全力以赴?!?p> 凌菲笑著:“工作緊張,也不能落下功課,還有一年你們才畢業(yè)?!?p> 三人高興地笑著,異口同聲道:“謹記學姐教誨。”
范軒宇見這里打整得井井有條,并且已經(jīng)有人來看書游賞,道:“后續(xù)客流量應該會有些大,做好登記,以免不必要的麻煩?!?p> 孟建坤和兩名學弟瞬間站直身子,恭敬道:“好的,范總?!?p> 范軒宇笑:“非工作時間,不必這么嚴肅拘謹?!?p> 孟建坤又摸摸后腦勺,另外一個學弟說:“范總,我們這是情不自禁,對您太崇拜了。敬意產(chǎn)生的恭敬,我們自己都控制不住?!?p> 凌菲笑起來,說:“去忙吧,你們這樣拘謹比做事還累呢?!?p> 三人連忙道好,四散開去。
每一樓都有學弟學妹在整理書籍,登記造冊,做成系統(tǒng)。
范軒宇和凌菲一人挑了幾本書,對坐在窗邊看到了中午。肚子餓了,凌菲才合起書,對面的范軒宇看了三本,凌菲還在看第一本厚重的書籍。
凌菲說:“九層,是什么寓意?”
范軒宇雖然思緒還在書里,但一聽她說話,立馬就轉(zhuǎn)了出來,他說:“九乃數(shù)之大者,有探究求索之意?!?p> 凌菲調(diào)皮地笑著:“你有沒有聽過‘九層妖塔’?”
范軒宇聞言,也合上書,看著凌菲,他說:“你知不知道雷峰塔有幾層?”
凌菲:“外觀上是五層,但其實它有十層。由上至下分別為塔剎、天宮、五層、四層、三層、二層、暗層、底層、臺機二層、臺基底層?!?p> 范軒宇笑:“你知道為什么要建十層么?”
凌菲愣住了,看著范軒宇。還真沒有人說過這個問題,雷峰塔為什么是十層?
范軒宇說:“因為蛇有九條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p> 凌菲聽完,反應了一下,笑起來。
范軒宇伸手捂住她的嘴,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然后兩人的笑意都從眼底滿溢出來。
凌菲忍不住,起身過去坐到范軒宇腿上,她小聲湊在他耳邊說:“你是懂愛的法海。”
范軒宇摟著她的腰,笑著小聲道:“是啊,清規(guī)戒律為你這妖孽破了一條又一條?!?p> 凌菲笑著:“悔嗎?”
范軒宇也笑:“不悔?!?p> 凌菲說:“那我以后叫你不悔和尚?!?p> 范軒宇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凌菲低頭用嘴唇捂住他的聲音。
范軒宇:“白蛇、青蛇已登記造冊,你叫什么呢?”
凌菲想了一下,說:“我叫七步蛇?!?p> 范軒宇:“為什么不是五步蛇?”
凌菲:“因為,我七年之后就修煉成你的妻子了。”
范軒宇笑得無聲,但心卻暖到花開一片。
兩人起身,一起叫上學弟學妹,在古城最大的餐館,開了一桌。現(xiàn)在這一伙青年都簽了星辰的勞工合同,有滿十八周歲的,有不滿的,合同簽得五花八門,但不影響他們一起為星辰為自己的夢想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