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鳳坡怎會有這等數(shù)量的陰魂怨鬼?
這完全不合常理。
甚至還出現(xiàn)了百年難得一見的綠僵。
你要說僵尸超出了陰司的管轄范圍,所以陰司并未理會,可那些陰魂怨鬼呢?
總不至于陰司連冤魂怨鬼也不管了吧,區(qū)區(qū)一頭綠僵有這等威懾力?
此地陰司為何視而不見?
是有心無力?
還是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
難道真是所謂的赤血鬼王?
可也不對,如果是赤血鬼王,又怎么會如此大費周章的低調(diào)行事?
冥界厲鬼無數(shù),說是滿天繁星也不為過,在那其中稱王者,其實力絕非常人可以思量。
即使有人道王朝之力抑制,鬼王在人間也是可輕易屠國滅城的存在。
所以,一個鬼王為了一個于嫣然如此大費周章?
它直接擄走不就好了?
“仙師?”
“師兄?”
就在劉成天深思之際,耳邊傳來了師弟和杜天和等人的聲音。
劉成天收回思緒,見眾人面露疑惑,不禁強笑道:“不好意思,我方才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走神了,抱歉抱歉!”
“無事無事。”
杜天和聞言趕忙擺手。
“這是解除尸毒的丹藥,溫水吞服即可。”
劉成天說話間從衣服中拿出了一個瓷瓶遞給了杜天和。
“多謝仙師!”
杜天和小心翼翼接過瓷瓶。
乘著杜天和等人被丹藥吸引,劉成天朝師弟們打了個眼神。
“我們先進去準(zhǔn)備一下,你們自便即可?!?p> 劉成天說完,帶著一頭霧水的三個師弟走進了于家別院。
匆匆和于老爺打了個招呼后,劉成天帶著三個師弟走進了于老爺為他們準(zhǔn)備的房間內(nèi)。
鬼王大概率是不可能的,但不排除控制落鳳坡的勢力和鬼王有聯(lián)系。
如此一來,就什么都解釋的通了。
“三師兄?你這是?”
其中一名年齡稍大的弟子安耐不住心中疑惑,出言詢問了起來。
“這是宗門信物,以我等腳力,今夜卯時送親隊伍大概就可抵達落鳳坡,屆時你們立即拿著宗門信物從此地出發(fā),去往大魏國都向宗門長輩求援!并將這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他們!包括赤血鬼王的猜測!”
“三師兄???”
“這——”
三名師弟面露不解。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地絕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簡單。”
三師兄有些悔恨自己的粗心大意。
如果在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些問題,又怎會變得如此被動。
就因為自己的大意和自以為是,讓自己和師兄弟身陷險境。
自己看來真是在山上待的時間久了,久到連最基礎(chǔ)的敬畏之心都沒有了。
“三師兄,你不走么?”
其中一名師弟忍不住問道。
雖然不知道三師兄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是看三師兄焦急悔恨的面容,便知曉其中定是兇險萬分。
“是啊三師兄,我們不然就乘現(xiàn)在離開吧,反正這于家和我們非親非故,也——”
“你說什么呢!以后這種話絕不能再說了!”
劉成天聞言皺眉呵斥了一聲。
不過自家?guī)煹艿膿?dān)心也是出于好心,他也沒有過多責(zé)備,轉(zhuǎn)而解釋道:“我們大概率已經(jīng)被對方盯上了,如果現(xiàn)在走,很可能一個都走不掉,就算后面有我在落鳳坡吸引對方注意,你們此行也并不安生,一路切記多加小心!”
不是他不想走,是他不敢走,也走不掉。
這其中固然有俠義心腸,但更多的還是深思之后的考量。
在他的視角里,落鳳坡反常有三:
一:落鳳坡陰魂怨鬼少說數(shù)百,可就是如此數(shù)量的陰魂怨鬼,這里竟沒有任何妖邪作祟的傳言,這本就不正常。
所以落鳳坡的冤魂大概率被某個人或勢力控制著。
二:和上面一樣,僵尸先天孕育之時,除了得天獨厚的特殊情況外,其他僵尸均沒有靈智只有本能,也只會依照本能行事,就算那綠僵發(fā)生了特殊情況覺醒了靈智,可它不吸收精血,又是如何修煉這么快的?
功法?天材地寶?
三十年前肖長老來時,山精還是山精,可三十年后,山精成了僵尸,并且還是綠僵,這個跨度實在太大,其中定有隱情。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陰司城隍,陰司城隍放任陰魂盤踞,這等倒反天罡之事絕不正常。
當(dāng)然,還有其他疑點,但對自己而言,這三個就已經(jīng)足夠了。
落鳳坡背后必有‘高人’指點,且對方來頭并不小,很大可能與那赤血鬼王有聯(lián)系。
至于為何不是赤血鬼王。
鬼王是何等身份·····算了,有沒有聯(lián)系都無所謂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
對方在刻意營造一種和平的氛圍,目的就是為了在不被常人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悄然成長。
而一般這樣做的勢力,其圖謀定然非同小可,絕不會是那區(qū)區(qū)一個落鳳坡。
或許方圓百里都在對方的計劃范圍之內(nèi)。
并且這個謀劃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久,至少十年以上。
而現(xiàn)在,就是對方已經(jīng)達到了某種目的的時刻。
求親于嫣然就是信號。
雖不知其中內(nèi)情究竟為何,但對方如此大費周章必有滔天內(nèi)情。
而自己呢,好死不死帶著三個師弟撞上了這個時間,還跑去落鳳坡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現(xiàn)在又是對方謀劃的關(guān)鍵時刻。
試問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又怎么會讓他們師兄弟幾人安然離開。
更致命的是,從他們自落鳳坡返回一路正常來看,對方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自信,自信可以掌控一切。
至少自己師兄弟三人不被對方放在眼里。
所以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跟著于嫣然的送親隊伍去往落鳳坡,轉(zhuǎn)移對方注意力,為師兄弟們爭取逃脫的機會和時間。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猜錯了,一切都只是自己嚇自己。
不過無論是那一種情況,此行都不適合帶上三位師弟了。
“師兄!”
“三師兄——”
“不要做兒女姿態(tài),我輩修士頂天立地當(dāng)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是出宗門時肖長老給予的三枚玉簡,其中各孕有一道肖長老的劍意,或許能幫上你們?!?p> 三師兄說著取出了三枚玉簡放在了桌上。
“我們不能要!”
“師兄你呢?”
“·····”
“我當(dāng)然還有更好的了?!?p> 三師兄笑了笑,將玉簡分給三人后,說道:“接下來我會告知于老爺,你們?nèi)藢谶@里,晚上到了時辰——你們直接離開便是。”
三師兄說完拍了拍師弟的肩膀,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揉了揉臉頰后,三師兄臉上再度恢復(fù)了曾經(jīng)的淡然儒雅。
時也命也,如此粗心大意,自己活該有此一劫。